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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靖文帝也是,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還是光想到地宮壯麗的景象了?不過文修想到他這些年建摘星樓、酒肉林什麼的,覺得也不難理解了。
許哲不管他用什麼名頭,就關心是不是要大難臨頭了。
「為今之計,還是要問個清楚。」
「大人說得是,那,您要修書一封嗎?」
文修猶豫了,「再等等,看有沒有其他消息,你先退下吧,這幾日密切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鴿子,凡是發現立刻上報。」
「是!」
等只剩下一個人時,文修忍不住陷入深思。
二月時他寄過一封信給禹王,當時是想讓他挑起秦王琛王兩邊的戾氣,兩王相爭,總有一方要破釜沉舟,秦王有兵有銀,琛王母家也有軍隊的加持,兩邊一對上,絕對是刀兵相見的結果,屆時他可以利用「清君側」的名頭回京護駕…
只是沒想到先傳來的竟然是引起軍中公憤的消息,這可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但是就像許哲說的,這件事去信問一下就好,若私自帶兵進京,做其他手腳恐怕會落得一個亂臣賊子的下場。
難道是上京出了變故?文修忍不住想。
這件事直接影響到他一整天都胡思亂想,但是第四天消息再次傳來時,文修才解脫了。
不過,讓文修鬆了一口氣的消息是禹王傳來的,只是奇怪的是前面又寫了一遍談子嵩諫言的部分。
文修繼續往後看。
「…就填埋將士一事,帝大怒,欲問罪談子嵩,問責秦王,琛王順勢舉報其金山私兵一事…判,削其王位,貶去皇陵。又一日,秦王造反,父皇被禁,琛王與吾退居明城,恆遠速歸!」
文修反覆看著這張紙條,又看向一邊的信鴿,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
會不會前幾天的信鴿不是禹王送入軍營的,而是琛王。
照這樣想的話,琛王原本應該是打算借將士們的怒火以及秦王藏私兵的事情徹底扳倒他…
文修摩挲著指腹,腦中的線索越發清晰。
這也就能解釋,琛王和秦王為什麼沒有按照他的想法互相殘殺,相反秦王引發眾怒的事情先行披露,以及如果第一次信鴿是禹王的手筆,那麼他也不會再一次在信中給他解釋一遍。
這麼一想,所有的事情都通了。
再看來,琛王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秦王惹怒了,打算破釜沉舟一把。
文修笑出聲,心想:雖然之前沒有互相殘殺的戲碼出現,但是到底是發展到這一步了。
等許哲再次拿著紙條出現到城牆上時,文修開門見山:「整肅兵馬,我們去上京。」
「啊,」許哲指著手裡的紙條,「大人知道了?」他指的是靖文帝被困的事情。
文修點頭:「快去,陛下有難,做臣子的如何能坐視不理。」
「是是是,」許哲剛要走,文修將他手裡的紙條拿過來,等看到裡面的行文後,這才斷定這張紙是琛王向北地將士求援的信。
「想必前面幾城的人都收到信了,我們分作幾批出發,避開他們。」
「這又是為何?」
「此番回京我是以回京述職,交還兵權為由,但是帶上你們多有不妥,要低調行事,此其一;其他幾城不像我等一心為主,不一定會因為這一紙做出什麼舉動,我等自然不能與之為伍,此為二;更何況,秦王結交世家,眼看著他就要登上皇位,若剛好守地在這幾城的世家,難保不會為了奉承他出賣我們。」
「大人考慮的是,屬下這就去辦。」
一面走著,許哲心裡越發的澎湃。
城樓下,他抬頭看向上面的人,高高在上的人身後是一片燦陽,明明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穩如山嶽的氣勢,許哲閉著眼也能想像到。
好像有他在,前路就是清晰的。
蠻族人在前是這樣,王朝飄搖也是這樣,所以在沒有帝令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的和他回京。
.
除與蠻族拼命死去的幾千人,還有一萬一千人,跋山涉水一個月,緊趕慢趕總算到達明城附近。
隊伍分散開來躲在明城與瑞城之間,文修傳信給禹王后單獨進入明城。
禹王在城主府接見他,還是從軍營里小跑著回來的。
「恆遠!」一看見文修,禹王激動不已。
「王爺。」文修行禮。
禹王仔細打量他:「瘦了,這一路辛苦了。」
可不是瘦了嗎,除了解手、睡覺,都在趕路,他還好,有些時候還能坐會馬車,但是為了不影響進度,後面也只能騎馬。
「還好,」文修,「如今是什麼情況。」
禹王愁道:「秦王之前還有在城外叫陣,現在這幾日反而消停了,但是據我在上京的眼線來報,他在緊急聯繫其他城池的人,似乎是想合圍明城,耗死我們。」
文修:「恆遠認為現在應該先下手為強,我帶了一萬多人,還藏在暗處,一路上也沒有驚動其他人,想來秦王還不知道。至於其他幾城的人,王爺不用憂心,眼下處境已經涉及到奪嫡,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禹王打開眉頭,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恆遠還真是本王的好幫手。」
「不敢,」文修。
「我和大哥都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不日會向秦王下戰書,這將是決定我等命運的時刻。」禹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