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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文修一步步走上城牆,領頭的將士許哲一看見他立刻迎上來。

    文修簡略的說道:「蠻族在淮陽河中游,你派一隊人馬靠近他們…」

    「沒問題,」他拍著胸脯說,「大人要活的還是死的?」

    文修搖著頭,淡淡道:「我要你們輸,要輸得徹徹底底,最好屁.股尿流。」

    「昂?」許哲摸不著頭腦。

    「派三隊人馬,連著去,務必要輸,」文修又提醒道,「可以派些家裡還有牽掛的死囚,本官可以許諾,若有人自願死於蠻族人之手,我保其後人一生衣食無憂,若僥倖有命歸來,給他緩刑的機會。」

    「大人這是為何啊?」

    「我要用他們的血打開蠻族人最後的心防。」

    從而收割最盛大的勝利。

    許哲抱拳領命,準備開始選人,然後還要緊急訓練他們作為一名士兵該有的儀態,心裡想著千萬不能給大人拖後腿。

    他從死牢里選中一百人,再配五十名將士湊成隊伍,因為文修要求要三隊,他又緊急從另外兩城調了些死囚,這才急急忙忙的整理好隊伍。

    前後五天。

    而蠻族也在淮陽河中下游徘徊了五天。

    身穿獸皮,頭髮微曲,凌亂的披在身後的赤野大馬金刀地坐在地上,嘴裡叼著一塊麵餅,時不時用手將麵餅往一邊拽,再慢慢嚼著嘴裡的餅。

    「老子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天天吃這破餅子,牙差點沒給老子蹦壞嘍。」

    小跟班聽到他說話,立刻狗腿的跑上來:「族長,快了快了,只要咱們查完遼城就可以回去了。」

    赤野啐了一口,把湊過來的人打到一邊,嫌他離得太近。

    「查什麼查,半個人都沒有,就知道龜縮在城裡,害老子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族長,要不咱們進城裡看看?」小跟班出主意道。

    赤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就你和我這高大威猛的樣子,可能才一腳觸到城門,就被人給認出了,你以為披件大業的衣服,他們就看不出你是騾是馬?」

    「阿這…」小跟班語塞,「那我們怎麼完成大統領的任務啊?」

    「大統領」三個字才一出口,比在淮陽河待五天還刺激人,赤野一聽到就破口大罵,還一腳踹上去,把人踹的老遠。

    「大統領?他算哪根蔥啊?老子呸!」

    「卑鄙小人還妄圖稱霸蠻族,痴心妄想!」他陰沉沉的看著小跟班,「你要是再敢提他,在我還沒找到遼城人之前我就先削著你玩。」

    「族長饒命!」小跟班嚇得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頭。

    赤野看也不看他,把麵餅一扔,從地上一躍而起,隨意的拍著灰。

    等人把頭都磕破了,又滲出血來後,他才大發慈悲的讓人起來。

    小跟班一陣歡喜,張口就是一句句奉承人的話。

    赤野不耐煩聽他放屁,轉身就去餵自家的駿馬了。

    他替馬梳理黑亮的毛髮,那姿勢堪比撫弄情.人。

    和方才一對比,真是人不如馬。

    小跟班淬了毒的眼神一下子飛過去。

    在赤野看不到的地方,惡念叢生。

    明明是蠻族部落最沒用的族長還這麼囂張,你不把我當人看,來日等我飛黃騰達,我就把你當狗養!

    這時候,突然出現變故,所有馬的蹄子慌亂的前後踩著,焦躁不安的樣子立刻讓這一隊人感覺到。

    赤野意識到不對,伸出手對周圍人做出一個手勢,然後安撫的拍了拍馬的頭,韁繩一松,用氣聲說:「去!」

    馬像是聽到了指令一樣,立刻跑進身後的林子裡。

    赤野帶著人悄悄退後,躲在林子裡的樹後面。

    不過片刻,一隊人馬朝著這邊來,在林子外的淮陽河岸邊停下,下馬後各自牽著馬匹就地飲水。

    赤野看出他們身穿的是大業將士們配備的甲冑,大致點了點他們的人頭,發現數不過兩百,又等了會時間,才抬高手比劃著名突襲的手勢。

    手下接收到命令,立刻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隨著「架」的一聲,烏泱泱的騎兵沖了出來,又在遼城將士們反應不過的來的時候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蠻族,戒備!」為首的人大喊。

    將士們紛紛抽出刀劍,混在裡面的死囚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先行抖了腿,面色發白的強撐著氣勢。

    赤野架著馬上前,蠻族兵自動分開一條他能過的路,環視一圈,正巧看到那些嚇得快要魂飛魄散的人,不禁鄙夷起來。

    「遼城的兵就是這麼個德性?」

    「肯定是看到族長,嚇破了膽唄。」小跟班見縫插針道。

    「呵,」赤野在馬上睨著這些人,冷漠道,「留下幾個活口,其他一概不留。」

    那些死囚一聽,立刻自發走上前,掩護真正的將士。

    畢竟他們的使命就是給人當替死鬼的。

    再說若是熬過這一波殺害還能活著回去,那位欽差大人說了,他們身上的罪責減免一半。

    故此,死囚們堅定了眼神,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衝上去。

    然而,再有血性的人,他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也只能給皮糙肉厚的蠻族做些小傷口,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在他們揮刀三兩下後,魂歸西天。

    近些日子淮陽河頗有些風平浪靜的樣子,水聲漸息,正好襯得死囚們的喊殺聲格外的大,被一刀解決後流出的熱血染紅了平靜的水面,詭異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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