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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那他還真是謹慎了,要不然差點中招的可是他了。」系統感嘆。
文修心想,一個在外連杯茶都不敢喝的人,危險性和他的警惕性通常是一樣高的,他心裡有數。
這時,院子裡傳來開門的聲音,再接著腳步聲響起,間或夾雜著一兩聲交談。
這聲音文修再熟悉不過,是書言書行。
他們回來了。
兩人剛回來就見公子的房門虛掩著,有些奇怪,而且現在夕陽下沉,天邊唯有餘光,屋內卻沒有點上蠟燭。
他們對視一眼,靠近門邊,輕輕推開,看到文修躺在床上才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又發現他支著一邊的身體,豎著一根手指在嘴邊,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兩人起先不解,後來看到陰影的地方有塊凸起的地方,這才發現那裡分明有個人,他們心裡震驚,差點忍不住驚呼出聲,但在文修警告的眼神下,只能緊閉唇舌。
兩人小心的退到門外,還貼心的關上門,一左一右的站在院裡的石桌上,看見一邊散亂的書,忍不住對視上。
書言看著書行挑眉:裡面是誰?
書行撥浪鼓搖頭:不知道啊。
書言瞪他:沒用!
書行翻著白眼,努了努嘴:你知道?
書言:…
他又看向散亂的書:好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書行:有點想知道(抓耳撓腮)。
兩個人都抓心撓肝的想知道裡面是誰,心想又是誰有這麼大能耐可以接近二公子…
可惜他們這樣擠眉弄眼大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
屋內,剛才貼心關門舉動,吵醒了原本只是淺眠的人。
門「吱呀」一聲關上後,杜蓉萱睫毛顫了顫,眼睛睜開了。
文修趕緊閉上眼睛,端正睡姿。
杜蓉萱看著不太熟悉的地方,懵了一瞬,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哪,想到剛才朦朧間聽到的聲音,立刻直起身來,看向門邊。
門還是緊閉的,她鬆了口氣。
等下!
她突然反應過來,方才的門還是虛掩著的,怎麼會?
杜蓉萱瞳孔一縮,立刻就意識到有人來過了。
再看向文修時,他還緊閉雙眼,但是她心裡的止不住憂心忡忡。
這時,床上的人嘴裡泄出一絲囈語,杜蓉萱心口一緊,害怕下一瞬間就看到文修睜開雙眼。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幾秒,好在床上的人沒有其他的動靜,她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再嘗試抽出手時,意外的順利。
杜蓉萱轉了轉酸疼的手腕,然後提著一口氣,墊著腳尖悄悄向門邊靠近。
打開門的一小縫,偷偷觀察著。
外面沒人,杜蓉萱一鼓作氣溜出房間,又向門外飛快的跑去,急不可耐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角落裡兩道複雜難明的視線。
等人離開小院後,書言書行像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提心弔膽的走回公子的房間。
房裡的人看向他們,淡淡道:「這件事,莫要多言。」
書言書行趕緊低頭應是。
「給我準備洗澡水。」身上都是黏膩的汗水,躺了這麼久,實在是挑戰他的忍耐力。
書言走上前,又指了指桌上的藥碗:「公子既然病了,就忍忍吧。」
「汗已出,無礙。」
書言忍不住嘆氣,知道阻止不了他了,只能認命的和書行準備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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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杜蓉萱慌裡慌張的回去後,還沒鬆一口氣,又被剛回來的松香撞上。
她現在頭髮微亂,衣服皺巴巴的,再加上臉上不安的神色,很難不讓人亂想。
松香脫口而出:「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不是去還書的嗎,怎麼像是逃難的。
杜蓉萱支支吾吾。
松香眼神一凝,感覺事情不對勁,正要開口問時,杜蓉萱乾脆跑開了。
回去後,杜蓉萱也刻意避開她,吃完飯就躲在房間裡。
一連三天,每每在松香想找她談話的時候躲到別處去了。
而一臉蒙圈的松雨常常能看到自家小姐和松香對上時,神色肉眼可見的變換著,最常做的動作就是扭頭錯開視線,然後一會又看不到人了。
她撓了撓不太靈光的腦子,想不出裡面的彎彎繞繞,於是去問松香:「你和小姐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倆有什麼事瞞著我。」
「別問,我也不清楚。」
「那小姐為什麼總避著你。」
松香抿了抿唇,生硬道:「不知道。」
松雨苦口婆心:「小姐是主子,我們可不能讓她不痛快。」
她們和小姐的關係固然好,但是她也怕松香忘了本分。
松香幽幽的看她:「我沒有。」
她吸了吸鼻子,心裡還有點委屈,明明是小姐古古怪怪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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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蓉萱坐在白雲寺後山的歲晚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
這本書看了三天,但是全然沒有印象,不過是為了消磨時間。
而這三天裡,她為了躲松香,也想一個人平靜平靜,就躲在了這裡。
卻不想,亭子外飛來一隻鴻雁。
是一隻羽緣偏白,覆羽暗黑,但尾羽純白的鴻雁。
杜蓉萱左右看看,又看向停在面前的鳥。
只見它不停的踱步,綁著小布袋的腳時不時就要亮出來,綠豆大的眼睛頻頻看向杜蓉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