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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好像也不是,因為她沒有怎麼期待過魏文成。
那是為什麼?
幾步開外的文修見身邊的人不知不覺落後了,轉過頭在原地等她。
還未束冠的頭髮披在身後,順滑的青絲被路過的風捲起一兩縷吹至身前,撫過蒼白的臉…
目之所及,只有他,看著他,杜蓉萱覺得心裡有答案了。
看著不遠處的人,鼓譟的心跳撞擊著心房告訴她,她遺憾、失落且後悔的是與她執手的人不是心裡的人。
不是…魏文修。
佛經里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在她心裡,前者是魏文修,後者是魏文成。
那個心裡人出現了,所以生憂怖。
她明白了。
「魏文修…」我喜歡上你了,杜蓉萱在心裡說道。
「嫂嫂?」文修問道。
杜蓉萱恍然回神,露出苦笑,搖了搖頭跟上去了。
一路上,杜蓉萱都再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文修面無表情的走著,但一雙眼睛瞟向旁邊人的時候,卻帶著奇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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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修登門致歉。
杜明禮剛知道這事的那會差點沒召集家丁打上侯府。
他忍著怒氣一遍遍的排查身邊的人,最後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魏文成安插在身邊的內鬼揪出來。
在仔細拷問後,知道了更多的細枝末節,整個人差點沒氣死。
就算是這樣,實在氣不過的他把那內鬼抽得只能喘氣。
今天正等著侯府的人上門,打算一舉算帳。
文修知道他這一關不好過,在見到杜明禮後,深深鞠躬,直言:「兄長任伯父處置,我侯府絕無二話。」
他身後的書言書行帶著一眾下人把一堆賠禮搬進來,杜明禮虛虛一看,好傢夥,看樣子是把侯府的庫房都搬空了。
再一看那畜.生的弟弟還彎著腰賠禮道歉。
杜明禮好歹氣是順了一點。
杜蓉萱輕輕走到父親身後,按捏著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魏文成現在在女兒手上,爹想什麼時候教訓他就什麼時候。」
杜明禮被她這麼一按一說,氣又消了一點,陰沉沉的臉色有好轉的跡象。
但是還是陰陽怪氣的對下首的人說:「老夫可不敢動侯府的人,萬一一個不小心被人惦記上,說不定有人在背後捅刀子呢。」
「咳咳,」文修面色微白,有些勉強的扯了扯嘴角,「伯父多慮了,侯府虧欠…」
他頓了一下,有些躊躇該喊杜小姐還是嫂嫂,最後習慣使然還是說道:「虧欠嫂嫂的,我們會出面將所有的過錯認下,到時候嫂嫂是要給我大哥下休書還是兩家和離全憑你們的心情,我們通通照辦。」
「和離?」杜明禮看向女兒。
這件事杜蓉萱在信上沒有給他提過。
杜蓉萱點了點頭。
杜明禮沉默了。
他不是不同意和離,只是多少為女兒的後半輩子擔心,如果和離,杜府能養她一輩子,但是女兒就不嫁人,不再有新的家人了嗎?
如果要二嫁,那更是麻煩,先是男方門第會降低許多,還有是不是正妻還有待考量,畢竟有哪個男子願意讓一個二嫁女當主母的。
太難了。
罷了,眼下先把那名存實亡的夫妻名分斷了也好,日後再看看萱萱如何想的…
杜明禮思考過後才正眼看向魏文修:「那便和離。」
「往後你們姓魏的和我杜家再無干係。」
「伯父,嫂嫂以後仍然是我侯府最重要的人,旦有所求,無有不應。」文修趕緊補上。
杜明禮冷哼一聲,到底沒說什麼,說到底對魏文修他還沒有那麼厭惡,他也不會多加為難,如果今天是魏文成在他面前,恐怕就不是這副局面了,他極有可能直接抄傢伙。
好在魏文成已經被侯府放棄,以後想怎麼還回去那都是他決定的了。
被一個小子這麼算計,還真是平生未有,他還差點成功了。
要是真的被他陷害成功,到時候留給自己的就是一個死,說不定還會牽連全家,每次一想起這個,杜明禮的後背都忍不住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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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蓉萱和魏文成和離的事情在二月中旬辦好了,賠上了魏文成的名聲。
他們和離的理由雖然被模糊,但是侯府上下的態度都是魏文成對不起杜蓉萱,這就導致了外人以為魏文成做了什麼極其傷風敗俗的事情,這才讓侯府連遮掩都不遮掩的擺在明面上。
而杜蓉萱沒有給魏文成一紙休書反而是兩家和離,倒像是全了侯府的顏面,沒有給他們太難看。
也讓杜蓉萱識大體又良善的名聲起來了。
在這之後的半個月裡,魏柳氏親自向宮裡遞牌子,向陛下請廢世子。
一時間成為上京的談資,他們見過請立世子的,還真沒有見過廢世子的,而且魏文成在外風評很不錯,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又是個病秧子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在永安侯府有且只有魏文成能繼承爵位的情況下,魏柳氏還去請廢世子,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在所有人都找不到原因的情況下,只能相信魏柳氏上請的言辭:魏文成無才無德,心性不佳。
至於怎麼無才無德,心性不佳,根本查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