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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這名秀女不是林婉柔,是魏文成另外找人假扮的。

    天子下令徹查,這一查還真的發現秀女失蹤的事情,繼而大怒,判杜明禮欺君罔上,全家下獄,流放千里。

    這一切都是魏文成在背後推波助瀾,兩王冷眼旁觀,甚至讓人在天子耳旁煽風點火,助長他的怒氣。

    這個過程十分順利。

    在這之後,魏文成送給林婉柔一個身份,實現堂堂正正娶她一次的諾言。

    當日,紅綢鋪滿街道,十里紅妝,鑼鼓喧天…

    除了林婉柔生下的那對龍鳳胎對外說是杜蓉萱的孩子之外,其他的圓滿得不可思議。

    林婉柔以繼室的身份成為整個上京女子最為羨慕的人。

    夫君才名遠播,儒雅俊秀,愛妻如命。

    兩個「繼子繼女」孝順有加,乖巧可愛。

    說是登上人生巔峰也不為過。

    而杜蓉萱最後只得了一句賓客的:「母家不堪,命薄無福」的評價。

    「真讓人唏噓。」文修心裡嘆息。

    躲在角落裡的系統,耳朵動了動,沒理他,但是它知道任務快要完成了。

    這時,一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出聲。

    屋子裡的所有人看向她。

    地上的女人顯然在他們來之前已經被教訓過了,一身髒污不堪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幾次想撐著身體坐起來,頭髮滑落一邊的時候,在場的人才見到她的真面目。

    臻首娥眉,羸弱無辜。

    舉手投足都帶著柔弱,像一朵風雨中的小白花。

    但是文修卻知道這是個風吹雨打都不怕的主兒。

    「成哥…」她呢喃出聲。

    「柔兒,我在。」魏文成趕緊應聲,可恨現在手被綁著,否則現在就可以抱起他的心尖了。

    屋子裡的另外三個人及一個系統被噁心的不行。

    可能是聽見魏文成的聲音後,女人堅持著撐起身子。

    在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後,腦子裡的記憶慢慢復甦。

    想起什麼後,一雙眼睛噙滿了淚水,可憐極了,看得魏文成心痛難忍。

    可是之前他求也求過了,魏柳氏還是要發落她的冷硬的態度,他求根本沒有用,魏文成心裡暗恨。

    林婉柔悄悄依偎在魏文成身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但是說實在她的心裡並沒有特別害怕。

    她把這當做是她和魏文成感情路上的阻礙,也相信魏文成愛她入骨,一定不捨得她有性命之憂,最後只要杜蓉萱和魏柳氏態度軟化,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而魏文成是杜蓉萱的丈夫,魏柳氏是他的母親,這兩個女人最後一定會妥協的。

    她相信。

    但是心裡還有些失落,她清楚最後進了永安侯府也只是個妾,與魏文成當初承諾的天差地別。

    這樣的落差本該讓天生驕傲的她難過,但是看向一邊儀態不在的魏文成,林婉柔表示什麼都不在乎了。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林婉柔額頭抵著魏文成的肩膀想道。

    但她的這副作態真的讓另外三個人快吐了。

    魏柳氏對她更是厭惡,她叫來門外的曹姑姑:「把他們兩個給我拉開,拉遠點別污了我的眼。」

    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給誰看啊,要不是這個女人,大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竟然還恨起母親和弟弟。

    想到以前那個儒雅的兒子,魏柳氏的心口隱隱作痛。

    魏文成赤紅著一雙眼,眼睜睜的看著林婉柔像塊破布一樣被人扔在角落,心口像撕裂開了一樣,他向魏柳氏吼道:「你朝我來啊,不要為難柔兒。」

    「言之,你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毫無悔過之心!難道在你眼裡侯府,娘,和你弟弟比不上一個女人嗎?」魏柳氏指著他,指尖微顫。

    「哈哈哈哈,」魏文成大笑,繼續仇視著她,說著讓魏柳氏心碎至極的話,「對,我不在意侯府,不在意你和魏文修!」

    「你!」魏柳氏有些支撐不住的靠在曹氏身上,被氣得口不擇言。

    文修看不下去了,擋在魏柳氏身前,「大哥,我和娘是你的血親,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你這樣只會讓我們寒心。」

    「寒心?」魏文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唇齒間一直在複述著這兩個字,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直到肚子都笑痛了,眼淚也不知不覺笑出來。

    「娘你捫心自問,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嗎?你對我可曾有過公平。」

    「你對文修是慈母心腸,你對我,可曾有對他的一半!」

    「沒有…」魏文成自言自語。

    「他魏文修,自幼體弱,你就日日守著他,睜開眼要看著他,睡前也要看著他,哄著他,那段日子你心裡眼裡有過我嗎?」魏文成大聲的質問。

    魏柳氏退後一步,感覺一陣陣的冷。

    文修張了張口,無言以對。

    杜蓉萱左右看了看,默默看著這場鬧劇。

    魏文成又問道:「沒有的吧,您都快把我忘了。」

    魏柳氏想張口反駁,但是嗓子裡堵著什麼,讓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後來,文修被送到寺里,您就在自己的院子裡設了個佛堂,日日誦經,夜夜祈福,萬事不管,諸事不理,我想見您,卻只能在松鶴院外等您出來,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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