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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原來在侯府如履薄冰的一年全是有心人算計,我卻傻得可以,以為他是護著我的…」原來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就憑魏文成對那女人的在意,想來以後她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一想到這,遍體生寒。
而這時,前段時間杜明禮和魏文成那一次處處是陷阱的談話又不合時宜的冒出來,在腦子裡一再循環,杜蓉萱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
他先勸爹爹與秦王交好,後又勸他轉投琛王…
二王雖然還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無論哪位登基,其中一個定是永無出頭之日。
爹和秦王的糾葛他一定知道,但是如果真去投效琛王,一定會惹他猜忌不喜…魏文成…他讓爹變得里外不是人,兩頭夾擊。
他想做什麼?
杜蓉萱繃直了身體,頭開始疼了。
這樣兩頭不討好的地步,只可能一種結果:爹會讓兩人不喜,最終在朝堂上步履維艱,甚至…一個不小心,丟了性命。
杜蓉萱睜大了眼睛,心裡的猜想呼之欲出:魏文成,他在借刀殺人!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為什麼要殺了爹爹?
他們往日無怨…
還能為什麼,杜蓉萱自問自答,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掩蓋秀女的真相。
所以他娶自己不過是為了取得父親的信任,好關注他身邊的一舉一動。
若是被發現了呢?杜蓉萱不由得想深了一些。
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
栽贓嫁禍…
杜蓉萱順著思路想像如果自己是魏文成。
第一步,先探聽杜明禮的一切,遮掩自己的行徑。
第二步,如果掩蓋不了,又想要全身而退的話,就只能找個替罪羊。而這就證明他還有後手,比如…在父親身邊安插人手留下偽證。
無論是哪個都讓她心裡發寒,心裡滋生著一股陌生的恨意,只想把魏文成戳骨揚灰。
敢害她杜家,此恨不絕!
杜蓉萱趕緊找來紙筆,把方才的猜想全都寫到紙上。
現在已經不是寒冬數九,甚至快到初春,她硬生生被逼的流汗,細密的汗水很快就布滿額頭,順著臉頰滑落。
等把信交給松香,讓她小心帶出去後,一直提著的一口氣驟然鬆掉,讓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第17章 嫂嫂當自強
一整天下來,杜蓉萱都心不在焉。
頻頻出神的樣子,讓松雨欲言又止。
晚飯吃的少時,一向話不多的松雨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小姐,人是鐵飯是鋼,稍微少吃餓得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毫一厘不能損傷,您不吃飯就是在傷害身體啊,如果夫人知道又要傷心難過了,」松雨碎碎念,「再大的煩心事也不能不吃飯啊,要不然您跟奴婢說說,說不定我有辦法。」
抬頭看旁邊的丫鬟時,杜蓉萱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下了話頭。
傻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就說想幫她解決問題,心雖好,但是沒用。
松雨再要開口的時候,杜蓉萱一下子站起來,留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不用跟來」的話,然後在松雨再要勸的時候趕緊走出房門。
留下一桌子菜和還有些傻愣的人。
松雨和松香是她最親近的丫鬟,松香機靈穩重,松雨忠心踏實,兩個人都是她的左膀右臂,但是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松雨活的簡單何必讓她跟她一樣煩惱。
她不準備跟她說。
所以此時的煩悶也只能她自己一個人消化。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春望庭,帘子內點燃著燭火,幾道影子映在上面,影影綽綽。
裡面竟然有人,杜蓉萱猶豫片刻撩開帘子。
只見書行正在收拾桌案上,見到來人後給她行了一禮。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此?」說完,眼睛下意識的掃向周圍,看看有沒有那個熟悉的人。
書行露出苦笑,向她示意西面的帘子。
杜蓉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帘子外還有人,她走過去將帘子掀開,發現是書言。
正要開口問他時,前面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了她。
在假山和庭外間隔的空地上,魏文修正蹲在那,背對著他們。
書言向她解釋:「公子的虞美人到了,春望庭內較暖,所以公子想在這種上,這一忙就到現在了。」
他還頗為苦惱的補充:「雖然公子的身子好多了,但是這春寒亦是兇險,公子也不讓我們幫忙,還不知道還要忙多久呢。」
杜蓉萱看向魏文修的背影,直皺眉。
腿腳跟生了意識一樣自發上前,走進了才看到是一株四瓣紅色的稍圓的花朵。嬌嬌嫩嫩的花瓣此時像失去了生氣,焉頭耷腦的。
繡花鞋映入眼帘後,文修抬頭看去:「嫂嫂。」
一張花臉貓一樣的臉暴露在周圍的燭火下。
杜蓉萱忍不住噗嗤一笑。
偏偏這人還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歪頭詢問時,萌態十足。
杜蓉萱勉強收回笑意後,柔聲說道:「這麼晚了你應該回去,夜晚寒涼,與你無益。」
文修借著月色打量她,見她臉上是實打實的擔心,好像剛剛的笑聲是他的錯覺一樣。
魏二費解,盯,又不著痕跡的往身上摸了摸,蹭的一張臉更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