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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4:41 作者: 南塘北鯉
書言、書行應是。
主持還在清心院誦經,文修此去是要向他交代一下自己幾天後要離開的事情,並且向主持討要一卷經書。
魏文修是個學霸型人才,從小就喜歡讀書,來到白馬寺後還點亮了讀經書的興趣,常常能做到手不釋卷。
主持一聽見車軲轆聲就知道魏文修來了。
他輕捻手上的佛珠,等著人到自己跟前。
魏文修從輪椅上站起來,緩步走進禪房,正坐在主持對面。
「恆遠叨嘮了。」魏文修字恆遠,是他早死的爹提前給他取的。
主持是個四十來歲的和尚,臉上微微含笑,熟稔道:「恆遠可是要歸家?」
「嗯!」魏文修圓圓的黑眼睛溢出喜悅,面上雖然還是一副板正嚴肅的神情,但是再怎麼掩飾也還是透露出自己的欣喜。
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又是在一個簡單的環境裡長大,自然不懂得怎麼掩飾情緒。
主持瞭然。
又聽他,「可否借閱一下《般若心經》?」
主持自然無有不可,命人去拿,又問道:「何時歸來?」
「不知道,想多陪陪母親。」文修拿起桌上的茶壺替對方和自己倒茶水。
「也好,魏夫人想必就盼著這一天。」
他深知魏柳氏對這個兒子的在意,每年給魏文修的東西都是一車一車的。
主持:「只是自己的身子也要時刻注意些,這幾年雖有好轉,但是體弱卻是胎裡帶來的,要小心將養著。」
「是。」
又坐了小一會,這雙腿就有些受不住了,因為不能久坐,文修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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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三輛二駕馬車緩緩而來,四柱以銅為飾,雕以奇珍異獸,整輛馬車端的是古樸大氣,魏柳氏和杜蓉萱正坐在第一輛車內。
魏柳氏手裡捻著一串佛珠,自從兒子來了白馬寺,她也習慣手持佛珠了,看起來慈眉善目又脾性溫和的樣子,但是此時看起來卻有些急了,時不時要看看被風掀起帘子的車窗。
杜蓉萱輕聲開口安撫老人家:「娘,還有半個時辰就能見到二弟了,您喝喝茶再念念經,很快就過去了。」
魏柳氏泄了氣,媳婦說的有理,也只能這樣了。
一路無話,伴著馬蹄嘚嘚聲向白馬寺而去。
等馬車到達山腳,魏柳氏和杜蓉萱又要步行上山。
到了山頂朱牆青瓦的白馬寺就出現在眾人眼裡,等她捐了香油錢又馬不停蹄地去兒子所在的院子。
文修身穿淺藍色的寬袖褶服,外罩一件鵝氅披風端端正正的坐在輪椅上,還未出門就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朝著他來。
魏柳氏來接他了。
等魏柳氏來了對上文修的視線,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娘的恆遠…」
她抱住小兒子,聽他喊:「娘,恆遠在。」他輕拍老人的背,安撫她。
被母親抱住後,文修不經意抬頭又對上杜蓉萱。
落後一步的杜蓉萱是這個身體的大嫂,長相清麗溫婉,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卻勝在氣質不俗,一雙眼睛清凌凌的,乾淨透徹。
文修眨巴眨巴眼睛,問母親:「娘,這是…嫂嫂?」侯府與魏文修書信往來時有提到這個進門不久的兒媳。
魏柳氏反應過來趕緊向他介紹:「瞧我,都忘了,恆遠,這是你大嫂,你大哥去年娶的杜侍郎的女兒,你還沒見過她呢。」
文修端正坐姿,抬起手一絲不苟地向杜蓉萱行禮,介於青年和少年的音色有些清透又有些磁性,紅艷艷的唇一開一合:「恆遠見過嫂嫂。」
杜蓉萱頓了一下,又溫和一笑才開口,「二弟。」
方才那句問候又酥又輕,實在是撓人心窩子,叫得她差點一驚,好在及時穩住,要不然說不定要丟人丟到小叔子面前。
旁人不知道,杜蓉萱自己卻是清楚,她對說話好聽的人一向是喜愛非常。而二弟聲音好聽,又兼身體虛弱說話總是有些氣不足,這樣合起來的聲音她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旁人沒有注意到。
杜蓉萱轉著手腕上的玉鐲,有些心不在焉,一邊又要聽婆婆對二弟噓寒問暖。
魏柳氏這次來不出意外的又給文修的院子添置了許多東西。
作者有話說:
女主名字竟然成了違 jin 詞,TAT
第2章 嫂嫂當自強
永安侯是老牌勛貴,逃過了爵位降等也沒逃過新貴崛起,權利下放,逐漸變得邊緣化,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依舊是門面光鮮。
魏文成以為杜父貶官是暫避風頭的權宜之計,杜父以為永安侯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世最為穩妥安全。
正因為此,魏文成和杜蓉萱的婚事才能成。
魏文修回到侯府後住在青竹軒,是獨辟出來的一處院子,裡面種著好大一片竹林,據說竹子陽氣重,能克制體虛之人的陰氣。
因此,愛子如命的魏柳氏命人種了好大一片,鬱鬱蔥蔥,四季常青。
書言常說這片林子能不能鎮陽氣不得而知,但是他們家公子挺喜歡刻竹子玩的,尤其是這次歸家之後。
這不,文修正在竹林小築里擺弄竹葉。
竹葉兩指寬,葉子尾端泛黃,葉片稍硬,他握著一柄尖細的袖珍小刀一點一點地刻畫。
起初書言還看不太懂公子在刻些什麼,直到輪廓逐漸出現,方才看出點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