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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2:21 作者: 妖也
    聞恪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但那口氣卻不敢安然落下,一直提在嗓子眼,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韓醫生,你快給他做個檢查!」聞恪快步奔至韓斯年面前,「他污染了陰諾森!」

    韓斯年聞言立刻帶人進檢查室,開始對郁識進行全方位的身體檢查,聞恪在外間坐立不安地等待,他時而站立,時而靠牆,最後難耐後悔地蹲了下去。

    他就不該聽郁識的話,守什么半小時的勞什子承諾,他就應該趁著吻郁識的時候強行把血餵進他嘴裡,現在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聞恪緊緊抿著唇,重重一掌拍在座椅背上。

    韓斯年在等檢查結果出來,他給郁識注射了一支舒緩抗生素,可以有效緩解他被陰諾森污染侵蝕的身體機能。

    早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郁識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以他唇齒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快速擴散,那些因為陰諾森光磁污染而敗壞的細胞在迅速新陳代謝,還沒有徹底壞死的細胞正在自己飛速癒合。

    而這所有的神奇變化都一覽無餘地呈現在先進前沿的醫療檢測設備上。

    韓斯年震驚極了,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出神地看著這堪稱奇蹟的一幕。

    他剛才檢查過了,郁識的污染情況十分嚴重,都已經達到了劣4級,現有的sa劑都不見得能救好他,而眼前卻——

    韓斯年完完全全地震驚在了原地。

    不可置信,醫學奇蹟,頂級抗體這些詞彙在韓斯年腦中來回滾動。

    他激動地都忘了通知聞恪郁識沒事,他真想現在就將郁識從病床上搖醒,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好在韓斯年及時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動狂想,他還記得自己是個治病救人的醫生,而不是研究細胞的科學家,這麼神奇的事情恐怕也只能等郁識醒過來才能給他解釋了。

    韓斯年到底還是沒忍住,給郁識注射了一針喚醒劑,讓他的身體從休眠過程中甦醒過來。

    同時,他出門叫聞恪進來。

    「長官怎麼樣了,他還好嗎?」聞恪進來時眼睛都是紅的,目光直盯病床上躺著的虛弱的人兒,他身體甚至不可控制地顫起抖來。

    韓斯年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寬慰著笑說:「沒事,長官恢復的很好,不信你自己看。喏,他醒過來了。」

    聞恪再看向病床時,郁識果然已經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第一眼見到的便是一臉擔憂朝他奔來的聞恪。

    聞恪蹲到病床前,視線和郁識齊平,他一手撥開郁識額前碎發,一手緊緊握住他手,幾乎顫抖著問:「你好些了嗎?長官。」

    郁識回以他一個輕鬆的微笑,撐著身子坐起來,「我沒事,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聞恪額頭緊緊貼上了郁識手背,他吊著的那口氣終於安安穩穩地落了下去。

    郁識被貼著的那隻手幾不可察地輕輕蜷縮了一下。

    韓斯年見人沒事了,剛好這裡又只有他們三人,也不怕會被別人聽去,他急不可耐地問:「郁識,你是怎麼恢復的?還是用的聞恪的血嗎?」

    郁識腦中那根遲鈍的神經被韓斯年一點撥,終於撥開雲霧見月明,一幀幀給他回放起聞恪在地下室吻他的畫面,聞恪的——

    郁識一張臉瞬間紅透了頂,他猛然把手從聞恪額下抽了回來。

    第32章

    蘇蓉連衣服也顧不上換了,她當下做了決斷,拉起陸晟的手就往醫院趕。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長官能夠原諒他們。

    郁識臉上用了幻面,面部表情看不甚清楚,至少韓斯年就沒看出來不對勁。

    但聞恪看出來了,郁小識眼神飄忽,遲遲定不下焦距,頗有些躲避的意思。

    聞恪以拳掩唇,清咳一聲,「是,這件事還要勞煩韓醫生保密,不要對外宣揚。」

    「這是當然。」韓斯年自然清楚其中利害關係,不管是作為一名醫生的醫德還是身為郁識的朋友,他都不會說出去。

    他只是十分驚嘆,之前郁識污染過一次陰諾森,那次也是用的聞恪的血,可惜當時治療匆匆,他並未看見如此神奇的一幕,現下親眼見到,不免為之心悅折服。

    聞恪和韓斯年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而郁識始終都保持著淡淡的緘默。

    然而在那緘默之下,郁識靜悄悄地打量聞恪,忍不住回想之前那個沒有想通的問題——聞恪到底為什麼會親他?!

    很快,韓斯年就被聞恪忽悠走了,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連微風吹拂進來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聞恪罕見地手足無措起來,他摸摸鼻子,悻悻走到郁識跟前,問:「你要不要喝點水?或者吃點兒什麼?」

    郁識依然深深望他。

    聞恪被看的捉襟見肘,在郁識如此深沉的注目中牢牢裹緊自己那身不要臉到能隨時收放自如的皮囊,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你……」郁識輕啟薄唇,聞恪立馬繃緊了身體,渾身每一根毛髮都在如臨大敵。

    「長官!」陸晟和蘇蓉正是這時趕到了醫院病房。

    郁識話音被迫半途截止,他視線偏移,看向來人方向,神色冷下幾分。

    陸晟很有眼力見地知道他闖了禍事,他瑟縮了下脖子,旋即又英勇就義般撲通一聲跪到郁識病床前,低下頭誠懇地道歉,「長官,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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