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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炯炯。」於文天上前，他伸出手，想把炯炯抱起來，卻見炯炯身子縮了一下。「炯炯？」他在害怕自己嗎？

    炯炯抬起頭，看著於文天載滿了關心的眼神，他又低下了頭。

    「我們先上去。」韓墨來到炯炯的另一邊，「大晚上的背人有些困難，我們一人一邊把他扶上去。」

    「嗯。」於文天再起靠近炯炯，只是這次，炯炯沒有拒絕。

    好在於文天準備了手電筒，儘管充電不足，但是在這山坡里還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小狼在前面帶路，無語的是美金還跟在小狼的旁邊，這皮球那麼大的東西，真擔心它隨後會落下，或者轉個眼就不見了。

    等他們爬到上面之後，樂棉和玉家寶已經等的心急如焚了。

    「怎麼樣怎麼樣？哪裡受傷了。」看著炯炯紅色的羽絨服上白白的鴨絨都飛了出來，玉家寶想撞死的想法都有了。

    「先去醫院吧，估計炯炯還好，只是小狼受傷的比較嚴重。」韓墨分析。

    小狼一爬到上面就趴在地上不會動了，美金圍在它的身邊叫個不停。小狼？炯炯回了神：「小狼怎麼了？小狼你不要死，唔……」淚水，流個不停。剛才的委屈和害怕現在一起爆發了出來，炯炯哭的驚天動地。

    寵物診所「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把狗養的全身是傷？」獸醫義正言辭的職責令炯炯更加難過了。「不過好在只是皮肉傷，只要把傷口處理一下就沒事了，如果傷到內臟就有你們受了。」

    「我們會注意的。」韓墨付了診費。

    獸醫看了看那邊坐著的炯炯，臉上有泥土，身上也一團糟：「你們先帶他去醫院吧，這條狗現在這裡觀察幾天，以防傷口感染，等確定沒問題了之後再來接它。」

    在醫院裡，醫生的話等於是上帝的命令。

    堅持先讓小狼看醫生的炯炯，從進了診所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而等獸醫確定小狼沒事之後，他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沒事了，小狼沒事了。」玉家寶上前，把炯炯抱進懷中，母性的光輝在此時散發了出來。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小狼就不好受傷了，小狼如果死了怎麼辦？嗚嗚嗚……怎麼辦？」炯炯的眼淚是很發達的，儘管冬天的衣服穿的很厚，但炯炯的淚水還是滲透進玉家寶的毛衣里。

    「炯炯不哭，小狼還好好的，你看它還好好的。」

    小狼擦好了藥，從醫務室裡面走出來，它走到炯炯面前，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炯炯，薩摩不只是品種像狼，它的眼睛也想狼一樣的有神。

    「小狼。」炯炯摸著小狼的頭，淚水滴答滴答的掉在小狼的臉上。

    小狼豎起身子，前爪趴上炯炯的肩膀，用舌頭舔著炯炯的眼淚。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獸醫。他從醫那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如此通人性的狗。

    「剛才你們說，這條狗是為了救這個少年而受傷的？」作為一個獸醫，首先是喜歡動物才從事這個職業的，因為喜歡，所以關於動物身上的每一個經典他都想保存下來。狗救主人的故事不是傳說，但也僅僅在報紙上或者新聞里看到過，獸醫怎麼也想不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個故事。

    「他有名字的，叫小狼。」炯炯哽咽著爭取小狼的狗權。

    「OK，小狼，它長的很漂亮。」獸醫有些奇怪於炯炯說話的方式，也奇怪於這幾個人對炯炯的態度，寵溺不該只是這樣的。

    「嗯，我家的小狼是最漂亮的狗了。」從小狼剛出生的第一個月，炯炯就開始收養它了，按照養狗手冊，一點點的把小狼照顧長大，在炯炯的心裡，小狼不只是一條狗，還是他的朋友，他的孩子。

    「那你剛才說它是為了救你而受傷的，這是怎麼回事？」獸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他覺得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四周的空氣仿佛稀薄了不少。

    炯炯沉默了，想起了之前因為比賽而和於文天吵架的事情，他不說話了，只是抱著小狼。

    「時間也不早了，炯炯，我們先去醫院處理一下你的傷口。」韓墨把小狼從炯炯懷中拉了出來，交給旁邊的護士。「麻煩好好照顧它，等它傷口癒合之後我們再來接它。」

    送炯炯去醫院的路上，玉家寶的MlNl寶馬里，那氣氛格外的壓抑。誰都不敢開口，深怕又觸及炯炯的傷口。於文天的性格其實很沉得住氣，然現在，他握緊了拳頭，想開口解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個時候，於文天的手機響了。

    「我是東方神，炯炯在你旁邊嗎？」

    那頭低沉慵懶的聲音加了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於文天猶豫了一下，把電話交給炯炯：「神學長的電話。」

    炯炯把電話接過，卻一直沒有開口。

    那一頭，仿佛有一根線牽住了東方神的心：「是炯炯嗎？」他柔聲問道。

    「嗯。」炯炯貓兒般喵喵的聲音，很輕。聽在東方神的耳朵卻重如響雷。「怎麼了？」敏銳如他，自然發現了炯炯的不正常，「不開心了？和同學吵架了？」

    炯炯又沉默了。

    「讓於文天聽電話。」那邊，東方神眯起眼。

    炯炯也沒有把電話交給於文天，而是哽咽了一聲才道：「我想回家了，小神來接我好不好？」

    東方神那玩世不恭的雙眼，微微眯起，像是獸一眼銳利的眼神，炯炯並沒有看見，他聽見的只是東方神柔和的嗓音：「好，我在東方醫院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