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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10:49 作者: 阿姑不棄坑
「是男人就別哭,」榮嶼聽哭聲聽出牴觸心理,「我真他媽煩你。」
柯木森止住哭聲,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
「那你去試試,」榮嶼嘆氣,「前提你得給馮闞說清楚,免得傷害他的感情。」
程安再從衛生間出來時,寢室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榮嶼提前拉開門,馮闞扶著門框大喘氣。
柯木森如果去報名世界紀錄,能拿個最快哭出聲的榜首,他看見馮闞後,又又又哭成狗,跑過去就熊抱住他不撒手。
「馮闞,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話是無心的!」柯木森口不擇言地說,「我也喜歡你!雖然你是男的!還比我長得高!長得比我帥!成績比我好!技能比我多……」
榮嶼坐在床上,「行了,四木,不要丟人!」
「我不撒手!你別不理我啊!我的錯!」柯木森沒聽到馮闞說話,急了。
馮闞穿了身睡衣從樓下咚咚咚跑上來,也不知有沒有驚醒睡夢中的宿管員。
「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帶他回寢室。」馮闞對他們表達歉意,帶上傻裡傻氣的柯木森,關上寢室門。
程安吹乾頭髮上床睡覺,榮嶼被柯木森的哭聲洗腦,清醒得像睡了一覺,打開個手機遊戲玩兒。
遊戲沒玩兩分鐘,於絳跟他小聊了一會兒,叫他下周六到三碗不過崗去,有個叫醬油哥的要來砸場子。
醬油哥。
榮嶼差點沒笑到咬舌自盡,為了自稱哥,這些混混也是會編,看來太久沒關注圈裡的變化,虎哥龍哥已經過時了。
「榮嶼!」程安在上鋪說,「你大晚上在幹什麼!」
榮嶼忍笑忍到渾身發抖,程安可能誤會他在獨自做點什麼。
他倒想做點什麼,可是他想的是兩個人的。
「開學容易浮躁,」施輝喝著熱茶,聽門衛嘮叨了一早上後,面色發白地數落著自家學生,「你們……哎,你們……」
榮嶼、趙先鋒、蘇波站成一排,由矮到高像WIFI信號格,端端正正的軍姿樣。
「敬禮!」榮嶼領頭敬了個少年隊員禮。
三個人彎下腰,「施老師,我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進一次辦公室說一次,複製粘貼連標點符號都不用改,屢試不爽,心軟的施輝最多給他們點體罰。
眼皮子底下犯案的學生少之又少,辦公室的老師齊看向施輝,等待他的大發雷霆。
施輝看著夕陽說:「你們,去掃廁所吧,男廁所,不是女廁所。整棟教學樓的廁所不是一樓的廁所。」
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榮嶼從後門走進來,拎個拖把,氣定神閒的樣子完全不像個接受過廁所洗禮的人。
程安怕他被熏傻了,指著試卷上的難題說:「這題會做嗎?」
「太簡單了,」榮嶼放好拖把,「有難一點的沒?」
很好,沒熏傻。
程安放心地刷題,沒注意幾乎是從後門爬進來的兩個人。
蘇波和趙先鋒互相攙扶,比施輝更像個遲暮老人,他倆承包了整棟樓的廁所,公報私仇地榮嶼起監督作用,全程冷眼旁觀他們刷馬桶。
范琴琴:「你們身上好臭啊。」
「這是勤勞的汗水。」蘇波痛苦地說,「我們是辛苦的的勞動人民。」
老師們上課的語速和授課進度變快了,榮嶼覺得一周的時間也上了發條似的,咻一下到了無聊的周六。
程安回家了,他在寢室睡到自然醒,換了身可以隨時丟的黑衣服往三碗不過崗走,在路上吃了碗撐肚子的面。
他可不指望於絳能給他做什麼好吃的。
大岳不在店裡,榮嶼猜到於絳給這個暴脾氣放假了,留下的小缺和阿新在收拾吃過的外賣盒。
撞球桌搬到了一處疊放著,中間留了很大的群架空間,不用擔心毀壞財產。
「豆油哥什麼時候來?」榮嶼對坐在沙發上拍肚皮的於絳說。
「豆,」於絳反應了下,「豆個屁!醬油!」
「我還生抽呢,名字真他媽難記。」榮嶼抽了根撞球杆拿手上。
「別緊張,不一定要打架,鎮鎮場子就行,」於絳點根飯後煙,「看他還不還錢吧。」
「多少?」榮嶼說。
於絳報了串數字,和問他借的裝修費如出一轍,榮嶼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兒。
「該不會是前倆月那個砸店的吧?」榮嶼擰眉,「大岳沒要到錢?」
於絳點頭,「是他,要了好幾次也沒給錢,我叫他今天來店裡,江湖規矩解決。」
「江湖規矩?給錢或者留下一條胳膊?」榮嶼坐下來,「土逼,21世紀不這麼幹了,還是打一架出個氣吧,那些錢當給他出醫藥費。」
醬油哥帶來了他的調味軍隊,約摸十個人,在榮嶼眼裡長得都一個樣——丑的像個蒜頭。
他們年齡不太大,看上去是高中剛輟學,或者壓根沒讀過書。
不知道耐不耐揍。
蒜頭領隊站出來說:「我大哥什麼時候欠你們錢了?」
「求求你們台詞新穎一點!」榮嶼翹起腿,「說好聽了給你們酒水打折。」
蒜頭頓了頓,換了個套路說:「我大哥沒欠過你們的錢。」
於絳在計算機上按了一通,把最後的結果對向眾人,「去了零頭,給錢。」
醬油哥在小弟們的簇擁下坐在吧檯前和他們對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講兄弟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