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初次較量
2023-10-02 09:09:18 作者: 軒少爺的娘
萌紫玥就那麼形色坦然地望著他,連眼神也沒有絲毫異動,仿佛對他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易流光的目光凝固了一般,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的身影,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萌紫玥的時候,她做小子打扮,一身青衣當風,抱著一盒糕餅,斯文清秀柔弱,滿臉稚嫩無辜。
區區一載光景不到,那個弱不禁風的青澀少女,已變得如驕陽下的鮮花般艷麗奪目,自信從容。
那眼神,冷然中含著隱隱的威儀,令他暗暗心驚,但他也不形於色,周身皆是高高在上的優雅尊貴,淡漠地道:「紫玥,別來無恙。」
萌紫玥的聲音非常冷淡:「紫宸王,好久不見。」
羽千夜面無表情地垂下眸子,修長瑩潤的手指輕撫袖,仿若對易流光視若無睹。
易流光猶似閒庭信步,邊向他們的方向緩緩行來,邊向羽千夜頜首:「寶睿王爺,一別經年,安好。」
羽千夜微抬眸,不甚在意的睨了他的一眼,輕啟丹唇,淡淡地道:「本王還是習慣喚你王嬌嬌,但王乃你母姓,想必你不會喜歡,不如換成紫玥口中的易嬌嬌吧,琅琅上口,令人過耳不忘。」
萌紫玥以手托腮,滿臉嚴肅,用清澈悅耳的聲音贊道:「王爺你真有心,看來紫宸王當之無愧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
話音未落,羽千夜和易流光一起將目光投向她,恨不得將她射個對穿。
「小月!」驀然,一身玄色錦衣的安子非修閒地把手負在身後,臉上掛著恣意的笑容,悠哉悠哉邁步穿過院子,仰頭對萌紫玥笑道:「此話甚和我意。」
見他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萌紫玥直接忽略羽千夜和易流光的目光,對他笑道:「怎麼,人都到齊了,是打算開撥麼?」
易流光停住步伐,掉首望著安子非,眉眼陰沉冷峻,安子非先朝著萌紫玥點頭:「是啊,早去早回,早弄妥早安諡。」
然後,他沖易流光微微一笑,懶洋洋地道:「易王爺,久仰大名。」
易流光臉上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薄唇微吐:「諭王世子,深藏不露的七星樓主,當是凌國首富吧!」
安子非勾唇莞爾,唰地展開手中的摺扇:「易王爺謬讚,當不得如此大名,不過是手裡有兩個閒錢罷了。」
他們在這裡打著鋒機,萌紫玥卻神色自若地將紫玉佩遞給羽千夜:「貼身戴上,過幾天再還我。」
羽千夜不接玉佩,湊近她,俊面掛霜,語氣傲傲:「你幫我掛,不然我就不戴。」
萌紫玥遠山眉一挑,瞄了瞄他的個子,又瞄了瞄掌心的玉佩,其實,這麼大的玉佩懸掛於腰上最好,但非常時期,行非常策略。
她伸長手臂幫他戴玉佩,叮囑道:「不管身體有何不適,都不許將這玉佩取下,可記好了?」
羽千夜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垂眸瞧她。
她離他很近,微踮著腳尖,幾乎貼在他胸膛,一雙玉臂半圈著他的頸項,形成一種親密的姿態,透過領口能瞧見她玉頸纖長而美好,滑膩香馥,他心裡一盪,手心頓時發癢,腦中自行想像出她一絲不掛的模樣。
她騎乘在他身上,美眸迷離,媚眼如絲,嬌喘吁吁地微仰著雪頸,嬌滴嘀地呻吟著,聲音如泣如訴。
白裡透紅的嬌軀玲瓏有致,誘人的肌膚上沁著一層薄汗,柔軟無骨卻又彈性十足,該豐滿的地方絕對豐滿,該纖細的地方一絲贅肉也沒有,令他血脈賁張,流戀不已的親吻撫摸,愛不釋手。
萌紫玥弄妥玉佩,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正待再羅索一句,卻感覺到他呼吸急促起來,那熱熱的氣息帶著他身上慣有的淡香,一起噴著她的額頭上,擾人心神,因離的近,甚至能察覺到他心跳突然加快起來。
她臉上微熱,不禁冷哼一聲,趁他伸手來抱她之前,飛快的撤身後退,嗔了他一眼:「你的易嬌嬌來了,要抱抱他去。」
羽千夜如玉的臉上立刻如被胭脂暈染紅了,暗暗咬牙,差一點點就抱實了,倒不妨讓她逃了。不過想到易流光和安子非那兩個礙眼的傢伙就要來了,只好含恨作罷。
此時他雖然情火上身,但該有的敏銳卻並未消失,似乎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幾乎是下一刻,他閃電般的捉住萌紫玥的右手腕,低聲道:「這傷不是好了嗎?為何還會流血?」
「沒有啊!」萌紫玥怕他疑神疑鬼,馬上失口否認,並攤開右手掌給他瞧:「不過是劃破一點小傷口,壓根不礙事,傷早好了。」
羽千夜見她手掌縱然傷痕累累,但卻皆是舊傷口癒合後的形狀,有一條細小的新傷口,不仔細根本瞧不見,見無甚異狀,他便不再緊張,再加上易流光和安子非雙雙被請了上來,幾個人要相議出發的事宜,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風過水無痕了。
……
是夜,薩覡師正脫著褲子,卻突兀地僵住身子,伸手捂住胸口,並發出嘶啞粗嘎聲音:「啊……」
躺於床榻上的芸娘和槿葉被他的樣子唬了一跳,見他皺紋從生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沙啞難聽的聲音也飽含痛楚,兩人不由面面相覷,愕然地道:「覡師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由於薩覡師感覺到疲累,她們兩人受族長之命來服侍薩覡師。兩人縱使不願被又老又丑的薩覡師玩弄,或與冷冰冰,沒有溫度的他交歡,可都不會違逆宗瀚的意思,佯裝一臉高興的來為他洗去疲憊。
薩覡師喜歡用藥物控制女子,事前就令她們服下藥物,又讓她們片絲不存,並排躺於床榻上,四敞八開地接受他的玩弄和折騰。
薩覡師不喜歡直奔主題,多是用雞爪子一樣的枯手揉搓少女充滿青春氣息的身體,還用杖首的饕餮撥弄她們的身子。
不管是他的手,還是他手中的杖子,都是冷冰冰的,讓芸娘和槿葉的身體極不舒服。
幸好事先服了藥,兩人的身體也處於極度的渴望之中,春心蕩漾,倒也不覺得多難挨,還盼著薩覡師快點提搶上陣,真刀真搶的廝殺一場,也讓煞煞她們心中的火氣,解解仿佛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癢。
冷不妨在緊要關頭,薩覡師卻莫名其妙地出了狀況。
兩人顧不得身體裡的**,慌忙起身,也不著衣,一左一右的扶著忍受著痛苦地薩覡師道:「方才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薩覡師褐色的額頭漸漸有汗珠滲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佝僂著身子,右手緊緊地扣在胸前,整個人痛楚不堪,啞聲道:「速去喚族長。」
兩女眼中有喜悅的光芒一閃而過,此刻對她們來說,男人比較重要,薩覡師反而成了其次。再說薩覡師眼看是指望不上了,如果有其他身強力壯的男子來替代他,她們自然巴之不得。
可惜宗瀚並沒有**薰心地置薩覡師不顧與兩女歡好,而是命幾個隨從將兩女帶出去,因身份曝光,宗瀚身邊的隨從猛增了好幾人,個個年輕力壯,身手不凡,平日也沒少和芸娘主僕行**之事,此時雙方倒也一拍即合。
宗瀚自己卻和薩覡師關在屋中,悄悄商議著事情。
薩覡師已忍痛穿好了衣服,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盤膝坐在屋中的楠木八仙桌上,饕餮杖橫放於雙掌,手臂將杖子高舉過頭頂,閉著眼睛靜默不動,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祈求什麼。
「薩覡師,感覺如何,胸口還疼的厲害嗎?」宗瀚皺著劍眉,極為擔憂地問道。
薩覡師又持續了盞茶工夫,才緩緩放下手臂,然後睜開眼睛,望著宗瀚道:「本覡師體內的噬心蟲一直躁動,不停的噬心……」他眼中仍有痛苦之色,語氣也多隱忍。
宗瀚震驚地道:「如此說來,那人的意識又醒了?可這段日子他一直未再清醒過,應是偶術已深,怎麼可能還會恢復本性?」
「族長此言差矣。」薩覡師雙手的五指緩緩張開,徐徐在虛空中划過奇怪的符號,灰色的袖袍在空中帶出片片殘影,雙唇不動,沙沙的聲音卻在屋中響起:「他沒有恢復本性,但他體內的雌噬心蟲卻好似……」
「雌蟲怎麼了?」宗瀚一臉驚愕。
薩覡師垂下頭,似難以啟齒,許久方艱澀地道:「寄主尚未清醒,它本應活蹦亂跳,如今卻奄奄一息,是以,本覡師體內的雄蟲才想破體而出……」
宗瀚臉色發白,滿臉難以置信:「這不可能,歷來沒有聽過此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他轉身就向外跑,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我去看看噬心燈。」
「不用看了。」薩覡師阻止他:「噬心燈完好無損。」
說著,他突然將兇惡的饕餮杖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在宗瀚的瞳孔驀然放大中,用力朝胸口狠狠一擊,那兇猛的力道,宗瀚還以為他的胸口瞬間會血花飛濺,沒料到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只見重重一擊之後,薩覡師的胸口未見血光,先頭難看的臉色反而好轉了。隨後,他悶悶地吐了一口氣,聲音里含著幾許輕鬆:「好了,暫時不會有事了,待本覡師好生琢磨琢磨,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隔壁房間忽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啊——」然後是一片鬧哄哄的嘈雜喧譁之聲。
宗瀚和薩覡師一起皺起了眉頭,臉色不豫,隔壁正是芸娘主僕和宗瀚的隨從,先前幾個人正在燕好,一片淫聲糜語,調笑嬉鬧聲隱隱傳過來,不料這會子竟然更過份,弄這麼大的動靜和聲響。
但很快那邊就傳來七嘴八舌的聲音:「好像是一隻黃色的猴子。」
「我看到了,是一隻猢猻。」
「是阿呆,是阿呆那個混蛋,萌紫玥養的那隻死猴子。」
宗瀚一聽,坐不住了,馬上拉開門跑到隔壁,對著屋子裡亂手忙腳亂穿著衣服的男男女女道:「什麼阿呆?方才是怎麼回事?」
芸娘光著身子跪坐在床榻上,身材豐滿,一身白肉,正揪著一件衣服抹著臉上的水珠,見到宗瀚,又羞又燥,氣急敗壞地道:「就是萌紫玥的阿呆!那隻不要臉的死猴子不知何時潛入這房間,我們都沒有發現,正……它躲在椽子上,一泡猴尿撒下來,全澆在我身上……」
有兩名隨從也附和道:「我們也被它淋了一頭臉的尿,它尿完後就從窗子跑了,機靈的像個鬼。」
芸娘咬牙切齒地道:「真真是個作孽的東西,下次落我手上,定要弄死它。」她剛才被兩名隨從弄的靈魂出竅,快感連連,正沒口子的浪哼,沒料到好大一注帶著尿騷氣的熱水透過紗帳,悉數澆在他們身上,弄的幾個人大為掃興。
想到是阿呆所為,越想越氣,她本就對萌紫玥恨之入骨,恨屋及烏,早就連阿呆一起恨上了,此刻又被阿呆用猴尿淋了一身,簡直是舊帳未了,又添新仇。
宗瀚不解:「阿呆怎麼來了?」
雖然都住在這間凌國京城最闊氣、豪華的客棧里,但羽千夜和萌紫玥卻住在東邊,天水族的人皆住在西邊,客棧占地面積廣,兩方的人可謂風馬牛不相及,阿呆怎麼會跑來西邊找他們?
「誰知道這下作東西想幹啥,以前在元府,它就愛裝神弄鬼地摸女人的屁股,不定老毛病又犯了。」芸娘氣的俏臉扭曲,不停的咒罵阿呆。
……
而此時,愛摸女人屁股的阿呆卻和萌紫玥在一起。
夜風習習,月色撩人,隱隱有花香飄來。它蹲坐在客棧的屋脊上,滿臉懵懵無知,時而抓耳撓腮,時而眼巴巴地望著憋笑憋的極辛苦的萌紫玥,顯然不明白這是鬧哪樣。
萌紫玥憋著狂笑的衝動在捶地,以至於滿臉緋紅,花枝亂顫,見阿呆睜著烏溜溜的眼睛,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好不容易收住了笑,伸手摸了摸阿呆的頭:「乾的不錯,但下次不能隨地小便,這樣太不禮貌了。」
納尼?阿呆抓了抓毛耳朵,呶著雷公嘴,一臉茫茫然。
「咳咳!」有人在旁邊不自在的咳了咳。
囧!萌紫玥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丫丫個呸啊,她笑得太過於得意忘形,居然忘記身邊還有這一號人物。
她僵硬的轉過臉,略帶尷尬地瞟了瞟沐浴在迷人月色中的安子非,正好安子非也在偷偷窺視著她,兩人的目光碰了個正著,一個美眸宛若繁星燦爛,一個烏黑瞳仁如璀璨寶石,兩人四目相對,一觸即分,皆紅了臉。
萌紫玥淡定地撇開臉,心裡卻暗暗吐槽,姥姥地,早知道宗瀚他們這邊亂七八糟,男男女女在一起群交淫行,就不讓安子非跟著了,現在弄得兩人都有些無所適從。
這事追根究底還是要歸咎到羽千夜身上,由於萌紫玥懷疑有人對他施秘術和下盅,便留了個心眼,將他的紫玉佩用自己的血起了「臨」,再給他佩帶。選擇這個玉佩也是有講究的,一來這是他的王佩,上面有四爪龍,二來皇家之物,沾著真龍天子的氣息,有鎮邪之意。
白日索要紫玉佩過來瞧了瞧,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真有人對他行術!
如此一來就好辦了,或解開秘術,或找出行術之人,羽千夜就可以恢復原狀了。她趁著羽千夜沒注意,又用自己的血在玉佩上行了個「兵」,借著他的封號「睿」字,對施術之人進行強烈的反噬。
這個反噬也是個試探之意,倘若對手不強,十有**會丟命,羽千夜身上的秘術也可以解開;假使對手很強,性命無慮,但身體一定會遭受到極大的痛苦。
她原本就懷疑施術的人是薩覡師,這簡直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因此,一到了夜晚,她穿上夜行衣,帶上阿呆,就打算去薩覡師那邊探個虛實。說難聽點,就是去看薩覡師掛了沒有。
不料,出門時碰到安子非,他知道羽千夜對他防範甚嚴,白日便老老實實的,晚上則趁著夜色來約萌紫玥去逛京城的夜市。
夜市沒逛成,萌紫玥帶他去逛了客棧的西邊。
好巧不巧,兩人不但發現薩覡師的異狀,還碰到芸娘和槿葉中了媚藥,正和宗瀚的隨從行魚水之歡……
而阿呆不甘寂寞,居然從屋頂的空隙中鑽進屋內,撒了一泡猴尿……
於是,事情就變成這種局面了。
萌紫玥對月長嘆,打算儘快和安子非分道揚鏢,最好老死不相往來。一男一女看av,饒是在現代都顯窘迫,何況在古代,以後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好。
安子非一身能融入夜色的玄色衣衫,黑髮用一根黑色的綢帶高高束起,手持摺扇攏在背後,月亮的清輝中,挺拔的身姿顯得格處的頎長,俊美至極。
他站在阿呆身邊,故作鎮定地眺望著遠方,黑密的睫毛不住地抖動著,連耳朵都是紅的,心裡卻暗自慶幸這是夜晚,萌紫玥看不到他臉上的暈紅。
說老實話,天水族人的那種場面,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見到過,甚至能坦然面對,再說了,天水族就是那種開放的習俗,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與萌紫玥一起瞧到,那感覺就大不相同。
他想到初次見到萌紫玥的情形,那時他躲在樹上,看到萌紫玥散著如雲的長髮,將一把缺了口的鋼刀扔在地上,後來還和阿呆躺在草垛上嬉戲。由此,他心底生出了一絲興趣,竟然身不由己的綴在她身後,跟到她家裡,最後還如一個登徒子般偷窺她沐浴……
一想到那個令他熱血沸騰的畫面,他立就想噴鼻血!也許是有經驗了,幾乎在同一時刻,他反應迅速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這才沒有當著萌紫玥的面出醜。
萌紫玥眼角的餘光瞥過他,立即發現了他的異狀,忍了忍,終於打破僵局道:「你怎麼了?幹嘛捂著鼻子。」
安子非佯裝無事,捏著鼻子瓮聲瓮氣地道:「沒事,鼻子突然發癢。」
萬事開頭難,既然有人開了頭,後面的就好辦了。安子非感覺鼻子無事了,立刻放下手,對萌紫玥道:「你懷疑羽千夜變得詭異,是薩覡師在作祟?」
萌紫玥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明眸冷芒微閃,淡淡地道:「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旁人了,他的祖先叫薩方,是一個非常有名的覡師,不但對奇門遁甲有所涉獵,在占卜和預測方面可以說是當時的南疆第一人,即便如今南詔國的首席大覡師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安子非土生土長,自然比萌紫玥這個穿來的要了解情況,他只是沒料到萌紫玥不但是天水族人,還是未來的族長夫人。
他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向萌紫玥複述了一遍,萌紫玥也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理了理——她所知道的情況都是來自於宗瀚和羽千夜。兩相一對,竟覺得差不離。
最後,連安子非這種懶散性子都喟然感慨:「不說這寶藏找不找得到,光聽這些尋寶條件,我就覺得危險重重,大有將命丟在南疆的感覺。」
「人為財死,鳥為死亡。就算丟了命也不奇怪。」萌紫玥坐在屋頂上,曲起一腿,托腮望著月亮,想像著在月宮裡砍柴的那個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得的重複著砍柴的動作,不知是自願,還是被懲罰,箇中滋味,恐怕只有那個人才明了。
安子非悄悄在她身邊坐下,偷偷望著她美好的側影,鼻間吸她身上隨風飄送的幽香,輕輕地道:「小月,你說人為什麼要執著?有時明知那件事很虛妄,卻如著了魔一般。」
萌紫玥以為他在說那些執著尋寶的人,頓時心有戚戚焉:「這就叫著魔著相了,事實上,許多事情都是鏡花水月,執著到頭卻是一場空。《楞嚴經》裡面,佛說得更清楚,只要一切不執著、不放在心上,都是好境界;如果執著、放在心上,就是魔境界了。」
安子非烏黑的雙眼頓時一黯,素來開朗的眉宇間竟籠罩了一層失意。
萌紫玥似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就好比天水族的寶藏,儘管都傳的煞有介事。但我很懷疑那些執意要尋寶的人,極有可能是空歡喜一場。」
安子非本就默然下來的眉眼更顯黯然了,還未等他開口,身旁的瓦片卻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齊望著那幾塊瓦片,就連在屋頂上玩耍的阿呆也匆匆過來,一臉好奇的望著聲音處。
只見那幾塊瓦片被一根竹篙一塊一塊的頂開,逐漸露出了屋內的光景。
萌紫玥臉一黑,垂頭望著屋內那個廣袖寬袍,人似謫仙的男子,咬牙切齒地從齒逢里吐出幾個字:「羽千夜,請問你在我的房中幹嘛?」
屋內,羽千夜發如墨染,容顏如玉,一臉無辜地望著房頂上兩人一猴,微微勾唇,笑的雲淡風輕:「睡不著覺,找你秉燭夜談,可好?」
……
再說易流光回到自己落腳的別院,還未進屋,就看到蘭兒羞羞答答地迎了上來,蹲下身子向他行禮,嬌滴滴地道:「王爺,您回來了。」
她一身石榴紅的衣裙,鴉青色頭髮,低眉斂目,腮染輕份,五官與萌紫玥有幾分相似,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不然當初思岑也不會尋她來替代萌紫玥,整日與她玩弄取樂。
也正是因為她像萌紫玥,易流光後來從思岑手中將她要過來了,至於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如此行事,他也說不清,許是見不得像萌紫玥的女子被思岑折磨的慘不忍睹;許是因為他另有計劃;許是一時衝動,反正他自己也沒搞清楚原因。
易流光淡淡地掃了蘭兒一眼,嗅到香風陣陣,便對她揮了揮手,提步進了屋子。
蘭兒匆忙起身跟著進去,很快就捧了茶給易流光。她自來到易流光的身邊,就一直盡心盡力地侍候著他。
在這之前,她被思岑玩弄調教過,自然懂得男女之事,再加上易流光高貴的身份,俊美的容貌,她在心裡早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或者說自己一生的依靠。
可她縱然有什麼心思,卻從未表露出來過,一直都是規規矩矩行事,只是平日裡,在舉手投足間卻都帶著股子勾人的風情,說話更是細聲軟語,聽著人骨頭縫裡都酥酥的。
易流光將茶盞擱在油亮可鑑的桌面上,微垂眼帘,輕轉著袖口的珍珠,神情無悲無喜,任誰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蘭兒輕咬紅唇,眉掩輕愁,嬌聲道:「王爺,蘭兒幫您換下靴子。」
易流光奉行沉默是金,但對於蘭兒來說,這就足夠了,她是個十分會做姿態的女子,馬上身姿優美的跪下,伸手將易流光的一條腿搬到自己大腿上,去脫他腳上的鑲了金邊的軟靴。
本來一個挺俐落的活兒,她似脫非脫,輕輕柔柔的動作竟帶出幾分纏綿柔媚。
易流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半跪在他腳下,螓首低垂,領口的衣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鬆開了一大片,能讓人瞧見她紗衣里艷紅的肚兜,肚兜的細帶繞著她的粉頸,陷入雪白的凝脂中,非常勾人。
易流光盯著那那一痕雪脯,不知是看得入迷了,還是在想旁的事情,臉上的神情竟然有幾分恍惚。
一雙精緻的靴子被脫了下來,蘭兒還不捨得放下他的腿,就那麼擱在自己的大腿上,用一雙芊芊玉手幫他按揉起小腿來。
她的力道不輕不重,時揉時捶,拿捏的非常好,易流光手肘擱在桌面上,以手支額,微闔鳳眸,似假寐起來。
蘭兒邊按摩,邊從眼帘上方偷偷覷著他,見他竟然對自己的精心妝扮無動於衷,心裡很失望。她眼神閃了閃,貝齒輕咬紅唇,似孤注一擲,一雙塗著紅色丹蔻的小手從小腿緩緩地向上揉去,越來越上。
易流光慢慢睜開眼睛,一臉平靜地斜睨著大腿上的紅酥手,修長的睫毛一動不動,在白皙地臉上形成兩排陰影。
「王爺,讓蘭兒服侍您吧?」蘭兒壯子膽子,微仰著漂亮的臉蛋,帶著祈求道。
易流光眸色晦澀不明,還未啟薄唇,就聽見碧紗窗外一道嬌軟地聲音道:「王爺,衛姬聽聞王爺回來了,使人備了王爺愛吃的酒菜,譴奴婢來請王爺呢。」
蘭兒臉上的神情一滯,偏頭向碧紗窗外瞧去,透過薄紗,外面立著一位分外裊娜的身影,正是衛姬新買的丫鬟青柳。
衛姬本是紫宸王府的歌姬,幾個月前的一次酒宴,王爺喝過頭了,她便借著這個機會,施展渾身魅術勾引王爺,主動投懷送抱,終於爬上了王爺的床。
王府里的眾歌舞姬無不羨慕衛姬,私底下皆以為她飛上了枝頭。可王爺自那次以後,並沒有再招衛姬侍過寢,但奇怪的是,此次來凌國,竟將衛姬帶來了,可依舊不冷不熱,對衛姬並不上心。
衛姬想要固寵,便買了一些姿色出眾,又會吹拉彈唱的美貌丫頭放在身邊,青柳便是其中一個。
蘭兒與青柳曾打過幾次照面,自從青柳被衛姬買來後,只要使人來尋王爺,都是讓她來。蘭兒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內心都覺得青柳的姿色格外的出眾,典型的美人胚子,有時青柳來請爺,往桃樹或杏花樹下一站,微風一拂,粉的紅的花瓣紛紛落下來,那青柳就活生生一個絕代佳人的模樣。
蘭兒心裡暗恨,自己剛碰上一個好機會,眼看就要被青柳攪和了,面上卻仍換上惹人憐愛地笑容,眼巴巴地望著易流光,企圖讓他心軟。
易流光微微皺起眉,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淡聲道:「起來吧。」
蘭兒眼中立即蓄上了晶瑩的淚水,欲落未落,她深深了解自己的優勢,知道每每做泫然欲泣狀,王爺便會好說話幾份。
「來人!」
易流光狹長的鳳眸盯著蘭兒,用低沉醇厚的聲音吩咐進來的隨從:「吩咐下去,明日讓人將蘭兒打扮齊整,備上大禮,送去諭王府,道是本王酬謝諭王世子的一點心意;同樣將衛姬和青柳收拾妥當,明日送去京華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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