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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2:38 作者: 容黎
    無奈韋氏並不理會她這些辯解,親自給她套上罩衫才往外走。

    老夫人已經等在門口了,見她們出來,拍著朱玉的手說:「瞧你翠姐姐美得就和那畫一樣兒,你多和她親近親近,保不齊有哪戶大家的公子瞧上你了,要娶你回去享福呢!」

    朱玉羞澀地點點頭,這些日子她經常在老夫人跟前伺候著,學了不少道理和規矩,她一直覺得這樣的富貴已經很讓她知足了,可是老夫人卻點開了她一直封閉的半邊心門,渴求與欲望在剎那間翻滾而來將她淹沒在其中。

    朱玉知道她們自從到朱家以後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母親開始覬覦正室的位置,不知道和父親吵過多少次了。她還是頭次見母親嚇人的樣子,富貴如□□,明知道碰了會死,卻還是忍不住上去想要拿更多。人被貪婪所奴役,明知是錯的,她卻還是在老夫人的指點下走進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朱玉打量著走過來的翠翠,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花,漂亮靈動,烏髮間不過帶了朵同色的絹花便已勝過她們仔細裝點了,又將嫁於世子,著實是好福氣。

    待人走近了,她低著頭兩隻眼睛忍不住往上看,嗓音細細柔柔的:「大伯母,姐姐。」

    二夫人在遠處淡漠地看著這一幕,眉目清冷,摸著兒子的頭:「我們去馬車上吧。」

    恨也恨夠了,靜下來再看一切都變得可笑荒誕。再多情也禁不住這般的肆意揮霍,她累了,所以不如在自己的世界裡沉默,享受安靜。所幸快了,待她將一切都穩攥在自己手心裡的那天,心裡堵著的這口氣也就能舒緩了。

    因為當天就要回來,所以馬車很快動起來,翠翠靠在韋氏身上打盹,馬車走到顛簸處晃來晃去,實在睡不舒坦,她索性不睡了。

    「二嬸變了很多,現在都不和老太太親近了。」

    韋氏閉著眼養神,聞言輕笑道:「老太太把她的心傷狠了,現在就顧著那兩個來路不正的,換做我我也看不下去。都說能忍是福氣,我瞧著勢頭,老太太徹底冷落了你二嬸,保不齊被那媚子說動就抬了她的位分,真要到那時候這日子還有什麼想頭。」

    翠翠並不擔心,二嬸雖說出生小戶人家,偶有時候還愛說長道短,心卻是不小的,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法指望別人就只能靠自己。想必這會兒,朱家那些鋪子的管事她已經籠絡的差不多了吧?這個世上無論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要受著逼迫照樣能做成的。

    二嬸她在自己逼自己,為了她的孩子還有她自己,想盡一切辦法生存下去。

    「二叔這事做得真是過分了,要是傅鍾敢這樣,我就……」

    韋氏好笑的看她:「你就怎麼樣?」

    ☆、第78章 成親

    他們動身早所以在太陽曬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山下,放眼望去滿目蒼翠,鬱鬱蔥蔥甚是壯觀,而端莊肅穆的大殿一角斜斜從綠意濃濃枝椏中顯露出來,更顯神秘。

    通往大殿的石階籠在陰影下,幾人下了馬車往上走,未多久便氣喘吁吁了。翠翠俏臉布滿紅霞,額上滿是汗水,轉眼間見朱玉慌忙收回視線,像個受驚的兔子。

    翠翠淡然一笑,攙扶著母親往前走,好不容易上去,眾人皆鬆了口氣。

    老夫人笑道:「瞧我這把老骨頭還是硬朗的,這路總歸是踏踏實實走過了才能算數,菩薩都看在眼裡,到時候拜的時候才能靈驗。」

    韋氏淺笑著附和,繼而問翠翠累不累,接過水壺遞給翠翠。母女兩人都是讓人羨慕的好姿色,一舉一動間有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

    朱家與主持有幾分交情,他們一到便有小和尚帶他們收拾好的院子歇腳,才堪堪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一道甚為熟悉的聲音,惹得眾人停步。

    這人赫然是寧國侯府世子傅鍾,藍天下他披著一身朦朧光而來,穿得身玄色衣袍,更顯他俊臉輪廓堅毅沉穩,而身後隨著的威嚴男子是在城外見過的邵德大將軍。

    一行人趕忙行禮,傅鍾看了眼舅舅,笑道:「往後是自家人了,這般多禮反倒見外了。我有些話想與翠翠說,不知可否方便?」

    韋氏念著再過幾天就是好日子,兩人也不便再見,便應准了。

    傅鍾帶她走到一處傾斜而已啊的小瀑布前,嘩嘩水聲擊打在石頭上迸濺起串串水花。

    傅鍾難得在她面前表現出侷促的模樣,俊顏泛起羞紅,倒讓她也跟著不自在起來,他聲音低沉徐緩:「你可是好些了?都怪我失了分寸的鬧你,不然……」

    卻說起那日兩人不知怎的竟鬧到床榻上去了,他健碩身軀壓在她身上,深邃漂亮的眼睛泛著迷濛霧氣,呼吸粗重滾燙,這樣子……翠翠心裡一驚,止不住地慌亂起來。

    他的十指與她的交握,涼薄的唇里發出沙啞難耐的聲音:「翠翠,我……忍不住,想碰你了。」

    翠翠撇過頭不敢看他,雖說這事便是成親後也是躲不過的,這會兒……她心中難堪不已,不想從他便開始推拒起來,她不動還好,一動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碰到胸前的絲帶,不過輕輕一碰便開了,更讓她窘迫不已。

    他眼內光芒大盛,大掌拂去礙事的衣裳,一切都顯露出來。

    翠翠想要擋,手卻被他牽制無法動彈……

    床兩邊的紗幔被他拉下來,掩住了裡面的旖旎風光。其中的羞窘,無奈與淪陷,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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