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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26 作者: 非古
才這麼一會兒,被子沾了不屬於自己的氣味,但是連岳居然不覺得厭惡,盯著葉清瀾看了幾秒,拉了拉被子,歪著頭睡了。
「犟的你!」葉清瀾擺了個和他一樣的姿勢,心安理得的入睡。
海風撲在臉上有些涼,可旁邊坐著的是連岳,這點兒涼可以忽略不計。
可能是冷,在小沙發上坐著睡又不舒服,葉清瀾做了個夢,夢見第一次和樊宇吵架。
那是葉清瀾第一次發現樊宇和公司的女藝人牽扯不清,本來葉清瀾是不願意吵架的,聲嘶力竭跟個娘們兒似的,葉清瀾不喜歡,不願意。
可樊宇太過分了。
葉清瀾把照片甩在他面前,也沒大聲兒,心平氣和的說:「和她斷了,我原諒你。」
愛都愛了,還能怎麼辦?
公司是兩個人一手創建起來的,身上還背著債務,一旦分手,很多事情都牽扯不清,葉清瀾嫌麻煩。
再說,葉清瀾那時候是真的愛他。
連岳說的沒錯,葉清瀾就是一個喜歡了就很難改變的傻逼,除非死。
樊宇眼神複雜的看著照片,搖頭說:「阿瀾,你實際一點兒好嗎?愛情是愛情,其它是其它,難道你以為我們可以一輩子不結婚,隱瞞下去?」
「呵!」葉清瀾冷笑了一聲,一腳踹翻腳邊兒的茶几:「樊宇,我倆在一起兩年,原來在你心裡,我們不過是『談個戀愛』。」
「我愛你啊,這還不夠嗎,我心裡全是你,除了你什麼也塞不下。」
「得了。」葉清瀾大口喘著氣,感覺心口撕裂一樣疼:「怎麼塞不下了,你連屎你都塞得下,塞了來噁心我。」
葉清瀾離開一起住了兩年的家,也就是在那之後,葉清瀾發現公司財務有問題。
這個夢並不是最難過最可怕的那種,可是葉清瀾在夢裡嚶嚀出了聲。
有人在身邊,連岳睡不熟,葉清瀾哼第一聲的時候,他睜開眼睛轉頭看著身邊的人。
葉清瀾皺著眉,不時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不舒服的挪兩下。
「真噁心。」葉清瀾小聲嘟囔。
噁心,噁心什麼?
他這個樣子,根本不像個十八歲的孩子,皺著的一邊眉頭像是藏了很多事情,活脫脫一個二十七八歲時候的葉清瀾。
葉清瀾煩躁的時候會皺眉,他那眉皺的還和別人不一樣,他可以只皺一邊兒,另一邊依舊舒展,據他和媒體說:「這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隔壁睡著的這個小孩兒,只皺著左邊的眉頭,咬著牙一臉不爽。
連岳心裡咚咚的跳,咽下口水小聲叫:「清瀾。」
「嗯?」葉清瀾在夢裡答了一聲。
連岳的心已經完全提到嗓子眼兒,炙熱的身體瞬間變得冰冷,這股涼意一絲一絲往裡滲透,聚集在心臟。
這個時候的葉清瀾毫無防備,連岳抖著手想摸他一下,但是又怕吵醒他,收回手之後心裡努力想著,有什麼辦法能讓葉清瀾露餡兒,證明他就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這是一個有些瘋狂的想法。
連岳對葉清瀾的了解,差不多就是媒體爆料的那些,和這兩年葉清玄說給自己聽的那些,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
葉清瀾又哼了一聲,連岳腦子裡的弦叮一聲,忽然想到一件事兒。
「葉清瀾,你的小古被葉清玄砸了。」連岳啞聲說。
小古是葉清瀾的吉他,一把很老的吉他,葉清瀾十八歲出道的時候,就是背著那把吉他走南闖北。那是他的寶貝,後來用不了了,也從來不讓人動,專門訂了個柜子放著,給他取名字叫小古,就是古董的意思。
還在做夢的葉清瀾嗖的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過了一會兒咬牙切齒的嘟囔:「小兔崽子,敢動我吉他,扒了他的皮。」
連岳感覺腳下是一片大海,自己正在往下沉,沉到最低處,一口氣也喘不上來。
葉清瀾,他肯定是葉清瀾,做夢都要護著那把吉他,還能是誰?
自己一直以來的感覺沒有錯,可是連岳想不通,一個死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小了十歲。
這簡直太玄幻了。
但就算是玄幻,就算這變成一個鬼故事,就算在面前的就是鬼,連岳也想相信這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葉清瀾回來了,回到了自己身邊。
天要亮了,連岳看著眼前的葉清瀾做完噩夢安靜下來,麻木的身體終於找回了知覺。
第一縷晨光照在葉清瀾臉上,連岳拉了拉被子擋住他的臉,生怕他就這麼消失在陽光中。
連岳想大笑兩聲,又想抱頭痛哭,可最終只是站起來,神情恍惚的去洗了把臉,然後下了樓。
第二十五章 兵行險招
葉清瀾被太陽曬醒,身邊已經沒人了,被子全都蓋在自己身上。
因為昨晚的夢,葉清瀾頭疼欲裂,渾身也被小沙發卡得酸疼,下樓的時候跟個老頭似的扶著腰。
連岳在客廳看早報,葉清玄也起來了,看到葉清瀾這樣,還以為發生了點兒什麼,嘿嘿嘿的在那兒壞笑。
看他走一步停幾下,連岳很想起來去扶他,但忍住了,只是用餘光一直看著他,怕他從樓梯上摔下來。
葉清瀾終於走到沙發上坐著,連岳和客廳里正在忙的保姆說:「擺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