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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於歌垂著眼,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盯著聞。剛才還慌亂愣怔的人一下聞懵了,直到嚴辭雲已穩步走至身前,手掌攏上於歌握住門把的手。

    「怎麼發呆了?」相較於臉部肌膚,拇指過於粗糲,滑過對方的唇時帶起一陣麻意。

    於歌趕緊鬆開衣襟,咳嗽一下心虛地掀起眼皮,視線黏黏糊糊撞在一塊,他舌頭也直打結,「在想餓了吃什麼。」

    嚴辭雲輕聲問,「你餓了嗎?」

    「我不餓…」

    「你對我有衝動,我很高興。」

    「咳!!」一迭聲短促的咳嗽,於歌大喘氣往後,整個背都繃緊貼在門上,眼眸里一向帶著的細碎亮光都快咳出來。

    什,什麼衝動?

    對方的掌心壓過來順氣,於歌的頭髮像是經受了電流凌亂交叉,耳廓又紅的饞人,顯得既狼狽又無害。

    他明顯已經喘回氣,但摸不透對方心思,只能故作還難受地不間斷咳嗽逃避對話。

    難道是指…他撅的那兩下?

    都親成那樣了,對方求偶的味道又那麼濃郁,他當時大腦當機全然循著本能,哪裡管的住自己。

    於歌貼著門悄悄往邊上挪一些,還偷摸掀起眼皮瞧一眼嚴辭雲,「咳…」

    夕陽像是烈火,燃燒著垂下的窗簾。明明距離很遠,嚴辭雲卻也像受了夕陽的影響,於歌從他的眼底瞧出了能將人燙傷的情緒,比烈火更為灼心。

    太強勢從容了,卻會在他被綁架時出現不安的裂縫,會在氣氛緊張凝滯的地下室遞來勇氣。

    「我…」於歌挪不開眼,腳也粘在地上,側身靠著門板與緘默不語的嚴辭雲對視。

    「我真的很高興。」嚴辭雲輕輕攏住於歌的手,溫熱的指尖滑過指縫十指交叉。他斂下眼,吻過每一處手,聲線與朦朧光線融在一起。

    他下頜收起,瞳仁又緩緩滑向錯愕呆愣的人,「我想吃了你。」

    於歌愣愣地搖頭。

    不是。

    嚴辭雲不是想吃了他。

    是要吃了他。

    果然,下一秒唇瓣瘋狂地碾了上來,鼻尖相蹭,呼吸交錯。

    手提袋墜地。

    當嚴辭雲進入盥洗室,夕陽已緩緩隱去。

    於歌髮絲凌亂,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渾身無力地仰望天花板,舌根被吮到發麻。掛鍾滴滴答答,昭示著水流隨時會終止。

    「男人和男人…」

    「會怎麼樣?」

    於歌自小到大被朋友圍攏,本身也不開竅,牽手戀愛都沒有過,卻從不覺得感情空白是一件說不出口的事情。

    他知道怎麼繁衍,可兩個男人…要怎麼操作?

    還有…親吻和幫助以上的事情嗎?

    「啊…」下巴揚的發酸,於歌擠了下再度掛了紅的雙眼,手有些軟地掏出手機,直接撥通邢彥的電話。

    邢彥常與不同類型的人打交道,總能對這些事情有些接觸了解。

    「餵?有情況?」

    於歌捏住腳踝吞咽一下,壓低聲音試探地說,「沒,但是我有個朋友,對兩個男人的,咳,事情很好奇…」

    對面沉默一陣,旋即爆發出可怖的咆哮聲,「你在哪裡!!」

    「…我在客廳。」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於歌。」邢彥暴躁地丟下滑鼠,恨鐵不成鋼地在房間跺腳,「你別被矇騙了!那野人的身板,你覺得你治得住嗎!別被吃的渣都不剩!」

    邢彥又軟下聲音,「魚魚聽話,你在哪裡我去接你,來我家。」

    於歌將手機重新貼上耳朵,倒犟了起來,「你忘了你被我打趴的樣子了?」

    見軟硬不吃,邢彥胸口不斷起伏,直接直白將那事兒的步驟說了說來,甚至反覆強調「疼」這個字眼。

    於歌原先還因為這新奇的做法驚呼,腦迴路又悄悄拐到奇怪的地方,他皺著眉揚聲,「你覺得我男子氣概不足?憑什麼我是下面的?為什麼老子會疼?!」

    「就憑他力氣比你大,腹肌也比你大塊!」

    「你看過啊你在這掰扯?」於歌不樂意,撩起衣服仔細品鑑線條流暢的腹肌,「我的肌肉大塊。」

    邢彥自覺話題被帶跑,忙喘息兩下繼續勸說,「你們親親抱抱就算了,那事兒先別急行不行?等考慮清楚他人品、性格甚至家庭合不合適,你再決定。」

    「行不行,魚魚?」

    邢彥捏住眉心,急的肝疼。

    「我走不了,他快出來了。」盥洗室水流停止,人影映在磨砂玻璃上。於歌扭回頭,心思執著地在「憑什麼他在下面」里橫跳,倒是少了幾分原本的忐忑。

    邢彥一愣,頓時又醞釀起咆哮,只是對面忽地斷了電話。

    他死死擰眉,手忙腳亂和路在林互通信息。

    嚴辭雲簡單穿著短袖和抽繩寬鬆褲子,濕氣讓整個人的銳利融化一些。於歌瞧了眼時鐘,敏銳地發現這個澡用了過於長的時間。

    在盥洗室里做什麼呢?

    嚴辭雲幽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毫無戒備、四肢攤開扭頭的青年,喉結上下滾,指尖竟然有些顫抖。

    征服是出生就埋於血液的本能,主動臣服卻不是。他用了太多力氣,才能在準備工作後保持鎮定。

    他走至於歌面前,俯身蹭了蹭他的鼻尖,啞著聲說,「地上有些潮,注意些別滑倒。」

    皂香味兒伴隨著發燙的吐息,於歌耳朵發紅。嚴辭雲肩寬,罩下來的陰影一片,加上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怎麼都能符合邢彥口中「上位」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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