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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他絕對不能讓R實打實聯繫上嚴辭雲。
嚴辭雲單手樓住驚慌的於歌,手掌在他後背安撫地拍著,另只手直接接聽了電話。
稚氣的童音充滿活力,「下午好,小於歌的新朋友。」
於歌被嚴辭雲摸得平靜下來,屏住呼吸支起耳朵去聽。
「想做什麼?」
「好兇呀。」R壓低聲音,直截了當說,「好可惜沒發生傷亡,你們倆都挺聰明的。有新任務,聽不聽?」
於歌警覺地環視廠房區,這裡處於火化場陰面,一片荒涼。不遠處的火化場牆壁發黑,四周的草已經被踩踏的扁平。
他視力好,隱隱瞧見火化場牆角一個鐵皮箱子,令人惶惶不安。
果不其然,惡趣味的傢伙悠悠說,「想接近真相,就按照我說的做。去看看那箱子,怎麼樣?」
未等回復,R兀自掛斷了電話。
沉默的三人面面相覷,於歌抿住嘴唇。他陡然傾身啾了下嚴辭雲的臉頰,在對方愣神的瞬間忽然奪走手機,猛地將嚴辭雲推向隔壁房間闔上門,旋即迅速獨自前往火化場背面。
「不准跟來!」他使出最快的速度奔跑,生怕嚴辭雲跟上。
只可惜於歌傻乎乎忘了嚴辭雲一腳踹開門的畫面,白送了一個吻,跑的氣喘吁吁停在鐵箱子面前,不出幾秒熟悉的人就站在身側。
「…都說了不准跟來。」來不及理順假髮,於歌呼吸不平地仰首抗議,身側就是充滿不詳氣息的鐵箱,他急的眼眶都開始泛紅。
這人完全藏不住幼稚的溫柔,嚴辭雲心軟成一片,忙將喘吁吁委屈的人摟在懷裡,「我擔心你。」
「不氣了,乖。」
於歌瞥了眼姍姍來遲的洛行之,含糊地又嘟囔兩句,轉身觀察綠皮鐵箱。
前方的火化場內有機器運轉的聲響,而鐵箱孤零零落在地上,一米長寬。頂上放著一隻垂死的鳥和一本書籍。
手機再次響起,童音脆生生請求,「是小於歌吧,幫我把這隻鳥的脖子切斷,將血液抹在箱子上,我就放過你朋友的脖子,怎麼樣?」
「除了拿別人的性命威脅,你還會什麼?」
R被戳破心思輕笑兩聲,故作沉思,又退讓說,「你死裡逃生,我不刁難你。幫我把那本書帶回事務所,丟入上次的垃圾桶,我就再分享一條線索。」
比起斷了鳥的脖子取血,這項任務簡單的可怕,在被威脅的情況下,普通人極有可能就此鬆口。
於歌看著不厚不薄的書籍冷笑,「你倒是挺會談判術。我不帶會怎麼樣?」
「不帶?」R拖長尾音,於歌握緊手機,忽地視線一轉,被擁著腰攬到一邊,隨後垂死的鳥像是被點燃的炸彈,「砰」地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於歌心有餘悸,回頭看向沉靜果斷的嚴辭雲,鬆開嘴角釋然一笑,「謝謝。」
「不怕。」嚴辭雲撓了撓於歌的下巴,銳利的視線上下端詳鐵箱。
R故弄玄虛的話語還在繼續,「不把書帶過來,我會生氣的。」
於歌避開地上沾滿血液的灰色羽毛,手指輕輕觸碰上書皮。帶著紙張的書香,印刷清晰,這是本普通的哲學書籍。
當R急著要求做一件事時,那重要的就不是事情本身,就像上次取杯子。但也無法排除反其道而行的可能性,於歌吞咽一下,有些拿捏不定接下來的動作。
「快點,我的耐心有限。還是說你想看到你的朋友被炸的開花?先炸新朋友怎麼樣?」
手心逐漸沁出熱汗,於歌垂眼蹭去下巴的汗水緘默不語。陡然手一鬆手機被拿走,他回頭看向泰然自若的嚴辭雲,啟唇想詢問。
嚴辭雲屈指敲了敲鐵箱四周,感受箱體內傳遞來的震動頻率,隨後遊刃有餘地沉聲反擊,「誰都不會受傷。」
他眯了下眼,微微側身腰部收緊,猛地抬起一腿向鐵箱頂部踹去,極富爆發性的力道讓鐵箱不斷鳴顫,頂蓋帶著書籍飛向一邊,落在乾枯的草地上。
「!」書籍在下,蓋子翻了個面,裡面竟裝了刀尖向下的機關!
書籍一旦被拿開,藏在底下的按鈕會鬆開,銳利的刀器就會彈出去。
而失去頂蓋的鐵箱裡有一個十來歲的孩童,他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灰頭土臉涕淚橫流。於歌忙探身將他抱出來,撕開膠布斷了粗繩子,檢查他有無傷口,「沒事吧?」
小男孩被嚇得六神無主,鑽入於歌懷裡抽噎,斷斷續續地哭訴。
他住在隔壁村莊,父親讓他來送點雞蛋,出了火化場卻忽然被一個鬢角發白的老頭攔住,二話不說綁了藏在箱子裡。銳器就對著頭頂,箱子又不透氣悶的厲害,男孩就快窒息,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
「不哭了不哭了。」於歌心疼地攬著他,用眼神詢問嚴辭雲。最終四人上了車,於歌在後排安撫嚇得不輕的孩子。
而只將人類性命視作玩物的R,意識到再次失敗後,只是不以為意地笑道:「新朋友果然不好對付。今天玩得很開心,下次見。」
車裡的氣壓很低,嚴辭雲沉默地開車,洛行之坐在副駕駛開始計算下一個案件的時間地點,忖量著開溜。
村莊離火化場並不遠,只是要駛過不少小道,車輛開的十分麻煩。最後趕在紅日西沉前,轎車避開囂張的鵝停下,四人下了車。
剛剛搓完麻將的男子接過哭的不成樣子的兒子,聽了情況無比後怕,用彆扭的普通話熱情道謝,「太謝謝你們了,時間已經不早,一起吃晚飯吧。今天燒了鴨肉粉條,還有很多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