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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窗沿上有白色的粉末,一大半已被吹灑在地板上。他抬臂將窗戶關上,俯身觀察泥砌的窗台,上面的粉末有一部分嵌入了縫隙里,顯然是受了外力,比如腳印。
「這是什麼?」小美大惑不解。
「於歌有在窗戶灑白色粉末的習慣嗎?」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小美乾巴巴地如實回答,「按我知道是沒有這習慣的。」
嚴辭雲頷首,轉身開始打量室內。在樓下他就有不安的預感,果然室內也有不少地方透露出怪異。
灑粉末的舉動像是在防人,他擰眉,「最近有人在找於歌麻煩。」
所以今日見面才會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樣子。
現在不接電話,很可能遇上了危險。
室外的風很大,這些細碎的粉末不出幾分鐘就能吹拂乾淨,此刻卻還剩下一半——有人從六樓溜入了屋內,就在幾分鐘前。
而人現在還未離開。
無暇懊惱,嚴辭雲面色陰沉,卻冷靜的可怕,垂眼在地板上找尋粉末痕跡。
接待委託人的客廳已是光線暗淡,轉入臥室更是昏暗的厲害。嚴辭雲放輕腳步最終停在衣櫃前,將對一切毫無戒備的小美隔絕在身後,猛地拉開衣櫃門。
堆疊的衣物被擠在一邊,一個個子小小的男生抱膝蹲在一側,還未從被捉到的現實里回神。
小美不敢置信地驚呼,是之前住在頂樓的受害者!
嚴辭雲長手一撈,毫不客氣地將洛行之提出來,沉聲問道:「於歌在哪裡?」
「…」洛行之無語,頗為神經質地軟下身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嚴辭雲臂膀十分有力,將洛行之按壓在牆上動彈不得,「再問你一遍,於歌在哪裡?」
洛行之吃痛地喘氣,笑容卻詭譎而不懷好意,「他是非可控因素,我怎麼會知道他的行程。或許是去解決哪個兇殺案了吧,嘻嘻。」
此時距離跟丟於歌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他的安全是個問號,壓根受不住耽擱。這話觸動了嚴辭雲的神經,他手下用力,緊緊扣住洛行之的下顎,手下勁動脈突突跳動,脆弱的過分。
「告訴我。」
上次兇案出現過的男生溜入事務所,如果未被發現,他很可能躲在衣櫃直至於歌回來,這不是個目的單純的人。
緊緊盯住洛行之的雙眼幽暗深沉,如同一片漆黑的深淵,緊緊將外人咬住。他唇邊不帶一絲情緒。
小美一時間分不清窗外翻滾的陰雲,與這位相貌出眾的男子誰更可怕。
洛行之在禁錮下呼吸逐漸困難,卻情緒高漲地盯著嚴辭雲,費力地擠出幾個字,「你是變態。」
他毫不懷疑,只要敢再說一次謊話,脖子就會脆聲斷裂。
冷靜下的陰鷙注視只是因為擔憂那傢伙。洛行之像是被取悅了,逐漸不再反抗,笑嘻嘻說,「你是比我還瘋狂的變態!」
小美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悶聲不響跟在嚴辭雲身後,時刻關注於歌的信息。
被甩在沙發上,洛行之嗚咽一聲,稍長的髮絲掩住瘦削的線條,他揉著發痛的脖子,自以為找到同類十分愉悅,「我知道今天這附近會發生綁架案,所以來看看。」
「不是於歌。」洛行之舒展開眉眼,激動地垂著膝蓋,「再露出那樣的表情,再一次!」
嚴辭雲坐下並不看他,皺著眉再次撥打電話,語氣沒有起伏,「一,怎麼知道有綁架案的。二,與潛入這裡有什麼關聯。」
洛行之得意地聳肩,不打算隱瞞,「這世界是本小說,劇情我都知道唄。我去看了看應該被綁走的人,那傢伙好好的呢,沒被綁。」
「哈?」小美被口水一嗆。
「這就是於歌與你們這些無趣之人不同的地方。」洛行之面色發紅,揚起瘦削的下巴,回味先前切割對方肚皮的觸感,「他富有想像力、敏銳果斷,卻又不設…」
話音戛然而止,洛行之被嚴辭雲的死亡注視駭的一抖,梗著脖子繼續敘述,「於歌是不定因素,我說了。」
「該被綁架的人沒被綁,我就來瞧瞧這傢伙又做什麼了。」
「你信嗎?穿書?」洛行之摸上茶几,傾身湊去問嚴辭雲。
嚴辭雲擰著眉心,在電話再一次無人接聽後起身,立於窗前捏住鼻樑,「我只在乎他在哪裡。」
指尖抹了下窗沿的粉末,他垂下眼緘默不語。
既然於歌警覺地試探四周,一定不會讓自己處於完全的危險,他一定留下了以防萬一的物件。
只是要如何找到線索?
這時,一聲乾淨的「餵」從揚聲器逸出,電話被接通了。
「!」嚴辭雲轉身暗示兩人安靜,將手機貼在耳側。
他沉靜而表現的沒有異常,「怎麼不接電話?」
對面有疾馳車輛呼嘯的聲響,也有卡車的刺耳鳴笛聲,於歌在高速公路上。
像是日常交流般,於歌嗓子雖然啞,卻十分淡定,「陽光燦爛,我和朋友郊遊去啦!你在家?」
嚴辭雲抬首看了眼窗外的雷雲,明白於歌被迫遠離了城區。他迅速衝過去打開電腦,拖延時間獲取更多信息,「嗯,六樓很吵。晚上回來住嗎?帶好換洗的衣服了嗎?」
暗示於歌他到了事務所。
其餘兩人湊在嚴辭雲身後,好奇地看著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