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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吻來的猝不及防,又像是水到渠成。灼熱的唇瓣忽地壓覆下來,伴隨著滾燙的喘息掠奪口腔的一切,被油漆弄得狼狽的兩人貼的嚴絲合縫,嚴辭雲將軟在地上的人上擁,瘋狂而強勢地加深吻。

    細碎的抗拒吐息從唇縫溢出,又順著發甜的唇邊津液被旁人吮入吞咽。

    心頭狂亂的、燥熱的、迷茫而留戀的滋味交纏在一起,在對方深沉痴迷的視線中融化成血液的溫度,仿佛順著四肢百骸讓指尖發燙。於歌舌根發麻,下頜發酸,只能窒息般痛苦地吸入裹挾著嚴辭雲味道的空氣,兩臂似是推拒,又似是食髓知味地掛在上方之人的肩上。

    「於歌。」嚴辭雲放過咬的紅腫的唇瓣,轉而吮住那顆圓潤的耳垂喑啞喚道。

    於歌心如擂鼓,麻意覆蓋著肌膚每一個角落,他的意識逐漸被這強勢的掌控拉扯的越陷越深,鼻息燙而含糊。

    猩紅的舌尖滑上喉結,嚴辭雲闔眼,話語的分量讓人膽顫。

    他說,「於歌,我喜歡你。」

    沉聲的六個字浸泡了讓人無處躲藏的蜜意,混著藤本月季的花香攏住於歌的心臟,他倏地蹬大雙眼,像脫水的魚般大力喘息,用盡全力在浮沉的情海保持清醒。

    偏頭避開想再次交疊的舌尖,於歌掛在對方脖子上的手開始顫抖,他緩緩轉頭,望入那對像是包容他一切的眸子,輕聲說,「對不起。」

    「我是男生。」

    「我騙了你,對不起。」

    他鬆開一直收緊裝柔的嗓子,用本音喊了句,「哥哥。」

    清冽乾淨的男聲從唇中溢出,於歌扁著嘴,呼吸急促地等待回復。慌亂像是冷水傾盆澆下,躁動的心臟如臨冰窖。

    而他緊緊望著的男子沉默不言,就在他難過的想直接逃離時,落在腰後的手忽地探入,嚴辭雲再次垂首,唇瓣緊貼前只留下三個字。

    「我知道。」

    他知道。

    他已經知道了。

    他喜歡的也不是偽裝的於歌,是於歌。

    乾燥的掌心摩挲著肩胛骨,像是想將愣神的小傢伙重新扯入深海。於歌控制不住重新黏膩的吐息,委屈卻越積越厚,在枝頭堆積,就快下墜。

    他藏住羞恥心穿上裙子,撒嬌去喊一聲「哥哥」,對方卻早就知道了一切。他的愧疚、糾結、慌亂都成了無謂的試探。

    委屈,他委屈的快哭了。

    於歌發狠地將瞳孔聚焦,逮著作亂的舌尖大力一咬,還覺不夠,又猛地對著嚴辭雲的嘴角一陣啃咬,吮到血腥味才鬆開牙齒,咬牙切齒地顫聲道:「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本就抹著淺粉色珠光眼影的眼睛更紅了,於歌不再看嚴辭雲的神情,用力滾到一側,擦去就快掉下的眼淚邁開腿就跑。

    「於歌!」嚴辭雲死死擰眉,怒罵自己一句趕忙去追,「沒告訴你,我很抱歉!」

    所幸嚴辭雲沒學著電視劇一個勁喊「你聽我解釋」,於歌悶頭跑,倒是將對方不間斷的解釋聽了個明白。

    可心裡依舊沒滋沒味,口紅都被吻的模糊開,於歌看不清心裡的滋味,就知道一味的往前跑,跑離遛狗的貴婦,跑離別墅區,跑離慢了一步的嚴辭雲。

    直到站在陌生的街口,他委屈巴巴地靠著牆,用兇狠的表情抬手擦眼淚。

    「氣死我了。」

    「真是氣死我了。」

    掉了會眼淚又覺得矯情,他轉過身對著牆壁猛踢,踢的整條腿發麻也不肯停下,一面罵嚴辭雲一面罵自己。

    陰雲壓得愈發低,暴風雨就快來臨。早上凝滯的風是在醞釀席捲全城的狂風,於歌不顧亂飛的假髮,踹的越來越賣力,像是要將所有的力氣卸去。

    「氣死我了!!」

    「找到你了。」

    「彆氣了,氣壞了可就不好了。」

    一個悶悶的男聲傳來,於歌剛回頭,鼻子上猛的一塊布壓上,隨後深色袋子忽地罩下來。

    「金主在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mua君邪、蘇堰魚~

    不是R。

    第43章

    車軲轆急速向前,於歌肩膀先前被箍的發疼。他刻意卸去渾身的力氣,軟在椅背上隨著車輛顛簸,裝作昏睡過去的樣子。

    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濕毛巾捂上鼻子的一瞬,他條件反射屏住呼吸,生怕失去意識。

    棉麻質的袋子將視線遮的嚴嚴實實,一直套到脖子處,摩擦的脖子發癢。順著縫隙泄入的日光由耀眼逐漸變得黯淡。手腕被粗繩綁住,於歌轉了轉眼珠,早已平靜了下來。

    開車的人十分安靜,一心完成金主交待的任務。

    將於歌迅速扯入麵包車的男子則一直在鬥地主,時不時發出幾聲怒罵。

    「嘖,又來電話了。」於歌被奪走的手機不斷震動。

    司機十分不耐,「讓那小子接電話。」

    「手機里有GPS,你們不丟掉嗎?」於歌清了清嗓子,突然出聲。

    要是這些壞傢伙想用他的手機作亂,還不如激將法讓他們將手機丟了。

    「這麼快就醒了。」陰陽怪氣的男子忽地扯開於歌的頭套,粗糙的手指捏著對方的下巴,「你慌張什麼?放心,金主只對你感興趣。」

    突然恢復光明,於歌眨了下眼擠走生理性淚水,不緊不慢地去看兩人的臉,卻發現都帶著奇怪的面具遮去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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