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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他可還沒忘了被強吻的事兒,於歌不樂意,滴溜著眼和段秋對視。
深灰色開衫擋住視線,乾燥的手帶著強勢圈住手腕,嚴辭雲隔開他的視線,以行動代替語言,將人直接牽著往樓上走。
「?」段秋指著嚴辭雲的背影,和莫名其妙地朋友八卦。
二樓沒有多餘的注視,於歌卻愈發緊張。他偷偷瞧了眼領先半步的男人,乾巴巴道歉,「之前一直沒有理你,對不起。」
嚴辭雲撓了撓他的手心,沒有說話。
「雖然生日不該說這些,但我今天來…」於歌鼓足勇氣,任憑對方拉著,闔眼梗著脖子就要訴說真相。
「噓。」
猛地撞上硬邦邦的肩背,於歌停住話語睜開眼,就感到眉心落下個極盡溫柔的吻,對方沉沉的聲線商量道:「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嚴辭雲又輕輕吻了下於歌微涼的鼻尖,「你看著不開心。」
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他也慌亂起來。
於歌被這羽毛一般的觸感撩的心癢,生怕接下來吻上唇,趕忙答應,「去哪裡?」
「和我走。」
拎著不透明的袋子,嚴辭雲神神秘秘引著於歌繞開交談的朋友,推開後門溜了出去。
後院低矮植物隔離出一片區域,石砌連著灰白色圍牆,花籬隔絕了街道的聲響。嚴辭雲對周圍的花朵熟視無睹,在牆邊放下袋子,「這面牆是我們的。」
「是你的。」於歌狡黠地眨眼。
袋子裡是多瓶不同顏色的自噴漆,於歌握緊嚴辭雲遞過來的一瓶,不敢置信,「我們…」
「塗鴉,什麼都可以。」嚴辭雲握住噴漆,手腕靈巧地搖晃。
藤本月季為這裡帶了些浪漫,庭院的主人卻說出這樣不符合裝修風格的駭人話語。花都快嚇蔫了,於歌忙擺手後退,「不行!」
「說你喜歡的土味語句可以。」嚴辭雲笑著將於歌拉回來,「說FUCK,BASTARD也可以。」
「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話音剛落,嚴辭雲手臂一揮,灰白的牆體立刻多了一道灑脫的藍色痕跡。
像是一板一眼的規律人生被猛地一擊,他喘了喘氣,瞳孔盯著突兀的油漆,情緒高漲了起來。
遇上了於歌后,所謂的克制都成了笑話。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炸裂的火樹銀花,灼傷他的理智。
他不想用自我束縛的規則束縛於歌,他想讓對方保持最舒服的節奏。於歌的人生不是音樂、美術、過度的自律,他應該是自在無拘的。
他被對方的活力感染,也想將這樣的情緒宣洩出來。
於歌目瞪口呆,握緊自噴漆的手不禁滲出汗水——因為蠢蠢欲動。
嚴辭雲確實十分有繪畫天賦,他不顧衣服,動作流暢地在牆上飛速繪製。還未等於歌回神,一隻張著嘴的綿羊兇巴巴站在地上。
一個對話框在它嘴邊,裡面只有一個大字:咩。
「這是什麼?」於歌好氣又好笑地指著羊嘴裡的甜甜圈。
「是你。」嚴辭雲平穩下呼吸,湊過去想攬著於歌帶他,不料被調侃的人齜牙咧嘴跳出去,先前的猶豫一掃而光,使勁搖晃噴漆就蹲下開始亂噴,「等著瞧。」
一個歪歪扭扭的雲朵畫在了羊蹄子下,於歌笑的不懷好意,「哥哥,你被我踩住了。」
嚴辭雲同樣蹲下,揉了揉他的腦袋,在一片藍的雲朵里噴了只粉色的小魚,「你。」
「可惡。」於歌不樂意,用黑色箭頭標識,明示將魚挪出去了。
「是在釣魚呢?」嚴辭雲被他這呆愣愣的樣子逗樂了,就要起身在箭頭另一側畫個漁夫,於歌哪裡能讓他得逞,驟然起身去搶他的噴漆。
兩人誰也不讓,於歌張牙舞爪將他擒住,可惜感冒後腳一扭,踩著花不說,搖搖晃晃就要跌下。
被握住肩膀的嚴辭雲無法借力,無奈地被壓倒在草坪上。
「哎喲。」即使被護住額頭,於歌還是撞的眼冒金星,胳膊使不上勁,就這麼摔倒在另個人身上。
一通玩鬧後的兩人都有些氣息不平,低雲將光線過濾的十分朦朧,緊閉的大門隔絕人聲,除去於歌揉額頭的哼唧,沉默氤氳著。
嚴辭雲的骨骼很硬,於歌扶著他的肩膀,眼裡還有生理性淚水。他緩緩起身,垂下眼抱歉地看著嚴辭雲,卻意識到交纏的鼻息,忽地屏住呼吸。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到心跳處於一個頻率,近到視線緊緊黏在一起。
「開心些了嗎?」嚴辭雲手背沾了油漆,他用乾淨的手心蹭蹭於歌的臉頰,啞聲說。
他的眼睛很亮,像是映月的深潭,想將無措的旅人誘惑進來。
於歌不由吞了下口水,本就不適的喉嚨愈發乾澀發緊,他沒滋沒味地嗯了聲,卻遲遲不起身。
嚴辭雲另一隻手落在於歌的腰側,他輕笑一聲,忽地用力反將於歌壓在草坪上,柔順的髮絲垂在對方的額頂。
「我很想你。」屈肘撐在地上,嚴辭雲蠱惑一般湊在耳廓說,「你不理我時,我會瘋。」
於歌抖了下耳尖,退縮地想躲開,卻被報復性地咬住。突如其來的動作勾出一聲急促喘息,「哥哥…」
流連於耳廓的吻落在腮上,輕柔的如同徐徐晚風。
兩人的心都不平靜,於歌柔順的亞麻色的長髮散落在細草上,他抿著唇與嚴辭雲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