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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你們別吵了行嗎?」邢彥壓低聲音警告。
不明情況的路人又轉過來攻擊邢彥,另一部分堅持不懈地要求於歌道歉。
「你這反應我更篤定你是抄襲了。」於歌磨著虎牙,順著男子的心意揚揚拳頭。
男子沉默一陣,只風輕雲淡地說了句,「我做這行很多年了,抱歉,沒有符合你的心意。」
這下好了,連Ivana出聲勸說都擋不住路人的責備,甚至有人取出手機想曝光這無理的指責。
游弋禮貌地推開一人剛舉起的手機,不動聲色地抬起胳膊想將人群隔開,卻只是杯水車薪。開放的設計展流量大,眾人又偏愛「只揀兒童多處行」,一時間這兒成了展館最為熱鬧的地方。
「抄襲作商業用途是罪,你是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嗎,明知故犯?」
抄襲都直接說出來了,男子氣不打一處來,握緊拳頭就揚聲反駁,「冒昧一問,你總共看過幾幅畫?您這眼神怕是小豬佩奇和吹風機都分不清。」
於歌眼角一抽,沒見過這樣死皮賴臉的人。
邊上吵得嗡嗡嗡,身後三個跟屁蟲也一來一回和路人講道理,於歌心裡煩躁,抬首看向油畫就想將它錘爛。
爛人爛畫,比原主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還未等他實踐,眾人原先充滿惡意的討伐忽地止住。
節奏平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隨著許離楠不解的呼喊,一人停下腳步抬起手,指尖觸及到油畫的邊緣,沉聲危險地問,「我呢?」
於歌被護短地藏在身後,他滴溜著眼盯著嚴辭雲的後腦勺,突然一樂,上午才見過,這怎麼又見到了。
「我見過幾幅?」嚴辭雲指腹輕輕摩挲畫上的蘆葦,照燈明亮的光線打在發頂,讓偏深邃的五官帶了些凌厲。
輕飄飄的話語駭的男子腿一軟,虛靠著牆望向追來的許離楠。
他怎麼不知道許離楠將這傢伙求來了?況且一向對這些事不在意的人,怎麼陡然開口辯是非了?
「我…」男子訕笑,不知道怎麼處理當下的情況。
於歌得意地湊上去捏捏嚴辭雲的脖子,「他這笨豬,還少抄了鳥和垂釣的人!」
嚴辭雲一愣,本只是無條件為於歌出頭,原來是他的畫暴露了?
兩人詭異地一對視,同時懊惱地扭回頭。嚴辭雲視線更為銳利,修長的手指托起油畫,像是下一秒就該將其摘下來錘爛。
事情有了反轉,路人又一邊倒跟著嚴辭雲說話。
男子被嚇得不輕,被三言兩語噎的直接繳械投降,垂頭喪氣等著工作人員處理後續事宜。
許離楠還喘著氣,雲裡霧裡的。
她一路哄石頭一般與嚴辭雲說話,想給他引見幾位老師。見了面一聊,人家早已有過郵件往來,她倒像個跳樑小丑,沒享受到展覽的愉悅,忙前忙後還受不到好臉色。
結果她捂不熱的石頭一看到熟悉的人,頭也不回地沖了過去,哪還有半點冷靜。
Ivana和她溝通幾句,這才明白昨晚到酒吧的人什麼來頭。
她笑吟吟看了眼躡手躡腳鑽出人群的於歌,用彆扭的中文感嘆,「這麼多人護著,看來不好騙來。」
於歌剛鑽出去就被逮住,現在正愁著。
「這是那個野人?」路在林又改口,「不對,這是那個過夜的朋友?」
於歌撓撓臉,「嗯。」
游弋:「我有天碰上他了,他就是嚴辭雲嗎?」
於歌警覺地避開視線,祈禱女裝的事可千萬別暴露。
游弋想了想補充:「當時他和個女孩兒摟摟抱抱的。」
路在林斜睨嫵媚的許離楠和大氣迷人的Ivana,將於歌扯到一邊,「他對你有意思?」
「…對半個我有意思吧。」
「他在學校就有很多人追求,不是善茬。」游弋抬了下眼鏡,直白勸說。
於歌招架不住連番轟炸,連忙後退。
好好地來參加畫展,怎麼一個兩個聚在一起亂成了這樣?先前收到駭人明信片的害怕勁兒也徹底過去,他只想捂住腦袋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嚴辭雲把男子教訓得一無是處,邁著長腿走到於歌身側,接收到三人來回打量的目光泰然自若。
「你們好。」他輕輕頷首,破天荒主動掛上淺笑,流暢的頸部線條匿入緊緊扣上的領口,寬肩窄腰的,站在於歌邊上倒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內斂沉穩,危險卻極富吸引力。
路在林眯起眼忖量:野人果然對魚魚有意思。
邢彥揚起下頜打量:神秘人武力值>於歌。
游弋扶著金絲眼鏡面色不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而抱胸走來的許離楠腳差些打滑,憤憤不平。嚴辭雲對她不屑一顧,對那傢伙的朋友都和顏悅色,這雙標的過於明目張胆了。
嚴辭雲掃了一圈,最終與游弋對上視線,頓時火花滋滋,劍拔弩張。
「嗯…」於歌被這詭異的氣氛鬧得心慌,接下來還得去淘禮物,總不能一起逛展。他故作輕鬆地拍了拍嚴辭雲的肩膀,「事情解決了就好,我還有些事,明天再聊。」
「沒錯。」
於歌費解地看了眼游弋,不明白他直勾勾盯著嚴辭雲搶答做什麼。
「很忙嗎?」嚴辭雲淡淡收回視線,像是炫耀般揉了揉於歌的腦袋,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