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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甚至會在接吻時發狠地啃咬,壓根不是善茬。
於歌受了蠱惑一般,悄悄探過去嗅了下他眼皮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樣醇厚穩重。
皂香味順著鎖骨、滑過喉結幽幽傳來,於歌像是被燙傷一樣猛地回神,慌亂地直起身子。
該死,這人果然不好對付。
視線胡亂飄,正巧落在書櫃的一處,與其餘地方不同,那裡只堆放了厚厚的手稿。
於歌掐住鼻子逃難似地挪到書櫃前,最上面的線稿竟寥寥幾筆勾繪了與嚴辭雲人設不符的畫面。
「?」於歌不敢置信地仔細端詳。
畫上一位俊秀的男子身著淺藍色女僕裝,毛茸茸的兔耳豎在不乖的髮絲中,草編籃子倒在地上,蔬果散落一地。他的細毛兔尾巴耷拉下來,委屈地蹲下拾取胡蘿蔔,一隻漂亮的手從後側鉤住了兔子腰上的蝴蝶結,企圖將其扯下來。
於歌咽了下口水,確認嚴辭雲還在熟睡才試探地看向第二張。
好傢夥,兔子乾脆被扒光了,亮晶晶的眼含著淚看向鏡頭呢!
「變、變態?!」
手開始顫抖,於歌既是被血脈僨張的畫面鬧得害臊,又是控制不住地往下看。
跪坐在掌心弱唧唧的小人、腰如約素的河神新娘、鎖在屏幕里的委屈怪、被窩裡的撒嬌精…
除去壓在最底下的油畫,厚厚一疊全都是令人咂舌面紅的綺麗幻想。
於歌顫手將畫稿放回原位,行屍走肉般踱回二樓臥室,耳邊似是傳來人設崩塌的碎裂聲。
一向肅穆矜貴的高冷公子,竟偏愛畫澀圖,這事情捅出去,除了他誰會信?
身上還穿著睡衣無法出逃,於歌欲哭無淚,掩著眉眼思緒萬千。
嚴辭雲是他見過,最為難懂的人。
不知是因為床過於棉彈,還是周遭的味道過於安心熟悉,還未等光線通透明亮,他暈暈乎乎再次睡了過去。
夢裡他一轉眼變成了那隻兔子,正趴在吧檯趾高氣揚,「來一杯白桃烏龍不加威士忌!」
尾巴一癢,尾巴尖尖的細毛被一隻修長到過分的手擒住,隨後尾巴根就被掐住,性感的喉結貼上兔耳朵警告道:「小兔子,不喝酒還來這?」
「我要把你吃了。」
尾音拉長的危險發言一路擊到心底,於歌大聲喘息猛地驚醒,心有餘悸地撩開散亂的髮絲。
敲門聲冷不丁響起,於歌嚇得一個激靈,直接滾下床。被叮咬的地方狠狠壓在木地板上,脆弱的神經受不住刺激,他又是一聲粗喘,咬牙切齒地錘了下地板。
門外的人猶豫一會,屈指敲門的節奏不變,「沒事吧?」
於歌女裝的時候告訴嚴辭雲他叫做於歌,男生時對名字隻字不提,也不願編造假名,只以為不會有過多接觸,卻不料頻頻產生交集。
他齜牙咧嘴地撐起身,手鑽入衣服對著兩酥麻的地方狠心一掐,確認痛感掩蓋了怪異爽意才鬆開手。
等會正面接觸,可別再像上次一樣腰軟的貼創口貼了。
「沒事!」於歌抖抖衣服,掛著笑打開門,「謝謝你把我帶回來。」
嚴辭雲沒有動作,試圖從於歌的神情上分辨現狀。
笑的勉強,視線飄忽。這小傢伙之前可是消息、電話都不敢吱聲,要是明白馬甲掉了絕對會撅著屁股躲起來。
看這樣子,昨晚的事應該都忘了。嚴辭雲不動聲色地側身,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牙膏擠好了。」
於歌縮起脖子,匆忙道謝就鑽入衛生間。
嚴辭雲垂下眼,盯著指關節緘默不語。
既然想將這小傢伙徹底擄回家,就不能做的太過分讓他直接跑路,必要時,可以利用他的愧疚主動出擊。
半晌,他直起身,穩步走了過去。
於歌瞪著鏡子裡髮絲凌亂的人,右眼因為沒有消腫成了三眼皮,牙膏泡沫在唇邊一圈,他懶洋洋地數著刷牙時間。
掃地機器人悄無聲息地挪進衛生間,閃著紅光在房間裡打轉。
於歌被他兢兢業業的樣子逗得一樂,手撐著盥洗池扭頭盯著,看到緊隨在機器人後面的拖鞋動作一頓,瑟縮地又收回視線。
「睡得好嗎?昨晚有人打電話過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接到你後就沒有聯繫你的家人。」嚴辭雲主動出聲解釋,晨跑後的嗓音低緩悅耳。
於歌不由腹誹,這還真是好心過了頭。可他慫,不知怎麼面對嚴辭雲,只能垂首乖乖刷牙,含含糊糊道謝,「沒事兒,謝謝你。」
掃地機器人繞著腳晃了一圈,於歌不由被它吸引,暫時忽略了越來越近的腳步。
當溫熱的身軀虛壓在身後時,他驟然一顫,吐出漱口水抖著聲扭頭問,「怎,怎麼了?」
一隻胳膊隔著他撐在盥洗池邊緣,另一隻胳膊抬起,輕鬆打開柜子找尋洗手液,「拿一下東西。」
於歌因為這像是擁抱的動作抓狂,急忙低頭漱口想趕忙逃離。只是一彎腰,忽地撞上一個尷尬的位置。
兩人皆是一愣,於歌的眼尾一路紅到耳尖,想從容道歉,到了嘴邊卻只有支支吾吾。
熟悉的醇厚味道緊密地圍攏過來,身體像是對這氣味極為敏感,被另個人體溫覆蓋的尾椎骨又開始升起電流。
「沒事。」嚴辭雲面不改色地拖延時間,柜子中哐當的聲響揮不去這曖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