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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好夢。」嚴辭雲輕輕吻在於歌的眉心,為他掖好被子,端起盆離開了臥室。
壁燈也陷入沉睡,月色順著紅腫的唇落在齒貝上,又被混著薄荷牙膏味的灼熱吐息呼出去,像是瑩白的粉塵逸散在空中,最終隱隱照亮熟睡的側顏。
不知不覺忘記煩惱的人總算陷入沉睡。
作者有話要說:muaKY爬、雨點兒小、殷、其年、山雨、趙簾青~
這兩天忙論文,明天可能會咕,咕了就後天肥肥和紅包嗷
第37章
「唔…」
毛毯輕飄飄地罩著,凌晨五點,於歌喉嚨像是被熏幹了般乾澀的厲害,他緩緩掀起眼皮,呆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窗外已是群鳥啁啾,晨光隱隱從雲層透了出來。第一次酒醉入眠,醒來卻沒有絲毫的頭疼欲裂,於歌渾身舒坦,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悉悉索索在床上滾了一圈,一骨碌翻身下床準備找水。
腳踩上羊毛地毯,一片寂靜中,於歌陡然清醒。
房間內那縷味道過於熟悉,像是嗅了上百遍,以至於他自動忽略了後腰發軟的怪異反應。臥室內光線很淡,但這裝潢顯然是到了嚴辭雲家中。
「怎麼回事?」於歌兩指捏著眉心,費力地思索昨晚的情況,卻只能從角落挖出支離破碎的記憶。
「金髮的外國人,猥瑣男…」怎麼也找不出嚴辭雲的存在,於歌泄氣地沉吟,揉揉太陽穴,「他怎麼找到我的?」
身上套著陌生的寬鬆睡衣,於歌抿了下唇,口中除去清新的薄荷味牙膏,只剩下些許的白桃烏龍味。
他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多了個備註為Ivana的電話,最頂上的通話記錄可不就是膩歪精。
現下的情況不言而喻,這位奇怪的熱心外國人恰巧將嚴辭雲喊來了。
於歌哀嘆一聲癱在床上,用腦袋碾著枕頭,只想乾脆從窗戶逃出去。
本就內疚於找錯了人,煩惱如何以女生身份坦白情況,這下又以男生的身份麻煩了人家,還真是沒完沒了。
抗一個喝的爛醉的人回家,又是幫忙刷牙洗漱又是換睡衣,這任務想想就不是簡單的活。
「怎麼辦…」酒醒了,眼皮卻因為被打亂的作息有些浮腫,於歌揪住眼睫毛,搜腸刮肚揣摩補償手段。
空調運作的藍燈幽幽閃著,背後的床墊軟彈舒適,房間內幽冷的味道在昏暗中氤氳。
躺在高檔住宅的床上,於歌喪氣地想著,這屋外的鳥都鳴的比小吃街悅耳,他拿什麼補償?
「哎。」喉嚨的乾澀愈發明顯,喉管都快乾癟地貼在一塊,於歌動作頗大地重新起身,卻冷不丁蹭上詭異的地方。
「不是吧?」於歌苦著臉撩起上衣,老天爺,這夏蟲上次咬了一顆,這次兩顆都不放過?
探身擰開檯燈,橘黃的柔光透過素色燈罩,傾灑在可憐的地方。
於歌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血細胞的結構:中間微微凹陷,兩側圓潤紅腫。這地方同樣,紅的下一秒快滴出鮮血。
下巴夾著衣角,他眉毛都快皺成一團,兩指不敢置信地捏上去,頓時讓人頭皮發麻的刺激順著中心急速擴散,一直傳遞到鼻尖,讓喘息揚起三分。
於歌死死閉上嘴,忍著難耐的刺激再次前後左右確認東西沒事兒,才鬆開捏著的指頭。
「別人家的蟲喜歡吸血,你喜歡咪咪。」於歌冷笑地放下衣服,思想純潔的厲害,並不想與想像中的夏蟲置氣。
推開臥室的門,二樓走廊一片靜謐,木地板灑了些淺淡的光線。於歌放輕腳步,一直走到樓梯口,玩心大起,兩條長腿擱在台階上,腰一使勁噔噔噔順著旋轉樓梯滑到了底部。
內疚又喝了別人的水,於歌站在飲水機邊噸噸下咽,晶瑩的淨水順著喉結滾到領口,滲入衣襟。
潤過的喉嚨舒服許多,原本就清醒的腦袋更是莫名的興奮。他瞥到一樓深處的微弱燈光,心臟不受控制地開始加速。
嚴辭雲要醒著,就免不了這時候和他對峙。心裡藏著心思,於歌不敢保證能表現的從容。
他貼著牆壁草木皆兵地滑過去,像是特工隊一員般冷著眼警惕四周,半天悄悄冒頭看向走廊深處。
半闔的門藏了一半的光線,於歌支起耳朵,確認屋內沒有響動才大膽走過去。
幽淡的書香味藏於屋內,於歌輕腳踏入房間時有一瞬的恍惚——遇上嚴辭雲後,對於味道似乎敏感了許多。
一向老幹部般挺直脊背的男子伏在桌上,凌厲肅冷的眉眼被烏黑的髮絲掩去,流暢的下顎線條被檯燈照出陰影,多了幾分溫柔。
房間說不上雅致,甚至有些「亂」。堆疊的窗簾後橫著一架鋼琴,晨曦落在其上,光澤十分漂亮。門的左側是蓋著布的畫架,顏料、紙張一類有序地收納在角落架子上。
於歌不禁屏住呼吸,跨過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最終停步在桌腳,心裡忽地有些得意。
他先前總覺得嚴辭雲像個矜貴的藝術家,看來這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
熟睡的人吐息均勻,骨節清晰的手落在未完成的線稿上,修剪乾淨的指尖碰著勾線筆,顯然睡意來的突然。
於歌胳膊肘撐在桌角,兩手托腮肆無忌憚地乘機打量。
嘴唇應該是面上最為柔軟的地方,嚴辭雲的唇卻只有難以接近的味道。英氣的鼻樑投下的陰影恰巧碰上唇峰,下唇飽滿,卻嘗不出一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