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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9:00:06 作者: 尼巴巴划水
失蹤這段時間受害人被鎖鏈禁錮在大樓內,在保持意識的情況下被埋入針,最後被電鋸截斷身體。黑暗中施害者用工地的推車將半截屍體運入垃圾桶,另一半屍體不翼而飛。
摸排附近的居民,確實有人提出案發當晚聽見了電鋸的聲音,但因為那一片待施工,就也沒多想。
根據受害人的社會背景,警方初步確定為情殺,只是那位神秘的現女友偽造身份,又心思縝密懂得利用環境避開監控,他們目前只初步鎖定幾人。
於澤煜視線銳利,握住手機的手用力繃緊,「於歌。」
於歌哎呦一聲,忙止住話題討饒:「對不起哥,我就亂猜的,總愛看新聞。」
他吐吐舌頭,後知後覺想起來於澤煜十分反感他接觸危險事件。
於澤煜鬱氣未消,剛毅的面龐繃的更有攻擊性,他剛想說些什麼,邊上的小刑警拍了下他的肩膀。
「於隊,鎖定犯罪嫌疑人了,案發當天搬入了小吃街隔壁的大樓。」
掩住手機話筒,於澤煜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她定了去其他城市的火車,還有一個多小時發車。」
於澤煜擰眉,犯罪嫌疑人怎麼突然改變行程?他當機立斷舉起手機,打算叮囑這不聽話的弟弟別再牽扯。
「哥!」對面急不可耐說了幾句。
於澤煜眼神安撫小刑警,安靜地聽完於歌的話,最終泄氣地深深闔眼,「勸不過你,是不是?」
掛了電話,於歌直接拉上紅毛朝工廠外走去。
屁股落在計程車後排的椅子上,紅毛還沒消化剛才的一通操作。
他十指交叉探身過去,「於哥,你怎麼知道案發現場是梧桐大道?」
「猜的。」於歌掐了掐紅毛粗糙的臉頰,「那我問你,嫌犯作案後一般會將屍體遠拋,但為什麼選擇鬧市區的梧桐大道?」
「不知道。」
「身體上插針屬於犯罪的標記行為,是為了滿足某種特殊心理。她費了一番功夫,既想讓傑作被人看見,又抱著僥倖心理希望垃圾桶被運送,恰好囚禁地點就在荒地,拋屍方便,一舉三得。」
計程車車軲轆顛了一下,紅毛咂舌不成,重重咬了口舌頭,抽氣著繼續問:「囚禁在家裡不是更方便?」
「街坊鄰居都是眼睛,你是嫌疑人你慌不慌?」
「慌。那怎麼把個大男人藏到荒廢大樓?迷暈?」
「我看你是傻。」於歌敲敲他的腦袋,「死者自以為腳踏兩條船沒被發現。你女友約你去荒廢大樓,乾柴烈火的,你不答應?」
紅毛頷首,「是這道理,那身高呢?為什麼?」
於歌話語一頓,看向車窗外疾速後退的街景輕聲回答,「那是我猜的,考慮搬運…和將腿塞入冰箱的話…」
「唔。」恐懼如冰涼的蠕蟲順著肌膚攀爬,紅毛渾身一顫,閉上嘴打算不再詢問。
於歌單手托腮,柔和的落日餘暉灑在卷翹的睫毛上,他喃喃說道:「新獵物恰巧在平陽區,許燕燕無意撞見曾經的惡魔,以為是來找尋他。藥物和過去記憶的折磨下,最後選擇自殺…」
「而惡魔的下一個獵物,是洛行之。」
原本打算到事務所打兩套太極拳,卻一個下午泡在了兩期命案里,紅毛悔不當初。
計程車停在了小吃街門口,紅毛大惑不解,「我們不是去抓人?」
「不記得那天的女人了?」
「腿上有青紫,因為她是和成年男子搏鬥,腰不好,是因為將半截屍體運入垃圾桶,將兩條腿扛回家。」
「我…操!」不咸不淡的陳述夾雜著血腥的字眼,紅毛不敢置信地端詳於歌,這傢伙不知不覺黑化了?怎麼說起這些面不改色的。
他遲疑地跟在於歌身後,考慮是不是溜之大吉。只是見對方還是那副討喜小混球的長相,半抱怨地跟上。
就是兔子,吃起草來都是認真專注的,何況是於歌。
更別說他於哥要出事,小綠說不準會哭的下橘子雨。
從樓道間的窗戶不經意望去,火焰燃燒的天際不知何時布滿烏雲,濕度略高的狂風席捲小吃街,將地面被遺棄的包裝袋、竹籤吹到半空。
盛暑的暴雨總是突如其來,隨著雨水傾灑在地上,塵土味兒四濺。空氣悶的可怕,將人的心臟壓縮成可憐的一團。空曠的樓道上急切的腳步聲被隱在電閃雷鳴中,於歌直奔頂樓。
「咚咚。」
於歌屏氣趴在門板上,屋內沒有一絲動靜。
就在紅毛摩拳擦掌準備抬腿踹門的時候,「咔噠」一聲,於歌擰開門把手推開門。
「注意好我背後。」他輕腳踏入屋內,囑咐紅毛。
紅毛忙不迭地模仿諜戰大片,膝蓋半彎將後背貼上於歌,警覺地四處查看。
屋內一片昏暗,陽台窗簾半開,雨水如水簾般順著屋檐傾灑,黑雲壓得很低,陽台衣物已一件不剩。
看樣子女子已經逃走,臥室衣櫃空無一物,洗手間的洗漱物品皆被丟入垃圾桶。
油煙機閃爍燈光,灶台上還殘留著中午的油漬。於歌喉結輕輕滑了一下,拉開了冰箱冷凍櫃。
暗色冷藏物依舊藏在裡面,一道閃電劈過,幾秒後轟鳴的雷聲如期而至,於歌飛速拉開抽屜,隨後在震耳的雷鳴中乾嘔兩下。
粘膩冰涼的空氣如同帶著血腥味,他強忍不適將冰箱迅速關上,揚聲讓紅毛不要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