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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48:06 作者: 七子華
    【生日快樂,晚上給你買蛋糕, 記得許願】

    【我找我爸借了幾萬塊,買下了合租的房子。我又把陽台擺滿花了,就像你還在一樣。】

    【新年快樂,夏以酲,要幸福】

    【他們說我病了,是我知道自己病了,但我不想治,因為只有生病才能看到你。擁抱、接吻,像真的一樣】

    【生日快樂】

    【今天有人給我表白了,男生,我拒絕了。他沒有你好看,我老婆是最好看的】

    【今天買了寧安市的票,最後還是退了,在夢裡見你也是一樣的】

    ……

    啪嗒,淚水砸在屏幕上。

    夏以酲的視線模糊,手抖得快拿不住手機,忍著心臟傳來的陣陣疼痛,把每一條信息都認真看過。

    這五年裡習雋野給他發了幾百條信息,每一年都在祝福新年和生日,掐著零點,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送上永遠都發不出去的祝福。

    當初夏以酲把習雋野的聯繫方式刪得乾乾淨淨,他沒想到習雋野還會留著,守著這個永遠不會回信的對話框當成精神寄託。

    夏以酲捂著嘴泣不成聲,這些是習雋野愛了他五年的證據,每一個字的背後是無盡的孤寂和憂傷。

    他知道習雋野這五年裡過得不好,可真的擺在眼前時,還是被深深衝擊到。

    此刻夏以酲無比慶幸他們在一起了,否則不知道習雋野會守著這份回憶熬多久。

    浴室門開了,習雋野光著身子走出來,腰間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還沒擦乾,順著精悍的肌理往下淌。

    他走過去看到哭成淚人的夏以酲愣了愣, 衝動散了大半, 又見自己手機屏幕上滿滿當當的紅色感嘆號,心裡有了數, 無聲地嘆了口氣,在沙發邊蹲下,拿走了手機。

    「看到了?」習雋野無奈又心疼,「早知道我就該刪掉的。」

    「你敢!」夏以酲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像開閘的洪水,怎麼也停不了,「你這些是發給我的!我全部都要看!」

    「看了你就要哭。」習雋野幫他擦眼淚。

    「哭我也要看!」夏以酲抽噎著,很難過地著他,淚汪汪的,「習雋野,你怎麼這麼笨啊,明知道我收不到還要發啊?」

    習雋野坐過去把人抱在懷裡, 讓夏以酲坐在自己腿上,「我知道你收不到,但是有些話我沒地方說, 只能給你說。」

    「我都把你刪了,」夏以酲鼻音很重,把臉貼著習雋野的胸膛, 「你為什麼不刪我?」

    習雋野沉默幾秒,沉沉地說:「我捨不得。」

    夏以酲更心痛了,靠在男人懷裡哭,哭得嘴巴鹹鹹的,習雋野來吻他都止不住眼淚。

    最終那晚他們沒有做,習雋野抱著哭成淚人的夏以酲哄了一晚上,最後睡著時眼睫上都掛著淚珠, 眼皮紅紅的,第二天肯定會腫了。

    習雋野嘆了口氣,親著夏以酲紅紅的眼皮,把被子拉高,二人密不可分的挨著一起。

    過往種種已成雲煙,自此以後的長夜都是相擁而眠。

    第112章 【生氣】

    第二天夏以酲的眼睛果然是腫的,他皮膚薄,稍微有一點紅就會特別明顯,特別說這樣大哭過後,眼皮和眼尾都是水色,臉上還有淡淡的淚痕,是在夢裡流下的淚。

    習雋野醒來後看到懷裡人可憐的樣子,心疼地在他眼皮上親了親,溫柔的吻落在愛人的臉頰和鼻尖上。

    要上班的原因,習雋野沒辦法賴床,起身時夏以酲不安地動了動,身上的熱度驟然消失,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習慣性蜷縮起來,用被子蓋著頭,很小聲地嘟噥著什麼。

    習雋野湊近去聽,發現他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口一個習雋野,咬字不清,明顯是在說夢話,喊得委屈難過。

    「我在呢。」習雋野哄小孩兒似的拍著他的背,「別怕,我在。」

    直到夏以酲睡安穩之後習雋野才起身洗漱,然後去廚房裡做早餐。

    昨晚收拾到一半兒的行李箱癱在地上,客廳里亂糟糟的,卻透著平淡的溫馨。

    清晨柔和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堆放在窗邊的花卉長得蓬勃漂亮,層層花瓣捲曲著,有規律地朝外盛開,散發著陣陣清香。

    習雋野走過去給它們澆水———他養過花,養死了不少才摸清什麼花是什麼脾性,此刻只挑一些熟知的花澆水,省的到時候澆壞了夏以酲跟他鬧。

    想到夏以酲到最後生氣罵人的模樣,習雋野就笑了笑。

    有了夏以酲之後習雋野每晚的睡眠都很充足,沒有再出現過失眠的情況,心情舒暢後心理和精神狀態都很穩定,久違的輕鬆感讓他心曠神怡。

    他先把藥吃了才去做早餐,把麵包切成三角形,將煎蛋、火腿、生菜放進去帶上沙拉醬,做成簡單的三明治,又把昨天買的牛奶倒進杯子裡熱一熱。

    做好這些後,習雋野看了一眼時間,回臥室坐在床邊親夏以酲。

    ———像五年前一樣,臨走前把人親醒,被夏以酲勾著脖子好一陣黏糊才能出門。

    「我要去上班了。」習雋野親著夏以酲的嘴唇和臉頰,「早餐我放在桌上的,做了三明治,醒了之後去熱一熱牛奶。」

    「嗯……」夏以酲睏倦睜眼,眼皮腫得根本睜不開,只能半眯著,「知道了……好睏,幾點了?」

    「八點一刻,」習雋野把夏以酲的劉海撩上去親他的額頭,「你今天不是要見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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