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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48:06 作者: 七子華
    警察問習雋野:「你和受害人什麼關係?」

    習雋野:「舍友。」

    警察:「你是怎麼發現他中招的?」

    習雋野:「我正好看到他被噴的那一幕。」

    「然後呢?」

    「我進去之後就看到舍友被帶到最裡面的隔間裡正在猥褻,」習雋野回憶著半小時前發生的一切,面無表情地說,「於是我就衝進去把他們分開,威脅他已經報警了,」

    警察:「動手了嗎?剛剛那位說你打了他。」

    習雋野:「沒有,你們可以去驗傷。」

    警察點頭,在鍵盤上敲著字。

    年長一點的警察突然問:「你朋友說他們進去時候你正在幫受害人紓/解?」

    習雋野:「……」

    齊若哲眨眨眼,看向臉色冰冷的某人。

    警察蹙眉問:「是不是?」

    「……是。」一個簡單的音節從習雋野的嗓子眼兒里逼出來,仿佛用盡全部力氣才能開口似的。

    年輕的警察同志看了一眼習雋野才繼續打字。

    年長的警察嚴肅地問:「那你是否經過被害人同意?如果沒有經過被害人同意而擅自觸碰侵犯對方,也算猥褻的一種。」

    齊若哲著急了,「啊?警察叔叔,不是吧?當時情況這麼危機,剛剛那混蛋也說了這個藥效很猛,如果不及時發泄出來會損傷身體,我同學這是做好事啊。」

    警察淡然地翻看著猥褻男的筆錄,「他說的是中招後半小時內沒有採取措施才會損傷身體,而距離幽漓酒吧最近的醫院只需要走路五分鐘。」

    言下之意,以維護身體為由進行紓解根本不成立。

    「可……可是我們是第一次去,」齊若哲繼續解釋,「不知道附近的醫院啊。」

    警察:「現在手機幹什麼的?」

    「……」齊若哲折服於警察叔叔的威嚴下,老實閉嘴,並向習雋野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習雋野開口:「他是自願的,我當時打算送他去醫院, 他說來不及,讓我先幫他一回。」

    小警察把這些話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這個需要等被害人清醒後,來警察局說明情況後才可以作數。」

    習雋野蹙眉:「那我今晚不能走了?」

    「可以走,畢竟你是報案人,」年長警察說,「只是這個情況要記錄,需要被害人出面作證才可以消除記錄。」

    「他如果不願意來,那我的檔案上就會有一直有『疑似猥褻』了?」習雋野不服,「一定要作證?他也可以。」

    習雋野指向坐在一旁等候入獄的褻男,「他一直在旁邊聽了全程,可以證明我舍友確實說了那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猥褻男的臉上。

    猥褻男是真不想給習雋野作證的,可是在警察面前不能說謊,只能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那人確實說過『幫我一下』的話。」

    齊若哲替習雋野鬆了口氣。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警察客觀道,「有可能是藥物問題導致被害人神志不清, 所以等被害人清醒了還是需要來警局做筆錄。」

    齊若哲問:「如果他不承認怎麼辦?」

    警察:「那就只能按照猥褻酌情處理了,這個我們自有分寸。」

    「警察叔叔,我們還是大學生啊,這件事怎麼能怪我朋友呢?」齊若哲焦急, 「他是救人的啊!」

    「我們不否認他救人,」警察說,「所以需要被害人說明情況。」

    這……這能說明嗎!

    齊若哲比習雋野還急, 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麼差,萬一公報私仇,這件事在習雋野的檔案上記上一筆,會直接影響後面履歷的啊

    習雋野倒是挺淡定的,只是臉色一直不好,點了個頭就沒再說話。

    警察把筆錄列印出來讓他們核實是否無誤,再簽名摁手印。

    從警察局裡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夜深人靜,暖黃的燈光一路延伸到馬路盡頭,空曠寂寥的道路沒人影, 偶爾一兩輛車開過,消失在遠處的斑斕中。

    盛夏的凌晨依舊悶熱,從警察局的值班室走出來就是一陣撲面而來的潮熱。

    齊若哲今晚是起起伏伏、大起大落了,這會兒一點困意都沒有,一直偷看習雋野,猶豫要怎麼開口。

    「我不是gay。」習雋野開口。

    「……咳!」齊若哲先被唾沫嗆了一下,「那你剛才……」

    「我喝多了。」習雋野說。

    齊若哲點頭,比起這個,他更關心另一個問題,「老習,其實……你那個表弟,是你自己吧?」

    哪兒有什麼表弟和舍友的,齊若哲稍稍把前因後果一想就明白了。

    「放屁。」習雋野心情糟糕透了,怒罵一句又冷憤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齊若哲覺得這人反常,凶得不正常。

    不過這恰巧說明他的猜測是真的。

    齊若哲寬慰:「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老習,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堅決不會把你和男人接吻、紓解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絕對不會!」

    習雋野額角突突直跳,拳頭髮硬,「你特麼再大聲點兒?!」

    齊若哲嘿嘿笑了笑,想陪習雋野回家,結果被習雋野嫌棄,將他趕走,獨自回去。

    自從習雋野清醒之後腦子就很亂,活了多年從未如此荒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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