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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48:06 作者: 七子華
大小姐抽抽噎噎的,眼淚流到傷口上更疼,哭得更凶,就這樣陷入死循環。
習雋野翻了個白眼,覺得他當真矯情又事兒多,沒好氣地好氣地坐在茶几上,很是用力地捏著夏以酲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還哭!」
夏以酲吃痛,嚎道:「就哭!」
說完驚覺不對,臉上掛著淚,下巴和嘴巴都痛,瞪著他:「你捏我下巴幹什麼!疼死了!」
「你再哭下去疼不死你,」習雋野鬆了手,借著微弱的光在藥箱裡又找了找,拿出一瓶聚維酮碘,「要丑還是疼,自己選。」
「……」夏以酲嘴角的血溢進嘴裡,嘗到了鐵鏽味,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可以都不選嗎……」
習雋野冷酷道:「那你就等著爛嘴吧。」
夏以酲委屈地撇嘴,咬了咬被淚水潤紅的嘴唇,「我那寧願疼死。」
有了這句話,習雋野拿出酒精棉球給他的嘴角消毒,血跡把棉球染紅。
「嘶——啊——!」夏以酲痛苦的哀號,可是下巴被人狠狠捏著,這傻逼直男的力氣大的猶如鐵鉗,「你輕點兒!疼啊!」
「忍著。」習雋野看他矯情的樣子就一臉嫌棄,「哪兒就這麼疼了?距離心臟十萬八千里遠,死不了。」
習雋野嘴上這樣說,手裡的力氣還是輕了一些,他摸著夏以酲的皮膚這麼嫩,也自知太用力了留下印子不好。
可他的力氣本來就大,哪怕收斂了幾分,對夏以酲來說還是很粗暴。
「你——!嗯——」夏以酲撒潑的話說不出來,疼得眼淚直流,憤恨地瞪著人。
「你差不多得了啊。」習雋野無視細夏以酲的目光,固定著他的頭,把藥膏擠在棉簽上在傷口處塗了塗,「我已經輕一些了,你再鬧就是故意了。」
「……」夏以酲真想拿刀捅死他。
但不得不說,習雋野的效率是極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夏以酲的藥塗好了,還「貼心」的貼了一個大號創可貼,撕掉塑料紙,以自以為輕柔的力道往夏以酲的臉上一摁———
「啊——!」夏以酲崩潰的嚎叫了一聲,這時習雋野終於鬆開了鉗著後頸的手,他倒在沙發上捂著臉發抖。
見狀,習雋野嗤笑一聲,「哎,你做戲過頭了啊。」
小孔雀蜷成一團,毛髮都失去光澤,他太嬌貴了,這點兒小口子疼得冷汗直冒。
習雋野做了件好事,心情不錯,把藥箱收拾著放進柜子里,瀟灑地回了房間,「不用感謝我,早睡。」
夏以酲淚眼婆娑,腳趾都發白,捂著嘴看向習雋野的房門,聲音從嗓子裡逼出來,咬牙道:「傻逼混蛋!」
第26章 【驚懼】
習雋野回屋後睡不著覺,天氣太熱了,根本無關入睡,空間越小越悶,相比之下客廳還有點空氣流通,時不時吹進來幾縷風,稍作緩解。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涼蓆帶著溫度,一點兒沒有降溫的作用。
手機只有僅剩百分之十的電,他不敢亂用,只能忍著,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五十,再有三個小時就來電了。
習雋野呼出一口氣,拿著床頭的扇子勉強扇風,洗了澡跟沒洗一樣,又在出汗。
大晚上的,一旦沒有事做,人就會胡思亂想,感官都變得敏銳。
自從他進屋後,客廳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像沒有人一樣。
習雋野看了一眼沒關的門,燭火的光投進房間門口,不至於臥室內完全黑暗。
那個娘娘腔在做什麼?
剛剛嚎得那麼厲害,這會兒倒是完全安靜了。
習雋野摩挲了一下指腹,細膩滑嫩的觸感似乎有殘留,腦子裡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夏以酲瞪著他的樣子。
眼睛裡含著淚,委屈又氣憤,嘴角腫著,臉頰微紅,嘴巴又潤又紅,簡直比塗了口紅還艷。一疼就緊閉雙眼,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習雋野不理解為什麼男人可以娘成這樣,眼淚說流就流,一點兒疼都不能忍,簡直是……毫無男子氣概。
他又捻了捻手指,細膩的感覺還會揮之不去,抗拒地在被單上擦了擦,逼自己閉眼入睡。
這個天入睡很難,習雋野給自己扇著扇子,強迫自己閉眼,不知不覺還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潮熱的氣氛讓他半夢半醒,身上的汗水打濕了床單,宛如待在蒸籠中,焦躁地翻了個身,枕頭也打濕了。
不知過了多久,習雋野實在是忍不了了,又困又熱,他打算去沖把冷水臉降降溫,還沒有起身,一道刺耳的尖叫劃破黑夜,聲波衝擊耳膜,讓他頓時清醒了!
習雋野猛地翻身坐起來,粗喘著氣,受驚後莫名的心慌,又是在夜晚,黑暗放大了心悸和慌亂。
「啊啊啊———」
尖叫還在持續,是在客廳。
習雋野神色一凜,黑眸閃過晦暗,顧不得穿鞋大步走出去。
桌上的三根蠟燭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還沒來電,房子自然再次被黑暗籠罩,躺在沙發上的夏以酲崩潰的哭嚎,一邊尖叫一邊說著「別過來」,雙眼緊閉,眼淚流下糊了滿臉,身體不正常的發抖,那樣子像是陷入夢魘,在晚上看起來特別嚇人。
習雋野走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夏以酲,你醒醒,夏以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