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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52:54 作者: 棲風念
    戴廣白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抬頭望著她怒道,「慕蒙,要殺要剮隨你招呼!這難道是什麼講道義的地方?你以為這是你們天族?」

    道歉?還道歉?呸!他這輩子跟誰低過頭?

    戴廣白極不禮貌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遮青,「我會跟他道歉?」

    他把「他」這個字咬的很重——開什麼玩笑,若真是栽在天族公主和鬼界鬼王的手上,他跌了份兒就算了,但這男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看他如此抗拒,慕蒙便不再說第二遍,直接伸腳狠狠踩在戴廣白的後腦勺上,只聽「砰」一聲,戴廣白的額頭直直砸向地面。

    慕蒙踩實,抬頭看著遮青。

    「他現在也給你磕磕了,剛才這張臭嘴裡說出來的話,你就別往心裡去了。」慕蒙一手指著被她踩著腦袋的男人,對遮青輕鬆的說道。

    她姿勢很狂妄,但語氣特別溫柔,甚至有些像哄小孩兒一般的細心照顧。

    折青忍不住翹起唇角,隨即抿了一下唇,但抑制不住笑容,嘴唇仍然不聽話的彎著,「我知道。我原本就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拉倒吧。

    無錯都要強認自己三分錯的人,戴廣白說話那麼傷人,他能不往心裡去?

    若戴廣白罵的是路照辛,或是其他什麼別的人,她也不至於煞費苦心給他掙回面子。

    總之,看遮青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是歡喜的。只見他躊躇了一會兒,又低聲道了句,「多謝姑娘。」

    路照辛提醒:「什麼姑娘,是公主殿下。」

    看遮青正要改口,慕蒙連忙擺了擺手,「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

    她放開戴廣白,瞥了他一眼,「你打算躺著回我,還是站著回我?」

    戴廣白倒也不笨:「我蠱害人命,你最後不會容我的,無論我答不答你的問題,你都一樣會殺了我。」

    慕蒙一甩手,匕首倏地擲出,狠狠釘在戴廣白垂在地面的手腕上,在他連連慘叫中,慕蒙點頭:「明白了,那你就是想躺著回我的話。」

    「你們蛇蠱一直在北疆夾尾巴做人,這段日子倒是風光起來啦?不知是傍上了哪路神尊,能否給我引見引見?」

    慕蒙慢悠悠地蹲下.身,垂眸瞥著還在不停慘呼的男人,「戴廣白,我們別浪費時間。本來你們這攤爛事兒天族可管也可不管,但你們不敬月太子在先,將天族小公子抓來在後,這麼拼命的想和天族扯關係——現在我人到了,你要是顧左右而言他,別怪我耐心不足。」

    戴廣白痛的直抽氣,他咽了口口水,強硬的梗著脖子:「好啊,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慕蒙,其實有時候無知比知道要快樂多了,至少你不會時時生活在恐懼之中。」

    他冷笑,「別以為你現在殺了我,滅了所有蛇蠱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等著吧,自會有人為我報仇。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這條命,很早以前就被人盯上了。」

    說到這兒,他喘了口氣,竟然陰冷的笑出來,「慕蒙,你有什麼好張狂的,不就是生來帶了一顆赤心丹嗎?你只不過命好一些,有這樣無上的寶貝罷了。但是福禍相依,焉知這是不是你的災厄呢?你信不信……」

    「信不信終有一天,你這顆引以為傲的赤心丹,會連同你的心臟一起,被人生生剖出來……哈哈哈哈哈哈,」他神色癲狂的笑了半天,挑起醜陋的眉毛得意道,「你一定很好奇他是誰吧,告訴你,他就是——」

    遮青眼神一厲,銀質面具上反射的寒光竟比不上他的目光凌厲,他面沉如水,緊緊盯著戴廣白,身側的手慢慢握拳,只等著他的答案。

    而與此同時,戴廣白忽然喉頭一哽,渾身劇烈的抽搐幾下,嘴裡竟慢慢湧出一絲黑血。

    「我去……」路照辛連忙奔到他身邊,翻開他的衣領看了一眼,咒罵一聲,「什麼鬼東西!他被人下了暗咒,這種鎖喉之咒能在千萬里以外隨心所控,這破地方居然一直被人盯著,奇了。」

    他站起來,張望了四周一圈,眼見之處皆是黑漆漆的洞府,卻不知是何人及時地滅了戴廣白的口。這麼一想,頗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路照辛倒不緊張,雙手叉腰:「真是奇了,這世上的高手真是越來越多了。」

    慕蒙不死心,拿起地上的小樹枝捅了捅戴廣白兩下,見他臉色灰白,蛇鱗漸漸冷冰冷堅硬,知道這人死透了,只好扔了樹枝站起身,「走吧。先把囚在這裡的人族救出來放了。」

    遮青沒有立刻動。

    慕蒙轉身看他:「怎麼啦?」

    他一言不發徑直走過去,看了地上死去多時的戴廣白兩眼,俯身用靈力探查了他的屍體,又翻看了他的胸口,手腕,耳後一些可能存殘存靈咒的地方。

    他似乎微有不甘,想尋找蛛絲馬跡辨認下咒之人的身份,慕蒙笑著勸道:「別找了,既然是滅口自然不會留下線索,那人真是沖我來的,以後必定會出現的,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不知道戴廣白的靠山究竟給他許了什麼好東西,讓他在北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甚至不惜駁己族太子的面子,擄走天族小公子,一個勁兒的引起天族注意,應該是為了她吧。

    戴廣白剛才也說了,那人要剖她的赤心丹。

    不過他應該想不到,他只不過是一顆最不起眼的棋子,那人不過利用他來探自己的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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