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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45:14 作者: 玉案青
梁子浩去交警大隊看昨晚梧桐街到祥雲市場一帶的監控視頻去了,酈問青跟唐星去周家調查取證,兩人都還沒回來,就由趙衛國來給黃有財做筆錄。他拿著記錄本坐到桌子後面,看著對面那隻黃鼠狼精,一時又覺得有些詭異,自己在派出所幹了三十多年,做過的筆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還是頭一回面對一隻非人的妖怪,過了一會兒才嚴肅地說:「黃有財,老實交待,你在祥雲市場的店開了多久了?捕捉販賣過多少野生動物?」
黃有財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說:「警察同志,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我快被勒死了,你們這是虐待犯人嗎。」
趙衛國猶豫了一下,「你把問題交待清楚,我就把你放下來。」
「不行,我要喘不上氣了,我、我要死了……」黃有財說著痙攣了幾下,白眼一翻。
趙衛國連忙從制服口袋裡拿出鑰匙,把鎖在鐵柱子上的銬環打開。要是黃有財真的這個時候死了,這個責任他可負不起。
黃有財躺在地上蹬了蹬腿,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趙衛國有點急了,掏出手機想打120找醫生來急救,又想著這傢伙不是人,是只成了精的黃鼠狼,那是不是應該找個獸醫來看看才對?正拿不定主意時,黃鼠狼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帶著脖子上的手銬朝隔離室外衝出去。
第10章
眼看著黃鼠狼精要逃,趙衛國趕緊去追。
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陸續來上班了,有兩個驟然間看到新成立的特殊案件調查組的辦公室里躥出來一隻碩大的黃鼠狼,脖子上還拖著一副手銬,都覺得十分荒唐,這個新部門是實在閒得沒事做嗎,抓一隻黃鼠狼回來算怎麼回事?
趁那兩名警察愣怔的功夫,黃有財已經快跑出派出所了。然而他之前被酈問青一腳差點踩斷脊梁骨,剛才還能勉強忍受,現在一跑起來就疼得鑽心,速度逐漸就慢了許多。趙衛國儘管年紀大了,著急之下暴發潛能,居然不比年輕小伙子慢多少。
眼看著就要趙衛國就要追上來了,黃有財不得不使出最後一招,把尾巴一抬,朝彎腰來抓自己的趙衛國噴出一股淡黃色的氣體。
一股濃重的惡臭撲面而來,趙衛國登時頭暈眼花,噁心欲嘔,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就連七八米開外離得比較近的一名警察也被熏得不輕,捂著鼻子道:「我靠這是放了個毒氣彈嗎,臭死了!」
黃有財緩得一緩,又積攢了點力氣,正打算一鼓作氣衝出派出所,門外卻進來個面無表情身著便裝的高大男人,身形快得在旁觀數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殘影。
黃有財肝膽俱寒,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男人一隻穿著黑色皮鞋的腳朝他當頭踩下,猶如泰山壓頂般,令他無處遁逃。
黃鼠狼精被一腳踩住尾巴根,發出一聲魂飛魄散的慘叫,接著變成了個臉色煞白、痛得蜷縮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精瘦男人。
趙衛國凌晨的時候已經目睹過類似的場面,所以還算鎮定,其他部門的兩名警察則一起看傻了眼,呆若木雞。
梁子浩恰好回到派出所,看到最後一幕,當即喝了一聲彩:「頭兒,你太厲害了!」
趙衛國愧疚而又忐忑地說:「組長,對不起,黃有財剛才裝死,我一時糊塗,就把他從鐵柱子上放下來了……」
「吸取教訓,下不為例。」酈問青微一擺手,「你們把他拖回隔離室看好了,接著審。」
「是!」
酈問青又朝那兩名目睹了經過的警察招招手,「兩位同志,麻煩過來一下。」
兩名警察像提線木偶一樣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
酈問青溫和地說:「剛才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不能對外宣揚,知道嗎?否則我就不得不動用某些特殊手段來消除你們的記憶了。」
兩名警察臉色一白,隨即點頭如搗蒜,「知道了知道了,打死我也不說!」
「很好。」酈問青準備進自己的辦公室,忽然想起一件事,對那兩名警察中體形較胖的一個說:「這位同志,你好像是戶籍科的?」
胖警察不自覺在他面前立正,挺胸收腹夾緊屁股,「是、是的!」
「我有個小忙想請你幫一下。」
「沒問題!」
三分鐘後,胖警察從電腦里調出一份個人檔案,討好地說:「酈警司,都在這裡了。」
酈問青快速地瀏覽一遍。
唐星,1996年3月8日出生於華北省長白山,並在山裡成長到16歲,2012年1前往廣南省上華市,2014年10月與本市人蘇心妍結婚,兩人婚後育有一子,一年後因感情不和而離異。2015年10月唐星攜子來到白雲鎮,在迎春巷38號居住至今。
下面是唐希晨的資料,2015年9月9日出生於廣南省上華市,2015年10月初隨父遷入白雲鎮,現就讀於安平街小葵花幼兒園。
酈問青很清楚唐星前面的紀錄純屬胡扯,從上華市開始才基本上是他的真實經歷。
然而自己和唐星邂逅是在2015年6月中,所以這傢伙招惹自己的時候其實是個有婦之夫,而且三個月後就和那個叫蘇心妍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儘管已經親眼見過了那個小崽子,也有了心理準備,酈問青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心裡的邪火,暗罵一聲,一拳捶在電腦桌旁邊的牆上。
噼里啪啦一陣響,平整光滑的牆面以酈問青拳頭的落點為中心,如同蜘蛛網一般向外裂開無數條縫,接著簌簌往下直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