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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41:03 作者: 況屬
那句一直重複的話是——「我要殺死李占東!」
喻滄州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沈譽,沈譽也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喻滄州闔上本子:「沈先生,謝了,這個可能還真的有用。」
喻滄州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蘇小小打電話,他的手機卻先一步響起來,喻滄州接起來,對面正是蘇小小:「餵喻隊,帶有一元硬幣大小的紐扣的衣物在女生宿舍的一個垃圾桶里找到了,據福利院的老師反饋說,這件衣服是一個名叫陳彥妮的女孩的。」
喻滄州:「知道了,讓陳彥妮來見我。」
福利院的房間裡,之前坐著章志棠的位置上,此時坐著的人換成了陳彥妮。她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雪白的肌膚,櫻紅的唇,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任何一個見了她的人恐怕都要稱讚她好看。只是眼下,這好看的女孩卻一臉防備地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倔強。
喻滄州自認為已經猜到了部分案情,所以此時他並不願意開口,假如他猜到的是對的,那麼開口就是對眼前這個女孩的二次傷害。可是他卻又不得不開口,因為這畢竟是他的工作。
「陳彥妮,有人在新建的圖書室里找到了你的日記本,上面寫滿了你想要殺死李占東的句子,而五月十三日下午,全員大會結束以後,李占東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被殺,」喻滄州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好似輕煙一般地輕輕問道,「五月十三日下午全員大會結束以後,你去了哪裡?」
陳彥妮瞪著喻滄州,兩條細細的眉毛往眉心湊攏,沒有開口說話。
喻滄州接著繼續說道:「你扔在宿舍垃圾桶里的針織衫被我們隊裡的女警撿到了,針織衫上的紐扣大小與李占東死前臉上的傷痕大小目測是相符的。導致李占東頭上的鈍器傷的兇器目前還沒有找到,不過李占東的死因應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說,假如李占東臉上的傷痕確實是由你針織衫上的紐扣造成的話,那麼兇手殺害李占東時使用的另一件兇器就是你的針織衫,而它造成了李占東的直接死亡。當然,紐扣和傷痕是否大小相符這還需要進一步核實,我只是在陳述我搜集到的事實,你可以為自己辯解。」
陳彥妮瞪著喻滄州,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身體卻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喻滄州沒有催她,只是在這漫長的沉默里靜靜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陳彥妮臉上的神情從倔強變成憤恨,又從憤恨變成憤怒,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裡滾落出來,「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那天下午,我親手在他的辦公室把他殺死的!」
喻滄州:「是嗎?那請你描述一下作案過程。」
「那天下午,院長讓我去他的辦公室……」陳彥妮濕著眼眶說了一句開頭,接下來卻不知道為什麼頓住了,眉頭皺起來,臉上有著些許的迷茫。
「然後呢?」喻滄州輕輕問道。
「我……我一直就很討厭他,」陳彥妮一字一頓,好似每說一個字都在思索著什麼,「不想去他的辦公室,就在進辦公室的時候,拿起椅子砸了他,然後用衣服捂住了他的口鼻。」
喻滄州:「陳彥妮,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多高?」
陳彥妮:「……」
喻滄州:「你的身高目測在一五五到一六零之間,李占東身高一七五,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假設你進門的時候,確實用椅子成功偷襲了李占東,你得有多大力氣,才能讓他在被捂死的過程中毫無反抗?而且我們模擬過李占東頭頂的鈍器傷痕,假設兇手和李占東當時都是站著的,那麼要在李占東頭上留下一個這樣位置和角度的傷痕,兇手的身高至少應該在一七零到一八零之間。」
陳彥妮:「……」
喻滄州:「當時現場還有一個人吧?是那個人在李占東將你拖在地上試圖對你施暴的時候出現,用板凳砸懵了李占東,然後用你被脫下來的針織衫悶死了他,那個人是誰?」
陳彥妮方才陳述作案過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迷茫,此時聽了喻滄州的猜測眼神卻反而堅定了起來:「沒有別人,和別人無關,就是我殺的!」
喻滄州:「陳彥妮,我已經讓我的隊員對福利院裡所有的板凳去做DNA和指紋分析了,你這樣逞強是沒有用的。」
陳彥妮聲音帶著企求:「真的沒有別人,就是我殺的,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正在這時,走廊上卻突然傳來動靜,是福利院的老師的聲音:「陸驍你幹什麼!你不能進去,警察在裡面審問陳彥妮呢!」
喻滄州望著陳彥妮,臉向著房門的方向一側,問道:「是他?」
陳彥妮狠狠說道:「不是!」眼睛卻不肯再看喻滄州。
房門並沒有鎖,男孩很快闖進來,以一身保護的姿態站在陳彥妮身前,防備地看著喻滄州。
喻滄州站起身來向男孩伸出手:「你好,我是鄂江分局刑偵大隊的警察,我的名字叫喻滄州。」
男孩還來不及動作,陳彥妮卻一把推開了他,「陸驍你出去,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可能和我沒有關係!」陸驍抬起頭望著喻滄州,「你們不是要查李占東的案子?李占東是我殺的,我才是殺人兇手,陳彥妮只是一個受害者。」
喻滄州:「那正好,我們來聊一聊當時的作案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