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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41:03 作者: 況屬
    此時正是買菜和上班的高峰期,路上人流量很大,經過大姐剛才這一番動靜兩人身邊已經很是圍了一些人,喻滄州一聽見這話頓時有些懵,他眼皮一耷,一米八七的個子愣是透出股無辜樣,和他平日裡胡吹冒撂的浪蕩樣很是形成了反差,「不是,您怎麼突然就跳到這個話題上來了呢?」

    正當這時,喻滄州兜里的手機丁丁零零地響了,喻滄州反應很快,動作迅速地接起,「喂,什麼事?」

    來電人是他手下的女警蘇小小,「喻隊,又有新案子了。」

    「什麼情況?」喻滄州腳步向旁邊一頂,不務正業的氣質就散去一點。

    「昨天不是剛剛下過一場暴雨嗎,今早有人報案說在鼎盛天街小區附近的南湖裡發現了一具浮屍,屍源目前還不確定,法醫還在檢驗屍體,我們目前正在南湖附近搜索證據保護現場,您趕緊過來吧。」

    「行,在那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案子壓身,眼前的青年氣質就不一樣了,只見他好似突然間變得穩重起來,輕浮的氣質盡數斂去,喻滄州一把掏出褲兜里的人民警察證:「警察,執行公務,麻煩您把推車挪一挪。」

    大姐一見他真的掏出了證件,面上還有些壓不住的吃驚,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趕忙把推車往裡挪。圍觀的路人看見喻滄州挪動的腳步也都散開一個豁口,喻滄州見狀沒再說什麼,大步回到車裡就直接揚長而去。

    到了南湖邊,遠遠地就看見警戒線已經拉起了一片,湖邊穿著公安制服的警員正井然有序地各司其職。蘇小小見喻滄州到了,趕緊小跑過來。

    蘇小小正是方才給喻滄州打電話的那個女警。因為名字與歷史上的錢塘第一名伎同名,而其本人氣質偏偏又與貌美、才女等形容詞相去十萬八千里,喻滄州曾在蘇小小入職期間一度不能直視這個名字。

    眼看著蘇小小此時到了身前,喻滄州帶上車門就跟著她往前走:「把具體情況給我說說。」

    「屍體頭部有銼裂傷,喉部有明顯紫色痕跡,像是勒痕,口鼻周圍未發現蕈樣泡沫,呼吸道內未發現溺液,懷疑是被人毆打致死以後才投的湖。具體情況是不是這樣還要等回警局做完硅藻實驗以後才能得出結論。」

    「嗯。」喻滄州淡淡點了個頭,「那現場呢?」

    「草叢內有踩壓的痕跡,岸邊因為昨夜下過雨,泥印都被衝掉了所以沒有提取到腳印。技偵們還在搜集現場,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他的物證。」

    喻滄州點點頭,正要路過蘇小小的警車時一眼瞥見打開的後備箱中的行李箱,頓時問道:「喲,這怎麼還帶著行李呢?」

    「是新來的組員顧彥,今天剛來報導。」蘇小小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人事的章姐本來說讓我帶他去員工宿舍把行李放下,順便帶著他四處轉轉,結果一到員工宿舍就發現分配給他的宿舍滲了水。員工宿舍是上世紀50年代建的了,頂層就是一隔板,局裡摳門見還能住人一直沒捨得重建,這不可好,昨夜暴雨滲了水,今天徹底沒法住人了。正好我那時接到報案的電話,就帶著顧彥和他的行李一起來了。」

    眾所周知,鄂江分局的員工宿舍始建於民國時期,據說當年日本侵華的時候日軍還曾住過這裡,後來房子被鄂江分局買下來,年年有新員工入住的時候,老局長都以「我們的員工宿舍那可是老古董」為驕傲自豪,但驕傲歸驕傲,就這麼一套不防寒不抗凍夏天悶熱雨天滲水的房子,局裡愣是沒捨得拿出一分錢翻修一下。

    「局裡摳門也不是一會兩回了。」喻滄州瞭然地笑一笑,「那現在這事章姐怎麼說?」

    「章姐說了,」蘇小小說到這裡,聲音驟然變得討好,儼然變身章姐化身,「您單身,獨居,一個人占著那麼大個房子,人顧彥初來乍到,A市也沒什麼朋友,不能讓人工作第一天就睡辦公室,所以,讓他先去您那裡就幾天,等到員工宿舍修好了就立馬搬回來。」

    喻滄州原本正漫不經心地朝湖邊走,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腳步停了下來,有些愕然地看向蘇小小:「跟我住?章姐這算盤打得可以啊,敢情是都算計好了就在這兒等著我呢。」喻滄州又抬頭望向不遠處站著的那個少年,淡淡的晨光中,他逆著光,所以面容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得見一身挺拔的身形,孑孑然好似冬日裡的一株孤松。

    短短的時間內,喻滄州已經做好和人分享他的狗窩的準備——

    「行吧,小同志。」他輕挑地朝那個身形吹了聲口哨,「下班以後記得跟我走。」

    第二章

    「在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個黑色皮夾,皮夾裡面只留下了身份證和幾張銀行卡,現金都已不翼而飛,初步懷疑這就是死者的皮夾。根據身份證和死者的登記地址顯示,死者名叫秦振飛,年齡二十五歲,目前居住在南湖附近的鼎盛天街小區。」南湖邊的警戒線外,蘇小小提著個證物袋向喻滄州匯報情況。「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死者身上和湖邊分別找到這兩樣東西。」

    蘇小小一邊說著一邊將證物袋遞上來,喻滄州接過來一看,裡面分別裝著一個打火機和一個錢袋,打火機是那種非常老的樣式,大紅色,機身塑料透明,錢袋則是不知道什麼人從哪裡隨便扯了一塊布做的布袋,可是說它是錢袋,袋底卻又沾著幾團黑色水筆的墨跡,喻滄州用手捏了捏錢袋,果不其然在錢袋裡摸到了幾隻筆和厚厚的一疊紙狀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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