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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42:03 作者: 絕世小白
    哪怕此刻三人之間威壓暗涌,面對著敵人蕭瑤亦本著禮尚往來的良好習慣,笑回道:「裴道友,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路過此地,正好被道友所設大陣困住,不知道友可否解開這封陣,在下也好離去?」

    自古正邪不兩立,此女非但沒直接攻上來,還客氣有禮的作了答,裴嫪不由生出幾分讚許之意,並大笑道:「呵呵,在下雖然很想幫道友一把,奈何此陣只能設無法解。既然路過便是緣分,上天有意讓道友留下,道友何不順應天意,在此地多呆上一段時間,讓在下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竟然真是個無解之陣,蕭瑤聽了不免在心中嘖了一聲,接下來說話亦不再客氣,「在下從來都只順應本心,而非天意,這封陣裴道友是真的無解,還是不想解?」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進退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該如何?」這次回答的乃是那名叫傾城的女修,她正雙手環胸,美目盈盈睨著蕭瑤,「難道你認為光憑元嬰初期修為便能一次擊殺兩名元嬰中期及元嬰後期修士?真是自不量力。」

    說著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忽然靠向一旁裴嫪,用與方才截然不同的聲音嬌滴滴道:「裴師兄,這些自詡正道的傢伙們與咱們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瞧她那一臉清高的模樣,實在讓人作嘔。大可不必對其客氣,不如直接上去將她抽筋扒皮,用其元嬰下酒,想必定能功力大增。」

    聽到這話蕭瑤挑眉,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她方才最多就是表情有些不耐,與清高渾然搭不上邊,說起來還是對方坐在異獸背上居高臨下的姿態更像一些。不過此女的言行舉止倒也符合這些邪道的作風,不似其身旁那眼神凌厲,卻舉止隨意張狂的男人,他更讓自己心生警惕。若沒猜錯,探知到自己存在的應該正是此人,而且此刻他眼神看起來雖然凌厲,卻無殺意,更像是一種貓對老鼠的戲耍玩弄,不好對付啊。

    好在不好對付,並不表示她會懼怕,早在閻海漂泊這兩千年裡什麼稀奇古怪的危險未曾碰過?事到如今就算忽然間凡人界毀滅,她最多只會吃驚一下,不足以撼動其心海。雖說浪費了兩千年光陰,而且也沒撈到啥好處,看樣子可謂倒霉至極,可在惡劣的環境下,卻是將她的意志淬鍊得更為堅韌,應對各種意外亦更是遊刃有餘。所以是得是失權看各人所想,至少她覺得除了耗時太久,日子過得很是驚險刺激,若非擔憂著門派師父,她還真覺得這是一次不錯的歷練。

    「的確。」蕭瑤繼續拿出自己的招牌笑容,「在下想要同時擊敗兩名比自己高境界的修士是有些難度,不過反之亦相同,光憑你們兩人想要取元嬰修士的元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傾城靠著裴嫪的臂膀是目露寒光,沒想到這元嬰初期女修膽量倒是不小,明知下方便是邪教門派,又被關在大陣之中,渾身散發出的氣息依舊那麼平穩,實在讓她心中不爽。恨不得上前直接殺了其泄憤,要知她傾城平生最恨的便是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口口聲聲說著正道善道,到頭來做的齷齪之事亦沒比邪修少多少,不就是手上血腥沾染得少一些麼?但殺百人千人是殺,殺一人便不是殺了,在本質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奈何自己雖然表示要殺,可師兄卻遲遲未曾表態,礙於小女人心裡作祟她亦不願強出頭,只得暫時冷眼旁觀。

    這裴嫪從方才傾城插話起便一直看著兩人暗鬥,未曾出聲,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才笑道:「這位道友說的是,既然大家都有難處,我們不如和平共處?這黑水是個好地方,我極樂宗準備在此開拓勢力,設下大陣亦是不希望被人打擾,把事情做絕方能絕後顧之憂,此陣真的無解。再說道友一人在此也是寂寞,有我們一宗門作陪不是更熱鬧一些?」

    「裴師兄?!」這邊傾城已是下意識低呼出聲,卻在觸及裴嫪瞥過的警告眼色時,乖乖收了聲。

    不止她,連蕭瑤亦看不透這男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同時她戒備心更重。他明明是笑著,但那配上刀削一般上揚的眼睛,怎麼看笑容中都有一股凌厲邪妄的氣勢。

    這兩人要是受到挑釁便直接攻過來,蕭瑤反倒還能鬆口氣,說明兩人做事都不喜用腦。但眼下對方竟然客氣相邀,這情形下若是她主動動手,氣勢上勢必會低上一籌,加上自己乃弱勢一方,乃是毫無準備遇上,怎麼看都不利,暫時離開才為上策,遂拱手讓道:「作伴就不必了,正如這位女道友所言,大家不是一路的,還是分開為好,告辭。」

    轉身後,她分明感覺到一道視線肆意而灼熱的死死盯著自己脊樑,卻也未乘機偷襲。

    一直到法寶虹光消失在天際,傾城用略帶幽怨的口氣道:「師兄,她只有一個人,還是元嬰初期境界,為何你如此輕易便放過她?」

    「此女並不簡單。」裴嫪的目光還停留在遠方那道身影消失之處,「她骨子裡散發出陣陣天威之勢,就算你我二人真的能將其拿下,肯定付出代價亦不少。再說這封陣無解,沒有萬年她也無法離開黑水,所謂來日方長,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傾城微愣,那女人不過元嬰初期竟可參悟天威?師兄修煉過《魔眼大法》無論神識還是眼色都非自己可及,既然他這麼說一定不會有假。但她總覺得留個正道人士在門宗附近,就像一根魚刺,梗咽在喉難受得很,欲抱怨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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