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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38:45 作者: 南明離火
李惟一扭頭,就見薛青檸已經在草地上狂跑出了老遠,拽著橘子風箏線試圖放飛。但沒飛起來,風箏被吹了一下就掉地上去了。但他也不氣餒,稍微摸索了一下以後,遊戲專精的他漸漸找到了點竅門。放風箏一是要逆風,二是要線拉長。
不到幾分鐘內,李惟就見薛青檸無師自通地把那個橘子風箏飛放飛高了。薛青檸仰著頭放風箏,在春風之中迎著碧青的草地倒退。
兒童放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過去鄉下的野孩子,小時候上山摘果下水摸魚,農活閒暇時候就放放風箏,踢踢毽子。城裡人現在是體會不到那種曠野清風的樂趣了。李惟看了一會兒覺得這畫面有點賞心悅目,甚至心曠神怡。看著小孩放風箏,他跑手藝人老爺子家裡要了個手工削出來的竹笛。
藍天白雲綠草地,春風拂箏人吹笛。此景美如畫,薛青檸無意瞟到了他一眼,見他橫過竹笛放在唇下,心想李惟真厲害啊居然什麼都會!
接著他就聽見他吹了一個漏風走調版的《小星星》。
薛青檸一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出去,風箏就這麼晃悠悠掉下來了。
清明節假期結束以後,李惟和薛青檸得回俱樂部上班了。
這個假期雖然只有短短三天,但登高爬山,下水捉魚,踏青放風箏。還吃了好吃難見的菜餚與點心,薛青檸著實過得很充實快樂。他從沒有過過這麼應景的節日,以前他就像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手裡緊緊攥著僅有的糖果,只有在最艱難的時候才小心拿出來舔一舔。
可現在他突然被帶進一個大房子裡,有個人不停在往他手裡懷裡塞糖果,一邊塞還一邊殷切地問:「還吃麼?還有,管夠。」那些糖太甜了,他惶惶恐恐地盡力接著,卻仍然還有些從懷裡滿溢到漏出去。
李爸爸從老家挑挑搜搜,挑了一個形狀很奇怪的玉佩,不容推辭地塞在薛青檸手裡。那玉佩呈淡黃綠色,長方形鏤空雕琢成捲雲狀。薛青檸也不懂,拿在手裡感覺像個手裏劍,丟出去打水漂的話應該很順手。
還沒來得及細看,那玉佩就被李惟用個紅繩穿了,掛在他脖子上和個鑰匙串似得,嘴裡還念叨:「這是紅山勾雲形佩,作用是辟邪保平安。你過節白天燒了紙玩了火,小孩子家的千萬別染了晦氣晚上尿床。」
薛青檸一時無語,也不好拒絕長輩的好意,任由那價值六位數以上的玉掛在了胸前。
臨別的時候李媽媽果然讓老先生做了好多菜,又用真空保鮮機抽了空氣密封讓他倆拖了一大箱子回去。然後還有許多各種餡兒的青團一併做特產帶走了,數量多得看起來可以吃到明年的清明節。
一應東西李惟強行全部提下且不許薛青檸插手,作為孩子他養父兼老公兼隊長兼長兄,男性的責任感不允許比他矮了一個頭多的對象在他面前做R18以外辛苦操勞的事情。
薛青檸還有點過意不去,說我雙手空空,隊長你給我拿點東西吧。
李惟無奈地說好吧。於是在機場超市給他買了個華夫筒大聖代冰激凌,讓他雙手拿著慢慢吃。
薛青檸:「………………」
那冰激凌是巧克力脆皮的,薛青檸咬一口就碎一口,最後嘴角都粘上了一星點巧克力。
李惟確認了一下航班信息正打算和他說,眼神忽然停住了。
「?」薛青檸疑惑,「你想吃麼?」
李惟笑了,見周圍沒人經過,湊過去在他嘴角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比巧克力比冰淇淋更加濃郁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實在太過具有侵略性,甚至讓薛青檸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李惟伸出一點舌尖給他看,上面是一點米粒大漆黑的黑巧。他把舌尖在唇珠上一點,接著用下齒咬颳了一下上唇,把那巧克力絲滑消融在了口腔之中:「這巧克力味道不錯。」
薛青檸霎時間面紅耳赤,連手裡的冰淇淋都快要融化了。
這男人一旦欲起來,真的可怕。自身的本事絲毫不愧對他那手舌頭能打櫻桃結的絕活。
機場好歹還是公共場所,他沒有亂來。在薛青檸吃完冰淇淋洗過手以後,遞給他一個口罩兩人一起帶上,去候機室冷靜候雞去了。
機場總算有了久違的wifi,穿越去古代三天的兩個現代人仿佛尿急的人總算找到廁所一樣鬆了口氣。李惟拿出藍牙耳機,用pad找出一段亞洲賽區洲際比賽的視頻開始看了起來。
他看得認真,時不時拿出手機在備忘錄里敲著幾個字,像是在記錄比賽細節。薛青檸沒去打擾他,就側著頭跟他一起看。
李惟低頭敲下一個英文,然後從左耳摘下一個耳機,看也不看地準確塞進薛青檸耳朵里。
比賽的解說聲突如其來,居然是英文的。薛青檸早在離開學校以後就沒有再學過英語了。那些解說他聽起來有些懵懵懂懂的,但李惟卻像是沒有任何障礙,甚至是聽得很自然。
薛青檸聽不懂解說,但他看得懂比賽。李惟用手指下意識點了一下pad屏幕的左下角,這是他的解說習慣,每次事後復盤覺得有那個地方需要注意的時候,他就會用手或者滑鼠雷射筆提前放在那片地圖上點一下,目的是提醒自己注意。
李惟手點的那裡是一處河道上方草叢。三分鐘後,沒有做視野的藍方下路進來經過,五分鐘後被紅方四人直接開團包抄。最後以藍方送人頭,紅方電閃雷鳴取得優勢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