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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在這時候忽然大呼小叫：「啊！！這個女三怎麼就被弄死了？我很吃她的顏啊！她好好看！不要啊——！阿三！活下去——！」

    那個女三，長得大眼錐子臉厚嘴唇一看就是重度整容的，演技也全無一直都是在惡毒女二背後十分做作地興風作浪，說不定還是帶資進組。然是這樣，也把直男眼光審美欠缺的高杉迷得要死。

    路雲嵐默默地想……好憨憨。

    ……但憨憨的存在也是有價值的。

    那，就看在這個憨批的份上，暫時放過自己吧？

    高杉看著看著，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又猛地一回頭看他，路雲嵐被他一驚一乍地搞得眉心直跳：「你又怎麼了？」

    傻缺大男孩再次露出一個笑容，嘻嘻哈哈地，笑了好幾聲也不知道在窮樂什麼： 「我就覺得還是隊長最好看！比阿三還好看！」

    路雲嵐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沒有錐子臉，也沒有開眼角。高杉這盲目彩虹屁吹得，儼然就不顧自己一下左一下右審美帶來的巨大差距。

    又看了倆集以後，高杉是在撐不住了，不停再打哈欠。和隊長說了個晚安以後就神志不清地走了，說明天見。連硬碟都忘了拿。

    「明天見。」

    路雲嵐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直到外面沒有聲音人應該是走遠了以後，他才又悄悄地打開電視調小聲音，重新接著沒看完的電視劇又看了起來。

    他越看越困，原本還算看著曲折有意思的劇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無聊起來，不一會兒就臉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路雲嵐心想，高杉這傻缺居然說的不錯，看電視劇還是要找人一起看才有趣些。

    用遙控器退出電視劇，顯示屏上忽然出現了硬碟文件夾里的其他內容。除開一些固定文件資料，高杉的硬碟里還有個圖片文件夾。路雲嵐猶豫沉默了一會兒，又往門口看了一眼，沒有忍住好奇心點開了。

    一系列照片在電視顯示器上排列開來，路雲嵐瞳孔地震，發現居然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高杉那傻逼和自己的合照！

    大多數時候都是遠遠拍一張，然後高杉自己非常非主流出境一個剪刀手比個耶。或者就是拍得距離老遠連臉都看不清，只能通過衣服勉強判斷是自己。甚至還有一些是他背對著他在訓練室里打遊戲，高杉露出半張臉倆眼睛，和個弱智一般的與他一個後腦勺合影。

    甚至連打嗝，打哈欠，撓癢夠不著的抓拍都有！

    那些照片裡的自己都是又遙遠又不可及的，從未發現過被偷拍，也不知道有個傻逼死忠粉絲正用卑微又老土的方式在偷偷與自己合照。

    路雲嵐看著，越看越氣，覺得高某人好像個臭傻子。心想有病吧這人？這絕對就是有病了啊！他人還沒走遠吧？現在追出去暴打這傻缺一頓還來得及麼！

    看到最後一張，他的那股氣提到嗓子眼，憋了半晌突然泄了。

    因為最後一張照片是個短視頻，長度不過五秒，竟然是個Vlog。依舊是只有高杉那憨批的手出鏡，但總算是沒有路雲嵐了，他手裡拿了個樂高盒子。正是聖誕節那天，全隊上下五個人買到了同一樣的那款。

    看到那個樂高，路雲嵐就開始偏頭痛了，額角狂跳。可視頻里的高杉似乎正在一邊走一邊說話，語氣里滿是欣喜和期待：「廢了一番努力總算買到這個了，據說還是限量版。我不太懂，可只要他喜歡就好。只要他喜歡我做什麼都值得。隊長會高興嗎？」

    ……會高興麼？

    路雲嵐聽著那個最後上翹的尾音，兩秒過後忽然把一口氣呼出喉嚨，閉上眼微微抬頭，等到眼皮打開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在獨有一人的房間裡，年紀已經快要三十的路隊長居然很罕見地直接笑了。

    他清脆乾淨的笑聲孤獨卻不寂寞地響一會兒，等到漸漸弱下來消失以後，他小聲仿若呢喃一般地說了句：「嗯，會高興的。」

    ……

    總決賽過去以後，RL隊伍里暫時閒了下來。大概是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什麼新的賽事。

    他們是職業選手，遊戲固然是一種快樂，卻也是為了商業比賽而存在的職員。別人上班從老闆手裡拿錢對著電腦或者作坊工作8小時，他們也差不多，甚至工作得更久。

    暫時沒有比賽的日子裡，各位選手就打卡訓練，湊足直播時間，以及配合隊伍的各種經營活動。類似於代言啊廣告啊，以及官方遊戲宣傳啊一類的工作。

    薛青檸倒是被吳沉川通知了，有兩個品牌供應商想找他代言，一個是男士香水，一個是運動器材品牌的護指登山手套。

    香水這類的就很難說了，挨著香化和時尚，薛青檸不覺得自己有那碗飯吃。至於手套……他看了看自己那雙有大塊燙傷刀傷，不算細膩甚至有些粗糙的手，默默皺了皺眉。

    吳沉川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和他面對面坐著談的時候，先是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和他解釋：「香水那個是運動香型，以前他們的產品都是設計給肌肉男的，現在這個廠家推出了一款新產品，專門為十五到二十歲出頭年輕男人設計。據說噱頭是如少年般的青草氣息。國外那邊已經很流行了，國內這裡也想找個年輕人來代言。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對方似乎打算找個體操冠軍運動員。」

    「至於手套……對方廠家意思就更明顯了。他們是看了你的比賽才決定找到你的。他們的顧客面向群眾是極限運動登山者，就是因為你手上疤痕多，給人一種久經磨練的感覺，所以才在一票職業選手裡挑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