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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琛卻哈哈大笑，「不做了。」

    「你幾個小時前也是這麼說的。」鄭思錯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可憐極了，而且他身上都是痕跡，視覺衝擊力讓付琛滿意極了。

    「這次真不做了。」付琛掰過鄭思錯的臉蛋來親了一口，他這回是真的心滿意足。他先從浴缸里出來，然後扯過毛巾來擦頭髮。他明目張胆的站在鄭思錯面前溜鳥兒，「幹嘛這樣看著我，真不做了，不騙你。」

    鄭思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指了指他的右腿，「鄧繡繡踢的，青了。」他可惜道，「已經瘸了，還又受傷了。」

    付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沒事，沒瘸。」他說，「多走走，多去復健就好了。」付琛也沒覺得有什麼，大難不死已經很好了，瘸個腿有什麼。而且最重要的是鄭思錯已經回來他身邊了，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也沒關係。

    他有鄭思錯。

    「哼。」鄭思錯趴在浴缸邊上哼哼唧唧，「昨天被踢的時候，你還裝得一副受重傷的樣子，騙我，你一點事也沒有。」

    「哈哈哈。」付琛笑了，「我有事啊。」

    「你哪有什麼事。」

    「我怕你不擔心我。」

    鄭思錯受到這個答覆以後眨了眨眼睛，「哦。」原來這個就叫套路啊。他被套走了。

    ——

    鄭氏集團那份香餑餑的股份終究還是沒落在任何一個人的手裡，鄭榮是沒有想通，股份這種香餑餑的東西怎麼就在他兩個兒子眼裡一文不值了。他本來已經從公司宣布退位了，但由於鄭繁沒回去管理，以至於鄭榮只能自己接上。

    鄧繡繡則被鄭繁直接送去B市療養院了，那地方很大，而且還有人照顧她，鄭繁覺得挺好的。鄧繡繡自然是不同意的，大鬧了一番，可鄭繁卻不願意跟她多說話，「媽，我會再過來看你的。」他說，「我也在B市工作，有什麼事可以讓護士聯繫我，我隨時過來。」

    鄧繡繡的精神變得很差，在發現她想要的股份沒有落在鄭繁手裡以後她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她想策劃再鬧一場，可鄭繁卻沒收了她的手機不讓她和外界聯繫。她盼望著成龍的兒子，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不怕我死在你面前？」她對著鄭繁的背影問他，「我做那麼多為了什麼，是為了你好啊！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鄭繁皺了皺眉，「...你什麼都不要做，就最好。」他說完以後就走了，只要把鄧繡繡控制住，那群聒噪的小股東就不敢再有什麼意見。現在公司也有鄭榮管著了，不會有什麼大事情，鄭繁也不想管那麼多，把他媽媽放進療養院以後他就像解脫了似的，腦子裡空蕩蕩一片。他現在除了偶爾出現在他自己開的設計小公司里以外，就是待在海邊商喻的小店裡打遊戲，日子過得還挺舒服。

    反正，鄭家的事情跟他無關就最好，公司的事情他也不想管，給他也不想要。他不懂鄧繡繡這大半生都在爭這些幹什麼，明明當個閒散王爺就很好啊。他是真的不想鄧繡繡再搞出什麼事情來了，鄧繡繡那個助理黃文斌似乎不太滿意他把鄧繡繡送去療養院的事情，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小部分股份，沒了鄧繡繡這個指揮人，他是怎麼都不滿。鄭繁怕他再搞事情，還直接付琛出車禍的事情跟鄭榮說了原因，鄭繁管不了那麼多，只是讓他爸多個心眼，不要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只是退休想分配股權給兒子都發生這麼多事情，鄭榮一時間也是有些茫然。他是還能撐個好幾年，但要是真的不幹了呢，那公司的心血要怎麼辦，交給外人他又不放心。底下還有一群等著養活的小股東，一撒手不干竟然就要造反。鄧繡繡跟著他來公司上班這麼多年，他倒是想不到鄧繡繡已經籠絡了這麼多人心。

    鄭榮嘆了口氣，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頭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他腦海里回閃了好多記憶，有跟他前妻的，有跟鄧繡繡，可畫面回閃得最多的還是鄧繡繡在欺負鄭思錯的時候，他坐在一邊無動於衷的樣子。鄭思錯精神出了問題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被鄧繡繡給嚇的，從他剛開始學說話的時候，鄧繡繡就不讓他開口或者直接打斷他。

    直到4歲多了，鄭思錯才勉勉強強的會說出一些沒有邏輯的話，而且他膽子很小，唯唯諾諾的看著就讓人感到心疼。鄭榮卻故意不去看他，把他丟給管家帶去了。鄭思錯比一般同年人都長得小很多，營養跟不上，發育得比較晚。等鄭繁出生過幾年，鄭繁竟然長得還比鄭思錯還要高些。反正鄭思錯就跟個猴兒似的，整天沒影子，鄭榮也很少在家看到他。但偶爾會看到他和管家在花園裡面種花，一見到他或者鄧繡繡就立刻跑。

    他偶爾也會想要對鄭思錯好一些，買點小玩具讓管家給他，或者給鄭繁很多吃的，再指示他去給鄭思錯。結果就是鄧繡繡對鄭思錯的越加欺負，鄭榮索性也就不去管鄭思錯了。鄭思錯除了飯點出現做個飯以外就躲起來，一直到他27歲正式擺脫了鄭家。

    說沒有愧疚是假的，但要說愛他，那倒也沒多愛。

    鄭榮一愣神，發現自己盯著辦公電腦看了好久，煙也熄滅了。他做了好久的旁觀者，最後身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就算鄭思錯恢復正常了，也回不了他身邊。彌補不了什麼，他有的，他兩個兒子都不要。

    鄭榮想了很久，然後直接上付琛家蹲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