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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34:22 作者: 四藏
    那團黑霧尖銳的叫起來,竟是那白媚生!

    眾人只見那具紅袍法身將黑霧一樣的白媚生碾碎一般,一點點吞噬在了紅光之下。

    緒慈和陰離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

    台下清風門的席位上,早已空無一人。

    司微落在紅光之外,看著紅光中的法身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如同琥珀一般流光溢彩,紅衣黑髮,九夷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蘇衾,蘇衾的法身,他的元神歸體,法身現世。

    他從紅光之中站起來看住他,相隔了幾百年的再一次相會。

    天際不知何時紫光滿步,祥雲之中有白龍與金鳳飛旋而出,一隻雪白的瑞獸伴著龍鳳,踏在祥雲落在了比試台之上,眾人頭頂。

    比試台下的眾人驚的紛紛抬頭,太一劍宗的掌教心頭震顫的喃喃道:「蓬萊仙山的上古瑞獸白澤……這是來接引飛升的大能者,入仙籍……」

    「什麼?」蘇凡衣驚訝的扭頭看師父,又忙看比試台上,是誰飛升成仙了?就在這比試台之上,是蘇衾還是司微始祖?亦或者……緒煢嗎!

    那瑞獸在祥雲之中垂下雪白的額首道:「我乃瑞獸白澤,前來接引飛升的緒煢仙君。」

    真是緒煢!

    蘇凡衣的心腹脹而起,她掌心也在發顫,她看著台上的拿回法身的緒煢,聽著身側的眾人驚呼緒煢居然剛一出現就飛升成仙了,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那是緒煢!她就該在所有人面前被接引上蓬萊仙山,她做到了,她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這些驚呼聲、艷羨聲、感嘆聲……她竟聽的想淚涌,緒煢又一次向她證明,只要朝著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能夠抵達,無論她是何身份,是男是女,曾經多麼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

    緒煢在台上下意識的朝她看過來,忽然對她笑了一下。

    去蓬萊仙山,她記得的。

    「緒煢仙君,哦對了,還有司微上神,天君也命我前來接引您回蓬萊仙山。」瑞獸白澤在祥雲之上叫她的名字,一龍一鳳盤旋而下,「請兩位隨我前去蓬萊仙山,入仙籍。」

    緒煢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瑞獸,手腕忽然一緊。

    「阿煢,不要走。」蘇衾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她收回眼,側頭看見了蘇衾的臉,那張臉還和心魔中的一模一樣,艷絕九夷,無垢說的沒有錯。

    他此刻望著她,一雙眼裡像是被打碎了的海。

    清風門的席位上,沒了人。

    他的原身也回到他的法身內了嗎?那就好那就好,她終於將他還回來了。

    如今,她只剩下兩件事了。

    她握住了蘇衾的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喃喃道:「我就知道,你總會救我,只要我叫你。」

    蘇衾愣了一下。

    她抬頭對接引的瑞獸道:「白澤仙君,我還有兩件事沒辦完,可否等我一會兒?」

    台下眾人驚訝的看向接引瑞獸,想來沒聽說過,飛升成仙如此……不積極,還要接引仙君等一會兒。

    那白澤瑞獸頓了頓,隨後便道:「自然可以,只是緒煢仙君需快些,我也不知道可以等多久。」

    「自然自然。」緒煢鬆開了蘇衾的手,朝著緒慈走過來,見他收緊的手指,低聲問他:「若是很疼,你就先去大廳里等我。」

    緒慈望著她的眼突然就被風吹紅了,她沒有忘記他,忽視他,只有她知道他與她見面的每一秒都在承受著切膚之痛。

    「封掌教,能否借大廳一用?」緒煢看向封掌教,又說:「還有這陸澤的屍體麻煩太一劍宗了。」她朝著諸位一拱手道:「今日打亂了諸位的比試大典,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台下的眾人誰敢怪責什麼,只紛紛拱手,恭賀她飛升成仙,為列仙籍。

    「還有我這兩名年輕氣盛的弟子。」緒煢回頭,對小玉兒和明夜生招招手,他們愣怔的走過來,她抬手拍了拍他們的肩,笑著對眾人道:「多謝諸位今日不吝賜教。」

    她替她的弟子撐腰,她也相信她的弟子不需要她撐腰,任何門派的幫扶,依舊可以走好自己的道。

    她沒有再多說一句,帶著她的弟子們,趕去了太一劍宗的議事大廳里。

    -------

    太一劍宗的封掌教帶著封白在比試大典處理後續事務,蘇凡衣領著他們入了大廳。

    蘇凡衣猶豫著要不要退下,卻被緒煢拉了住。

    「不必避開你。」緒煢看著廳中隨她而來的幾個人——蘇衾、司微、緒慈、陰離離、玄微、小玉兒和明夜生。

    他們看著她,那眼神讓她不自在,她最怕久別重逢和即將離別,偏偏她與他們的重逢之日,便是離別之時。

    她笑著打趣道:「我長話短說,一會兒就要先去蓬萊仙山報答了。」

    蘇衾看著她,像是怕她會隨時消失一般。

    「兩件事。」她停在了緒慈的跟前,對他說:「我答應過要替你接了這封禁,今日我想我能做到了。」

    緒慈仰頭看著她,她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手,伸手摸上了他的面具——

    系統忽然上線——[是否要解除舊弟子緒慈的【禁忌者】身份與封印。]

    「是。」緒煢直接回答了出來。

    她聽見「叮」的一聲,閉上眼伸手將那張面具揭了下來,他臉上宛如口嚼的嘴套與他的傷口一起「叮叮噹噹」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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