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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34:22 作者: 四藏
    緒煢看著他的手更好奇了,問道:「你不是應該見過我了嗎?渡劫的玄微是你,他已經恢復了視覺,見過了我。」

    「他是我的神識。」他並無隱瞞的告訴緒煢,「在我的神識回到我的法身之前,我不知曉他發生的事情。」

    哦,緒煢明白了,原來他的法身和神識是可以獨立成為一個個體的,沒有合二為一之前,都永遠各自的記憶和經歷。

    做神仙就是好,可以分||身出幾個自己,體驗不同的人生。

    「那你如果渡劫失敗,會如何?」緒煢好奇的又問,「你本就是神仙,渡劫失敗還能怎麼樣?」

    他慢慢將手收了回來,平靜的說:「我已不是神仙,在入世歷劫之後就被去了仙籍,剔了仙骨,只有渡劫成功才能重新位列仙班。」他想了想說:「若渡劫失敗。」

    受天罰,化飛灰。

    緒煢聽到他心中的這六個字,驚訝至極,他渡劫失敗就會受天罰,灰飛煙滅?

    他卻只是說:「也無妨。」

    也無妨?

    緒煢看著他忍不住皺起了眉,他這種將事全瞞著不說的人設,怪不得是狗血虐文的男主。

    他與緒仙祖當初宮中渡劫也是,一個不說,一個不問,這不是互相虐嘛。

    若非她有系統,知道他心裡想的這些,自然會誤會他渡劫失敗也沒什麼事啊。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他不見她說話,便問她。

    緒煢搖了搖頭,又想起來一個問題忙道:「還有一個問題。」她索性直接問:「若是我收你渡劫的凡胎玄微為弟子,那你……算是我的弟子嗎?」

    這關係到她的任務,不會是她收了玄微之後,還得再收他的法身一次吧?

    他面朝著她,難得的輕輕笑了一下,「你這樣問,是想收我為弟子嗎?」

    緒煢望著他的臉心中有一絲絲奇妙的顫動,他笑起來那樣美,像細雪化成春水,被風輕輕吹皺的水紋。

    「不,是你註定會成為我的弟子,來渡過你的劫。」緒煢面對著他,比面對任何人都坦白,「你是絲毫不記得緒仙祖了嗎?」

    因為她想不出要隱瞞他的理由。

    他站在那裡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只記得你的氣味。」

    是嗎?是她的氣味,還是純銀靈體緒仙祖的氣味?

    緒煢直接告訴他:「大家都說我是緒仙祖的轉世,我的前世緒仙祖似乎收過你為弟子,後來你和她一起入世渡劫,但想來是失敗了,你不知為何被封禁在了秘境中,她也魂飛魄散了。」

    「我只知道這些。」緒煢將懷中的玉簡掏出來遞給了他,「這是你和緒仙祖前世在宮中渡劫時發生過的事情,你可以看看。」

    他沒有說話,被她拉起手,將一樣冷冰冰的東西放在了掌心裡,她遞給他的東西,他也有觸感。

    硬的涼的,上面還有細細的花紋紋路。

    這感覺令他陌生又奇特,可她的手指收回之後,玉簡就在他掌心裡失去了觸感。

    他忍不住收緊手指,試圖去感應玉簡在掌心裡的觸覺,聽著她的聲音塞滿整個大殿。

    「我也不記得所謂我的前世緒仙祖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緒煢與他說:「但你若是信任我,就再等等,或許我能找到幫你渡劫的方式。」

    不用殺師證道那種。

    緒煢想,她今日坦坦蕩蕩的告訴他這些,是希望他能不要走極端,殺什麼師,證什麼道,有事可以慢慢商量著來嘛。

    「你要幫我渡劫?」他似乎有些驚訝,「你為何要幫我渡劫?」

    因為系統要求了啊,她不幫,萬一他走了極端,到時候非要殺師證道,倒霉的還是她。

    「你就當這是我的命數吧。」緒煢說:「或許你也是我成仙路上的一劫,渡過去對你對我都好。」

    他也是她成仙路上的一劫,還是……只是她成仙路上的一劫?

    他不知為何竟然無意識的想了這個問題。

    殿中忽然浮現出一股奇異的味道。

    緒煢吸了吸鼻子,渾身哆嗦了一下,這味道……是他純陽的氣味?

    她驚訝的朝他看過去,只見他握著玉簡的手掌在流血,血珠子滴在地板上,一珠又一珠……

    「你、你在做什麼?」緒煢驚到了,慌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觸感從他手背上傳來,在她抓住他的一瞬間,掌心裡清晰的痛覺突然出現,他痛的送了一下手指,那塊玉簡「噹啷啷」的掉在了腳邊。

    他驚訝的面朝著流血的手掌,和她的手指,原來……原來這麼痛,原來玉簡已經割破他的手掌,陷的這麼深了……

    「你這是……」緒煢想說他感覺不到痛嗎,卻又想到,他似乎確實感覺不到痛,「你感覺不到流血了嗎?」

    那玉簡鋒利的邊緣已經陷在他的皮肉里了,也一點感覺也沒有嗎?那他這樣手指斷了不是也感覺不到?

    這也……太危險了。

    純陽血液的味道沖的她心突突急跳,像是她的血也熱起來一樣,她不自在的問:「你能自己處理傷口嗎?」

    剛要將手收回,他突然用血淋淋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指,緊緊的抓了住。

    緒煢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扎進了他掌心的傷口裡,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背,慌忙抓住他的手腕,要將手抽回來:「你……」

    他卻抓的更緊,讓她的指甲深陷在他的傷口裡,她的指腹頂在他的傷口邊緣,又柔軟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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