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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30:36 作者: 歲歲千
    然後悽慘的撞死在門板上!

    柳安安絕望中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目光落在暴君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兩指輕而易舉包起她的手腕,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和她過於白皙的肌膚有了一個明顯的色差分界線。

    比起她見過的義父和義兄,暴君修長的手指幾乎不像是一個拿劍的人,可以誇得上是絕對好看。

    只是靠近她手腕內側肌膚的位置,男人指腹的繭,磨得她戰戰兢兢,清楚知道這個手,可以輕而易舉掐死她。

    「公子的手……」柳安安抬頭,剛想好聲好氣問能不能放開她,對上褚余的視線後,她大腦一片空白,停頓了一愣,然後舌尖不由自主拐了個彎,「真漂亮……」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柳安安木訥地閉上眼。

    她這是主動調戲暴君?

    如果說剛剛她可能會死,現在是必死了吧!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握著她手腕的手指用力。

    柳安安疼得一個哆嗦。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反正都要死了,死前也說的是實話了。

    「公子的手……」柳安安顫抖地睜開眼,哪怕嚇得嘴唇青白,也還是頑強地繼續說,「真有力度!」

    「公子當真是世間偉男兒,小的只看見您的手,就知道公子是此世間,無雙的英雄。」

    柳安安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吞咽了下口水,多說幾個字是幾個字,死後可沒得能說的了。

    「就連公子握著小的手腕的手型,力度,都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完美!」

    柳安安下了總結語:「能被公子握著手,是小的必勝修來的福氣。」

    褚余良久沒說話。

    被他握著手腕的小姑娘身子晃得跟窗外的柳葉一樣,臉上寫滿了『我死了』,一臉認命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雙清亮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水霧,嘴裡胡言亂語的時候,眼裡有著無法掩藏的哀求。

    倒是奇怪。

    今日的火氣正重。可隨著她的胡言亂語,倒是漸漸消退了不少。

    良久。

    柳安安手腕一松。

    她無聲無息跪在褚余腳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退下。」

    如蒙大赦,柳安安感激不已,爬起來風一樣的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攔住了丫鬟不讓點蠟。

    柳安安抱著被子抖啊抖。

    小命撿回來了。

    她一晚上都沒有想通,最後那一刻,這位殺人如麻的暴君,怎麼就放過她了?

    不管了。活下來就行。

    能從暴君的手裡撿回來兩條命,她已經很知足並且惜福了,之後可不能再有第三次找死的時候了。

    第二天,柳安安真的不敢再靠近暴君了。

    她很幼稚的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裳。從楊府底下丫鬟那兒弄來了一身灰褐色的麻布裙,並一條同色的頭巾,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看一眼都要移開視線的存在。覺著這樣就不會和之前的她聯繫在一起了。

    好在暴君這兩日幾乎也不在院子裡,偶爾的早晚端茶送水,並未注意到她。讓柳安安順利喘了兩天氣。

    柳安安躲在牆角里抱著她的小托盤,探頭探腦盯了兩天,總體來說,她是安全的。

    這兩日裡楊府上下氣氛與往日不同。柳安安午時末回房小憩,一路走來,來往丫鬟婆子手裡端著東西,小廝們跪在地上擦拭鋪了木的地板。

    回房問那丫鬟,說是楊府要準備舉辦個小宴,為的是將隱姓埋名來了通州府的公子,正大光明介紹出來。

    丫鬟不知曉暴君身份,只猜著是什麼大人物,悄悄與柳安安低語,讓她在大人物身邊再乖巧一些,讓那大人物多寵一寵她。

    柳安安想到她這幾日跟個小鼠兒似的,的確夠得上乖巧。只是,寵一寵?

    柳安安狠狠抖了抖,把腦中自己想到的可怕畫面給甩開。

    暴君寵人,怕不是要給那人提前準備個墓碑。

    她雖然知曉自己快要接近英年早逝,可也總想多活兩天。才不敢讓暴君寵她呢!

    楊府在水榭設宴,周圍兩處院子清理出來作為給賓客小坐更衣處。

    柳安安一早,楊府的嬤嬤送來了一套全新的衣裙並首飾。

    「請柳姑娘安,今日柳姑娘需陪伴公子出席宴會,請柳姑娘稍作打扮。」

    柳安安一看,是一條比起往日要艷麗兩分的桃紅裙衫。

    這種顏色,她近一年也未曾穿過。

    只是出門在外,由不得她。

    上襦是白底鵝色鏤空花色,一條齊腰的桃紅色長裙腰頭緊緊勒著,柳安安本就纖細,如此一來,更顯著她腰肢細弱無骨。

    丫鬟給她梳了妝。

    「姑娘生得真好,奴婢可真想不出,姑娘的父母究竟是何等人鳳,才讓姑娘有如此天姿國色。」

    丫鬟吹捧起來,什麼好話都敢說。

    柳安安坐在梳妝檯前,提到父母,她稍微有些興趣,剛抬眸聽到後一個詞,對著銅鏡肩膀就是一抖。

    她皺著臉:「可換個詞吧。」

    她如今聽到天啊國的這些字,都只能想到那個暴君呢。

    可她現在,也只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跟著暴君赴宴。

    *

    褚余來到通州府是隱瞞身份的。

    除了楊府的楊恩成,理應誰也不知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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