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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29:27 作者: 眾凌老怪
    她是很想和余淵一起去京都,但是她又怕說出來余淵厭煩。

    畢竟換位思考下,如果有一個人,無論她去哪裡都想要跟著,那她肯定會覺得很煩。

    她不敢和余淵說出內心的想法。

    顏慕擔心餘淵煩她。

    所以,她強打起一個笑容,對著余淵道:「沒有,我沒心事。」

    余淵直直勾勾的看著她,一直看的顏慕都渾身不自在了,才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顏慕覺得余淵有些不高興。

    她下意識的想要問問余淵怎麼了,但是害怕話題又移回來。

    二人相顧無言。

    這種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學。

    余淵照例先拿著一堆書去問先生問題。

    顏慕想和余淵一起去,但余淵問的那些問題她一個都不懂,去了也怪尷尬的。

    所以她背著小書包,自己一個人先來到了教室里。

    她剛推開門,原本熙熙攘攘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齊了,只是周二胖依舊還沒來。

    不過,周二胖喜歡踩點和遲到的事情,大家都習慣了。

    顏慕覺得大家的表現有些奇怪。

    她有些困惑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啪嗒」一聲,顏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寂靜的教室中,傳來了一聲嗤笑。

    顏慕齜牙咧嘴的捂著屁/股,只覺得自己的屁/股摔成了三瓣。

    她扶著腰,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

    顏慕細細查看那個椅子,果然發現了有鋸子鋸過的痕跡。

    誰這麼缺德!

    顏慕氣極。

    「誰幹的?!」顏慕叉著腰像個茶壺,用此生最兇狠的眼神環視了周圍一圈。

    無人應答,眾人低著頭看書,一時間,她還真分不清剛才是誰笑的

    顏慕可憐巴巴的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看了看無動於衷的眾人,雖然覺得幼稚很不想做,但是眼下的處理方法只有一個——告老師。

    她將粉色小包包塞進抽屜,正準備去找先生說明這件事,卻發現手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蠕動。

    「……」顏慕心中湧現不好的預感,她慢慢從抽屜伸出手。

    果然,白嫩嫩的小手上,一條黑乎乎的毛毛蟲正歡快蠕動著。

    而且還是帶刺的那種毛毛蟲。

    顏慕覺得自己的手已經開始癢了。

    她快速抬起頭,果然看見有個學生正在竊笑。

    顏慕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這麼欺負過。

    即使她性子綿軟,心中也冒起了火。

    她拎起那條毛毛蟲,來到方才偷笑的學生旁。

    「干、幹什麼?」那學生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性子綿軟的顏慕也會發脾氣。

    「這條毛毛蟲是不是你放的?」顏慕盯著那人道,「撒謊一輩子考不上秀才!」

    那男生笑了一下,似乎對於這種幼稚的詛咒很無語。

    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撒謊顯的他敢做不敢當,所以那個男學生還是痛快承認了。

    「是我,那又怎麼樣?」他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顏慕不解,「我從來沒得罪過你。」

    「因為你和余淵在一塊。」那個男學生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看著顏慕認真道:「村裡有個傳言,張獵戶一家都是被余淵給害的。」

    「……」顏慕不說話。

    「顏慕,這張獵戶一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男學生問道。

    「這個傳言是誰說的?」顏慕問道,「你怎麼就相信是真的呢?」

    「以前不知道余淵會醫術,所以沒往那處想。如今知道余淵會醫術,那很多事情就清楚了。」男學生笑了笑,「張獵戶抽了上癮的花,還有張狗蛋先是斷了腿,然後莫名就瘋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今日,張獵戶欺負了余淵,余淵報復他們。明日,我們若不小心得罪了余淵,他恐怕也會報復我們吧?」男學生問道。

    顏慕沉默。

    張獵戶一家的事,她其實都清楚。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明是他們先欺負余淵的呀。

    難道被人欺負了,還不能報復回去嗎?

    因為那個人是余淵,所以余淵就只能把任打任罵,不能反擊嗎?

    顏慕覺得自己更生氣了、

    她捉下手上的毛毛蟲,在男學生詫異的目光中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鋸了我的凳子,還往我的抽屜里放毛蟲。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個東西吧。」顏慕淡淡道。

    「……?」

    那男學生神情一滯,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顏慕拿起一本書。

    「啪!」

    顏慕一狠心,直接拍在了那條肉嘟嘟的毛蟲上。

    教室里鴉雀無聲,眾人都驚呆了。

    男學生盯著書本,想像著書本下那黏糊糊的一灘,整個人也呆在了原地。

    顏慕將書本丟到那人的懷中,冷冷道:「還你的蟲子!」

    說罷,她扭頭就走。

    她的手越來越腫,像個饅頭一樣。

    顏慕克制住撓的欲/望,朝著先生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聽見先生嚴肅道:「余淵,張獵戶一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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