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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29:27 作者: 眾凌老怪
余淵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偷窺狂?女變態?
顏慕的頭痛了起來。
她破罐子破摔的抬起頭,朝著余淵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你好呀。」
顏慕舉起小手,乖巧的打了個招呼。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像是一朵欲開未開的桃花。
余淵的目光停留在她格外蒼白的臉上。
顏慕無措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顏慕內心忐忑。
少女的杏眼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微光,讓人想起波光粼粼的湖面。
余淵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沒有搭理顏慕,自顧自的離開了。
顏慕望著余淵蹣跚離去的背影,只覺得有些莫名奇妙。
不過,冷著臉不說話的余淵也好帥。
顏慕勾起一絲笑容,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
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顏慕站來之後,暈眩感又占領了她的頭腦。
顏慕甩了好幾下腦袋,才逐漸清醒了一些。
她每隔一個月,就要靠余淵的吻續一次命。如果遲遲沒有親到余淵,那麼她的生命力也會逐漸衰退。
距離一月之期還有十多天,這具身子已經不堪重負了。
她得趕緊親到余淵才行。
顏慕嘆了口氣,她想起余淵方才狠戾的模樣,又覺得親余淵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子裡,剛剛坐下,顏父就扛著鋤頭回來了。
「閨女,今天身體怎麼樣?」顏父還沒來得及放下鋤頭,就開始關懷顏慕的身體狀況。
「好多了。」顏慕笑著說道。
實際上,顏慕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體又變虛弱了一點。
但她心裡明白,她身體的衰敗是由於沒有親到余淵,和藥物治療並無關係。
既然是醫術無法治療,她就沒必要說出來讓顏父徒增煩惱。
顏父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我聽說張獵戶家的獵犬丟了?」
「嗯。」顏慕愣了下,然後輕聲說道:「爹,你也覺得是余淵太晦氣了嗎?」
她直直的盯著顏父,生怕顏父和村里那些人一樣。
「那倒不是。」顏父對於顏慕的目光毫無察覺,他放下鋤頭,搖頭道「張狗蛋老是欺負那狗,我看,那狗八成是自己跑出去的。只是可憐余淵那孩子,又要挨打……」
顏父嘆了口氣。
見顏父的態度不像村里人那般冷硬,顏慕不由的在心底鬆了口氣。
她需要靠余淵的吻續命,勢必要接近余淵。
若是顏父排斥余淵,不許他們往來,那顏慕之後會很困擾。
了卻一樁心事後,顏慕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想起方才余淵的奇怪的態度,忽然開口問道:「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顏家只是普通的農戶,家中是買不起鏡子的。而用水的反光看,又看的不清楚,只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顏慕自己是看不到的。
「沒什麼呀。」顏父細細打量了一番道。
「真的沒有?」顏慕呆了下,追問道。
「真沒有。」顏父不解道,「閨女,你怎麼了?」
「沒事……」
顏慕笑了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既然她臉上沒有奇怪的東西,那余淵方才在看什麼?
心底的疑問一閃而過,顏慕來不及深思,又覺得腦中漾起昏昏沉沉的睡意。
她打了個哈欠。
顏父自然清楚顏慕的身體狀況,於是催著她去睡覺。
這一睡,就睡到了黃昏。
顏慕睜開眼,腦子依舊迷迷糊糊的,仿佛置身夢境。
窗外傳來紡織娘和蛙鳴聲,天空陰涔涔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濕氣,汗水黏在身上蒸發不掉,氣壓低的讓人覺得沉悶。
骨折的左腿傳來若有若無的疼痛,一下就把顏慕拉回現實。
她整理好衣著,慢悠悠的走出屋子。
顏父在屋子裡收拾著什麼,模樣有些擔憂,連顏慕的到來都沒有發現。
「爹,你怎麼了?」顏慕問道。
顏慕繞到顏父身前,才發現顏父手裡提著條臘肉。
顏父嚇了一跳,見是顏慕,才抿了抿唇道:「張狗蛋從山上摔下去了,我送條臘肉過去看看。」
張狗蛋摔下去了?
顏慕一驚,有些昏沉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
轟隆一聲,夏雷自天空炸裂。
瓢潑大雨自天空砸落,雨點落的又快又猛,狠狠將土路砸出一個個小坑。
狂風捲起屋檐上的稻草,吹向遙遠的空中。
顏慕呆立在原地,嘩啦啦的雨聲不絕於耳。
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起余淵那個詭異的笑容。
第4章 接受
「張狗蛋經常跟著張獵戶打獵,怎麼好端端的就摔下去了呢?」顏慕試探著問道。
「不知道,大概是腳滑了吧。」張獵戶不確定道,「夏天草長的茂盛,興許是沒看清楚,一腳踏空了也說不定,反正張獵戶是這麼說的。」
「是嘛……」顏慕若有所思。
反正張狗蛋不是個好東西,摔了就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