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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17:09 作者: 漿果不甜
紀星煦?對了,他是和紀星煦吃飯喝酒來著……蔣宸的回憶漸漸在腦海中收攏,吃飯時說的那些話也都一句一句的在耳邊迴響起來。
「他人呢?」
「小紀他……額……」回想起自己剛剛進屋時看到的場景,齊傑有點尷尬,手不太自然的指了指門口,「他說出去吹吹風,醒酒。」
蔣宸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陣頭疼襲上來,「嘶——」
看他不舒服,齊傑又趕忙過去扶著人躺回到了床上。
「蔣宸,」出於好奇,齊老闆還是開了口,「你和紀星煦……發展到哪種地步了?」
蔣宸頭疼,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地步?」
「對啊,什麼地步?」齊傑乾脆拉了把凳子在床邊坐下了,「這麼說吧,你對他,是不是有……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蔣宸現在腦子不清醒,只會迷迷糊糊的重複齊傑的話。
齊哥也知道蔣宸是個不愛和人交心的孩子,既然問不出來,也乾脆就不再問了,起身給蔣宸又接了杯水放到了床邊的小桌子上。
「嗐,沒什麼,你好好睡一覺,不舒服的話就叫我。我去外面看看。」
「……恩。」他虛弱的應了這麼一聲,雙手環在自己的身前。
其實這會兒他的胃正燒得難受,額頭一直在冒冷汗,但又不想給齊傑添麻煩,只能佯裝沒事。
屋裡只剩了他一個人,冷清卻也清靜。如果可以的話,他會把燈關上在這裡好好睡一覺。
只可惜他現在動彈不了,只能窩在床上閉著眼。
酒吧外的街道正熱鬧,來來往往的各種車呼嘯而過,路邊的燈昏黃,在夜色的籠罩下有一種別樣的朦朧美。
紀星煦還真就站在門口等風來吹自己。
桐城的秋天來的晚,也來得猛。這會兒,有風吹過就是冷颼颼的,讓人不由得瑟縮幾下。
紀星煦裹緊了自己的外套,眼睛望著路上飛馳而過的車,看到的卻是蔣宸那一張精緻的臉。
一個男孩子長得這麼好看卻有著那樣陰暗的童年……他忍不住心疼,卻又覺得一陣煩躁。
酒吧的位置不錯,出了胡同就是鬧市,便利店隨處可見。紀星煦去買了包煙,和一隻打火機。
他不常抽菸,也就是近兩年的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煩心事也越來越多,他總要學著排遣心中的鬱悶。
學會喝酒的原因是這個,抽菸也是。
打火機的光瑩瑩的照在他的臉上,將那根菸捲的一頭燒紅,絲絲縷縷的煙霧升騰,又被他吹散。
紀星煦低頭用腳尖在地面上畫著圈,來來回回。
菸草的味道麻痹著他緊張的神經,看著那煙霧繚繞圍在自己的身邊,紀星煦輕輕將它們吹散。再吸一口,呼出來,吹散。
一根煙抽下來他的心情也已經放鬆多了。
腦海中忽的閃過了蔣宸那張蒼白著的臉。
吃了辣的東西又喝了那麼多酒,後來又把胃裡的東西都吐空了,他現在肯定不好受。這麼想著,紀星煦直接奔著藥店走去。
剛剛看齊傑只買了一瓶藥,肯定沒買胃藥。他把煙盒和打火機往兜里一揣,推門進了藥店。
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蔣宸正在床上縮成了一團,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
「蔣宸,你怎麼樣?」紀星煦兩步跨到了床邊。
蔣宸忍著疼勉強睜開眼去看他,胃裡那種灼燒感更加明顯,他的臉色也更加白了。
他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買了胃藥,你先吃點東西。」他把粥和胃藥一起放到了桌上,又轉過身把人扶了起來。
蔣宸後背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穿的裙子面料不吸水,這會兒正濕噠噠地貼在他的後背上,看著都難受。
紀星煦看他一直冒著冷汗,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他身上,順手把粥盒的蓋子掀開,舀了一勺白花花的粥吹吹熱氣遞到了他嘴邊。
疼得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蔣宸沒有理由拒絕,只能乖乖張嘴。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在一片混沌之中,他也能感覺得到,那天喝的粥,格外的香甜。
餵了粥,紀星煦又把藥遞到了蔣宸的嘴邊。
有了那件外套保暖和白粥暖胃,蔣宸的意識多少恢復了點兒。他接過藥片和水杯,把胃藥和熱水都消滅了個乾淨。
紀星煦在一旁看著,欣慰的勾了勾唇角。
生了病的人總是對照顧自己的人有著一種特殊的依賴感。
他能夠明顯感覺得到來自蔣宸那種對自己的依賴。
吃過就舒服多了,醒酒藥也起了作用。屋裡的溫度不算高,但是穿著一件單衫也足夠了。蔣宸這會兒披著紀星煦的外套,開始覺得有點熱。
五感恢復,他敏感地嗅到了那件外套上的菸草味。
「你抽菸了?」
這種質問像是來自某種更親密關係的人一樣,讓紀星煦怔了一下。
「嗐,剛才心煩就去抽了一顆,我是不是影響到你休息了?你胃好點沒有?要不我先出去好了。」他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蔣宸卻輕鬆抓到了重點。
「心煩?」坐在床上那人的臉色沉了沉,「是不是我和你說的那些話……」
「不是不是,你別胡思亂想了。」紀星煦慌忙擺手,把蔣宸按著躺回到了床上,「你呢,也算是半個病號,好好休息就行了,其他的事都雨女無瓜,由你的朋友我來擺平,OK?還有,我很願意你和我敞開心扉的,你就不要懷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