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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15:49 作者: 千載之下
「我高興的。」林小松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有時候老熟人推心置腹的安慰不亞於催淚彈。
劉陽拎上裝點心的袋子,「坐這兒幹嘛呢,回去吧。」
「哎。」
時間剛過八點,商場裡人進人出,依舊相當熱鬧,林小松背著空包跟在劉陽旁邊,兩眼偷偷打量著他,心裡頭無聲愉悅,大概因為這人同他一樣,也是個老實的土包子。
流光溢彩的不夜城,燈火通明,車來車往,林小松怔了怔神:「劉陽,我打個車送你回家吧。」
劉陽笑笑說:「沒事兒,我這人喝酒上臉,稍微沾點臉就紅,這點酒真不算什麼。」
兩人說說笑笑,一同往就近的地鐵站走。
楚毅坐在車裡,眼睜睜看著那倆離開了自己視線,眼色愈發沉鬱。他沒有跟上去,打原路回家。
樂樂在客廳里蹦噠,男人扔下鑰匙,冷清清地瞧著孩子的手腕,拉來一看,明知故問的口吻:「你屬豬嗎?」
樂樂被他拽著手腕,乖乖地搖頭:「我不屬豬,我爸爸說,我是屬老鼠的。」
楚毅鬆了手,摸了摸孩子的頭,抬腳走出去,楚母后腳就問:「不是去接你媳婦的嘛,他人呢?」
楚毅走到單元樓下面,嘴上叼了根煙,旁邊是綠叢灌木,比他辦公室里那盆金錢樹不知大了多少倍,夜風涼涼,男人單身插兜,斜睨著回家的必經之路。
站了許久,心心念念的人終於走過來,楚毅掐掉煙扔了,踹了腳花壇邊緣的石頭,轉身就走。
林小松漸漸將他整個人看清,小跑上去,「你剛才站這兒幹嘛。」
楚毅回得乾脆:「扔垃圾。」
林小松無聊地質問:「我看你在這兒杵半天了,溜出來抽菸的吧,你媽說你了?」
楚毅看著他,舌頭抵了下側顎,低低「嗯」了聲。
「抽菸就抽菸,你踹花壇幹嘛,人家礙著你啥事了。」林小松邊說邊往裡走。
楚毅跟上去,扯了他一下,那手很快又插回褲兜里,「你去哪兒呢?」
「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嘛,我今天跟小玥姐去吃飯,還有平川哥。」
「就你們三個人啊?」
林小松撒謊不打草稿,理直氣壯:「不然呢。」
「下回你們吃飯也帶我一個。」
「還是別了,你這種悶葫蘆,跟我們東北人嘮不到一塊去,你祖籍是不是北市的啊,你們北市人不是挺能侃的嘛。」
楚毅說:「你祖籍是不是東北的啊,東北人不是個兒挺高的嘛。」
「偶爾也有特殊情況,又不是人人都長得高。」
楚毅打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雙標。」
「算了,我不跟你說。」林小松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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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松坐在梳妝檯前搽臉,一張臉搽得水潤潤的,覷眼對著鏡子擠眼皮上的脂肪粒,沒擠弄出來,眼皮那塊卻磨得發紅,仔細看看,又覺得自己的兩邊臉不太對稱,便問一旁倚著的楚毅:「我是不是兩邊臉不一樣大啊?」
楚毅擱下手上的水乳瓶子,剛才聞了聞,一股酒精味兒,這玩意兒往臉上抹能護膚?男人暫斂了思緒,抬起林小松的下巴,左右撥了撥,動作沒多溫柔,板著張臉嗓音低沉:「左邊大了點。」
林小松打掉摸他下巴的手,又對著鏡子好一頓照,微蹙著眉,「我左邊長了顆智齒。」然後想到一出,眼睛亮閃閃地盯著男人:「你說我去拔了智齒,這邊臉能不能小點?」
楚毅皺了皺眉,潑下一盆冷水:「想得美。」
林小松反駁:「不信拉倒,這顆牙頂著我的腮幫子,拔了肯定能瘦。」
楚毅伸出一根指頭,點點他鼻尖上的小痣,語氣略硬:「張嘴,我給你看看。」
「啊——」林小松最大極限撐開了腮幫子。
楚毅把他的臉撥來撥去,看了會兒,做出結論:「拔了也不能好看。」
林小松嘟囔:「問了等於沒問,我哪天去醫院看看,找個專業的人問。」
差不多十點左右,小兩口並排躺在床上,楚毅煩躁地翻動手上的書,紙頁摩擦引出「沙沙」響動,林小松側頭看了他一眼:「你那論文寫完了?」
「沒頭緒。」楚毅啪地合上書,扔到一邊的床頭柜上。
大概是晚上喝了酒的緣故,林小松覺得腦袋有點暈,想睡覺,他鑽進被子裡,背著男人嘟噥一聲:「我睡覺了。」
楚毅也躺了下去,像往常一樣摟著林小松,不過今天倒沒閒著,恰到好處地點火,聽到那人咯咯地笑,然後翻過身瞪他,脾氣不小:「都說了,我想睡覺,別整事兒。」
楚毅不跟他囉嗦,直接動手扒他衣服,「三天沒開工了,今天補回來。」
林小松欲拒還迎地嚷:「你就是個採花賊。」
「採花賊要長我這樣,你賺大了。」
「不要臉。」
在床上鬧騰了兩回,床單髒得沒眼看。
楚毅把林小松抱放到椅子上,自己捲起床單扔到地上,重新鋪了條新的,再將人抱回床:「要不要洗洗?」
林小松兩腿發軟實在困,閉眼含糊道:「不洗了。」
楚毅幫他關燈,一伸手不小心打翻了床頭柜上的小瓶子,彎身撿起,拉開抽屜放進去,眼睛瞥見了一個粉色藥盒,「左炔諾孕酮炔雌醚片」,臉色稍沉了下,一句話沒說,關上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