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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頁

2023-10-02 08:13:30 作者: 謝朝夕
    ……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大家削微佛系一點等哈~

    不一定會日更,得看深深和衡衡給不給靈感,硬寫寫不粗的qwq

    愛你們~

    第85章 番外 【薄梁X姜遺】十一個願望

    明天就是元旦了, 新年伊始,街道兩旁的商鋪早就掛出了喜慶的裝飾,放眼望去, 整條街都是紅彤彤的, 看上去真是熱鬧極了。

    走出中餐館時,薄梁不禁眯著眼睛抬頭望了眼天,天上亮白一片,風刀也不見收斂,拿出了要置人於死地一般的氣魄, 連帶著商鋪門前掛著的鈴鐺也被吹得響個不停。

    他低下頭, 將脖子上搭著的咖色圍巾又繞著脖子纏了兩圈, 然後提著保溫桶,隻身扎進了大風之中里。

    街頭巷尾的鈴聲好似催命符, 促得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回到公寓,暖氣迎面撲了過來,也不見他的神情有絲毫鬆懈。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了樓上——每次他一個人出門的時候,總是像這樣擔心得不得了。

    所幸, 屋裡的人坐在壁爐邊畫著畫, 看上去安適自在,一如他離開之前。

    薄梁的腳步便緩緩地頓在了門邊, 眉頭舒展了些,身體放鬆地倚著門框,心裡頭終於踏實了一點。

    「我回來了。」他溫柔地對著屋子裡的人微笑。

    然而裡面的姜遺卻畫得很是專注, 好像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樣。窗外的薄光斜斜灑在了姜遺的臉上,令他周身鍍上了一層光芒, 本就白皙的皮膚被那光線折射得近乎透明,這讓薄梁心頭忽地一緊, 仿佛眼前這個正在畫畫的人隨時可能會離他而去一樣。

    他緊緊提著保溫桶走進了屋內,走向了姜遺。

    「在畫什麼?」忍不住出了聲,攪破室內死一樣的寧靜。

    姜遺仍沒有理他,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薄梁只得坐在了姜遺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姜遺畫畫。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眼神專注而溫柔。就這麼看著,有那麼一剎那的恍神,以為他們回到了十幾年前。

    ——他初識姜遺的時候,也是像這樣。

    那時姜遺正在山頂的一處空地上,拿著塊小石頭在地上塗塗寫寫,一臉認真的樣子。他站在姜遺的身後,瞧了好一會兒,問他在畫什麼?

    那個時候的姜遺遠沒有現在這樣雲淡風輕,冷不防聽見身後有人說話,身體直直就要往下栽。

    是薄梁拉住了他:「當心。」

    姜遺坐在亭子裡,雙手捂住胸膛喘了好久的氣,忿忿說:「你嚇死我了!」

    說話時兩頰微微有些鼓,像條生氣的小金魚,一雙鹿眼濕漉漉的,看起來就和要哭了一樣。

    薄梁聞言便有些內疚,他走了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當賠罪:「別生氣了,我叫薄梁。」

    「我管你叫什麼。」姜遺拍掉他的手,可見是真生氣了,掌心抵著心口,徑直就走了。

    人走了,巧克力也掉了。

    薄梁的一句「你叫什麼」還沒問出來,就被姜遺的背影堵死在了口中。

    如意山就那麼大,要弄清一個人的來歷並不太難,弄清姜遺的名姓之時也就順帶弄清了他的來歷,再想了解得多一些,他就知道了,原來姜遺還有先天性心臟病,是不經嚇的。

    當他弄清了姜遺的全部,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難受。

    不過當時他也就十歲而已,尚不理解這難受是出於錦衣玉食下的悲憫還是出於不知者無罪的歉疚。

    那天以後他買了很多繪本和畫具在山頂上等著,可姜遺一次也沒有再來過。

    某次早飯,聽見父母的閒聊,他這才知道,原來那晚回去以後姜遺發病了,祝先生和傅太太為著這事吵了一通,後來的結果是傅太太帶著兒子祝深出國學畫了。

    母親鍾芸面露嫌色,一邊切著培根,一邊道:「要我說啊,雲織也是個拎不清的,那種下賤胚子就不該讓他進門!說來,我大嫂也是心軟,居然讓我哥的私生子也回到鍾家了,你看看這是什麼世道呀……」

    父親薄尹振了振報紙,「食不言寢不語。」

    鍾芸撇撇嘴,望著餐桌上一大一小的哥倆,面色得意:「還是咱們家好。」

    薄梁放下刀叉就跑出了門,鍾芸跟在後面喊:「去哪?你去哪?」

    薄梁咬了咬唇,他想去祝宅。

    後來他的確有過許多能進祝宅看望姜遺的機會,可一次也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之後一晃好幾年,再見面是在卓爾的初中部。

    彼時學期伊始,他作為年度的優秀學生幹部登台發言。

    姜遺初一剛入學,如台下坐著的學生一樣,仰著頭看向台上。

    薄梁向大家鞠了個躬,抬起頭剛準備發言時,看見台下正對著自己那人無端熟悉。

    他一下就認出了,眼裡閃過遮掩不住的欣喜,差點要衝到台下去。

    姜遺還是沒有變,看上去很是瘦削,靜靜地望著台上時,不知是否因為額前頭髮過長的原因,半遮住了眼睛,顯得有些陰鬱。

    不算太近的距離,他卻觀察得很仔細,似乎都能看穿對方悲鬱而神秘的底色。

    薄梁心頭為之一顫,抬手時不知觸到了什麼,麥克風瞬間划過一片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全場都皺眉捂住了耳朵,底下議論一片。

    唯有姜遺,就這樣靜靜坐著,半仰著頭看著他,仿佛周遭的一切嘈雜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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