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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13:30 作者: 謝朝夕
同樣是力道很緊,兩人在大雪紛飛的街區相擁。
鍾衡的心裡好像被一萬根針刺中——
這是他的寶貝啊,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狼狽?
只見鍾衡沉著一張臉,將祝深打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街上的所有行人,將他抱進了酒店裡。
在熟悉懷抱里的祝深終於露出了疲憊的微笑,輕輕吻著對方的眉頭,他閉上了眼睛,沙啞著嗓音有氣無力地說:「別皺了。」
作者有話要說:深深:嗚!!!!我真傻,真的!(哭到破音
今生今世最丟臉最狼狽的一章,不想回憶第二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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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九重的灌溉=3=
第82章 (捉蟲)
許是回到了久違的懷抱, 祝深安心地嗅著鍾衡身上的熟悉味道,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這幾天長途跋涉的緊繃與疲憊有如潮水一般向他襲來。
等到鍾衡將他抱回房間的時候, 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無意識地勾住了鍾衡的脖頸不肯松。
明明已經睡著了,卻仍像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
鍾衡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邊,就連呼吸都放得很慢,生怕驚擾了他的安眠一樣。一想到祝深不遠萬里過來找他,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鍾衡的心就好像被一萬根針同時蟄過。
等到祝深醒來時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他這一覺睡得很飽, 從床上坐了起來,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換成鍾衡的了, 棉被一層又一層地堆蓋在他的身上,顯然是怕凍著他一樣。房間裡沒有電來維持暖氣,甚至連熱水都無法燒開,這是唯一一個行之有效的取暖方法了。
許是心裡經了一遭生離死別, 他對沒有鍾衡在的房間隱隱有些恐懼, 生怕好夢易碎,一眨眼鍾衡便不在了。
正想下床去找鍾衡, 鍾衡就來了。
「別動。」鍾衡見祝深要下床,緊張得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床邊。
祝深的眼睛一寸也不離鍾衡, 兩人對視許久,祝深緊張的神情漸漸消失, 眼睛倏地一彎,終於笑了。
可鍾衡卻仍板著一張臉。
祝深朝他身邊湊近, 岔開了二指,朝他臉上比劃了過去:「笑啊。」
鍾衡輕輕捏住了他的手指,帶進了被子裡,又忍不住將被子的邊角壓得嚴實,仍不發一語。
「笑一笑啊。」祝深說。
鍾衡沉眸看著祝深,後者話音剛落,前者就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耳畔的聲音好像帶著劫後餘生的嘶啞,「小拾……」
祝深知道鍾衡要說什麼,回抱住了他,雙手輕輕拍著他寬闊的脊背:「我在呢,我這不是好好地在這嗎。」
鍾衡的聲音變得更啞,聲音里透著責備,不知是在責備他,還是在責備自己:「這麼大的雪,不該來的。」
「可我想見你。」祝深尖瘦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頭,吞吐的氣息縈繞在了他的耳畔:「非常想見到你。」
話音剛落,他被抱得更緊了。
即便是很緊,卻依然是有度的。那力道像是敞開了胸懷,將自己身上的溫暖都交付給祝深,或者說,任祝深隨意汲取一樣。
祝深不禁搖了搖頭,即便擔心後怕成這樣,他還在克制著自己。
「我在新聞里看到有客機失事了,以為是你。」怕鍾衡與自己共情當時的心境,他只簡要地說了說,又岔開話題問:「我的衣服在哪裡?」
鍾衡鬆開了他,走去衣架邊幫他拿來了他的棉服。
祝深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懷表:「給你。」
鍾衡接過懷表,面露不解:「這是?」
「生日禮物。」祝深低下頭,「今年的生日禮物稍微晚了一點,但明年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家裡還有一幅畫,是我為你畫的,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鍾衡緊緊握住了懷表,難得看上去有些無措,有什麼東西好像在眼睛裡洶湧澎湃著,漆黑眸子裡的水霧轉啊轉。
「不想知道它叫什麼嗎?」
「什麼?」
祝深看著鍾衡,一字一頓道:「獨鍾。」
他的聲音很輕,可每一個字傳進鍾衡的耳朵里,卻又帶著別樣的心動。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自祝深嘴裡說出會這樣地好聽。
默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啞著聲音重複:「獨鍾……」
舌面隆起抵住軟齶,靠鼻腔共鳴成聲,舌尖一松,便好似於山澗巨谷中敲出了一響聖鍾,經久不散,縈繞心間。
祝深點頭:「是,準確來說是祝深情有獨鐘的獨鍾。」
聽到這,鍾衡的手甚至微微有些發抖。
祝深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雙手緊緊貼著,互相交換彼此指尖的餘熱。他真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明知道卻還故意問鍾衡:「你是高興的?」
後者抿直了嘴唇,眼睛漆黑得像是倒掛的天幕。
祝深不無得意,湊近了,更近距離地觀察著鍾衡的反應,揶揄一般道:「鍾生真是很高興呢。」
鍾衡回望著祝深,攥緊了手心,天幕上好似在翻湧著不知名的情愫,這就要奪眶而出了。
「是不是?」祝深湊得更近了,將他的唇印在了鍾衡的唇上。
鍾衡再也忍不住,扣著祝深的手臂,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抵,氣息相錯,分開的一剎那間隙,祝深好像聽到鍾衡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