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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13:30 作者: 謝朝夕
    鍾衡的手也沒有收,仍輕輕地攬住了祝深的肩頭。

    莉茲:「鍾,笑一笑。」

    鍾衡嘴角一動。

    莉茲暗暗朝祝深挑眉。

    咔嚓——

    兩人擁有了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合照。

    回白屋的路上,兩人各自帶笑,一人捧著畫,一人拿著照片。

    夕陽西下,濃郁的粉紫色光輝籠罩著理想的國度,理想國內,人人都得到了自己稱心如意的寶貝。

    快到白屋,發現一輛黑色商務汽車正停在門口,見到鍾衡和祝深,車上的人走了下來,一臉嚴肅。

    「鍾總,祝少,該回灩城了。」

    餘暉黯淡,好夢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瓜子的灌溉

    感謝顧顧、柳生家的狐狸的地雷

    鞠躬躬~

    第49章

    祝深第二天醒來時發現鍾衡已經隨著王秘書回了灩城, 人走得悄無聲息,連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想來也是趁夜離開的,一句告別也不曾有。

    祝深一個人靜默地站在窗台, 懷中捧著一本深紅色的日記, 抬起來一隻手,輕輕穿巡過透明的紗幔,撥開一角帘子,抬頭望著空中的飛鳥,人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昨晚, 王秘書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他還沒說話, 鍾衡卻道:「他不必回去。」

    祝深驚詫地望了鍾衡一眼,然後低下了頭, 摸著頸間的項鍊道:「我現在的確還有事要做。」

    這本日記,是一個人的塵埃落定,他暫時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理。

    裡面是關乎她的遺願,一樁樁一件件都需要他來完成。

    鍾衡看了他一眼, 仿佛堪破了什麼, 低道:「你忙你的。」

    王秘書皺皺眉,欲言又止。

    祝深暗暗揪住了紗幔, 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什麼事情竟得勞煩鍾衡的首席秘書親自來L國接人?

    這件事定然是和自己有關,不然王秘書不會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可鍾衡卻說他「不必回去」。

    祝深馬上給他五姐去了一通電話, 開頭一句便是:「灩城還好嗎?」

    五姐莫名其妙:「怎麼就為問這個?灩城最近啊遭透了。」

    祝深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五姐抱怨道:「最近天天下雨, 我想出門逛街喝下午茶都沒有心情。」

    祝深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又問:「除了下雨, 灩城最近還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頓了一頓,五姐敏銳地察覺出祝深的古怪:「深深,你今天有點不對。」

    祝深一哽:「沒有。」

    「你打電話給我其實是想問鍾衡吧?」

    祝深低頭不語。

    「是想問鍾氏嗎?」五姐說:「我一會兒去打聽打聽,你等我信兒。」

    「謝謝五姐了。」祝深這才變得安心了些,諸位堂姐之中,五姐的人脈是最廣的,她要打聽的事必然能打聽到。

    五姐一笑:「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乖,都逢人說謝了?說來到底還是你的鐘生教導有方啊,就該好好治治你的性子。」

    自那天祝宅碰面後,五姐便對鍾衡有了極大的改觀。

    祝深有些無奈:「五姐——」

    五姐道:「好了我不笑話你了,你在L國也別擔心,鍾氏現如今都指著鍾衡呢,他能出什麼事啊。你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身邊畢竟沒人看顧了,得吃飯知不知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五姐忽然問:「你現在是在哪兒呢?」

    「白屋。」

    五姐微怔,她自是知道白屋曾帶給祝深怎樣慘痛的回憶。祝深十五歲那年,傅雲織精神混亂,用繩子綁住他,試圖帶著他一同燒炭自殺,揚言這是在為她自己贖罪。

    於她而言,祝深的出生,就是一場罪惡。

    還好後來Moeen發現得及時,才不至於釀成大禍。

    祝家幾乎全家出動,將祝深從L國帶回到灩城。那時起,他便是每個祝家人心中最疼愛的寶貝,凡事都由著他的性子來。

    大概,是因為險些失去吧。

    「五姐,我沒事的。」祝深安慰著她,就像在安慰自己,暗暗扣緊了手中的日記,「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很多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

    五姐說:「灩城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當然。」祝深一笑,握日記的那手骨節泛白。

    「那你……」五姐低聲問他:「還會恨她嗎?」

    身體像忽然被人抽空了力氣,日記本啪的一聲掉落到地上,祝深茫然地倚著窗,視線像只無腳鳥,不知該落到何處。

    蹲下來,拾起了那本日記,又牢牢握住頸間的那條項鍊,他啞聲說:「我很想她。」

    掛了電話以後,祝深決定暫緩手中的安排,訂下了最快去灩城的機票。

    只是最快,那還得深夜才能出發。

    他在房間踱步,等待著五姐的消息。

    正六神無主之際,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卻不是他最期待的。

    而是薄梁。

    「見一面吧,祝深。」薄梁溫柔開口。

    祝深這才想起之前他們似乎還有一個約,可他卻曠了。

    兩人約在咖啡館見面。

    咖啡館還是畫室對面的那家,薄梁已去等了好一陣了,祝深才到。

    侍者是相熟的,見祝深來了,問都沒問便去準備意式,祝深卻搖頭:「要一杯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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