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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13:30 作者: 謝朝夕
    撕破了你情我願假象的太平美夢。

    只見穿著剪裁得體西服的薄梁端著酒杯,從人群中款款走來,落到祝深的身後,對正敬著酒的新人道:「抱歉,我來晚了。」

    他笑道:「老規矩,我先自罰三杯。」

    祝深緊握著香檳酒杯,骨節泛著白。

    鍾衡的西服洇出濕痕,胸口的花無精打采。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周末快樂~

    我要爭氣!我要振作!

    趁著周末爭取把下周的稿子給存了!

    *

    感謝大元緘兮的雷,破費了www

    第27章

    空氣仿佛靜止。

    酈蘿磕磕絆絆地問道:「不是說你在外地還有事, 趕不過來了嗎?」雖是問薄梁,可眼角餘光卻是望著祝深,是想要解釋給祝深聽的。

    於是祝深緩緩回頭。

    薄梁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柔, 笑著對酈蘿說:「事情處理完了, 我就過來了。雖然遲了點,但總好過沒來。」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巧而精緻的盒子,輕輕道:「新婚快樂,小蘿莉。」

    酈蘿接下盒子, 又飛快地瞥了眼祝深, 低頭說:「謝謝。」

    薄梁循著她的眼神望過去, 於是笑著端著酒杯走到了祝深身邊。

    鍾衡微微皺起了眉頭,回味著剛才飲過的香檳, 不知是否有後勁,甚至還有些苦澀。

    看得出來,祝深對一切都好像漠不關心的樣子,只有這個人, 他聽個聲音就能認出, 面上沒動,其實心早就動了。

    薄梁笑了, 左頰隱隱顯出一點酒窩,對他說道:「好久不見了,祝深, 鍾衡。」

    祝深點頭看他,喃喃道:「是挺久了。」

    「你們結婚我也沒有趕上。」薄梁有些黯然, 「元旦,多好的日子啊。」

    祝深搖頭對他說:「你們結婚我也沒有趕上。就算是扯平了吧。」

    薄梁點頭, 卻認真道:「新婚快樂,祝深。」

    祝深看向他,緩緩地朝他笑了,舉杯道:「也祝你們新婚快樂,希望不會太遲。」

    薄梁眸中多了幾分深沉,卻是一晃而過,只見他舉起了酒杯,輕聲道:「不遲。」

    兩人的杯子在空中短暫而清脆地碰了一下,祝深便仰頭將那杯酒給飲盡了。

    鍾衡看著祝深喉結滾動,喝下那杯酒,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他倆總共喝了三杯酒,到第四杯時,鍾衡再也忍不住:「他酒量淺,我來喝吧。」

    薄梁意外地看了一直沒出聲的鐘衡一眼,低道:「我倆是該好好喝一喝。」

    鍾衡只是沉默地替祝深喝酒,沒有接話。

    祝深酒量是真淺,不然也不會和他結婚。

    記得當初還是祝深喝高了,摟著鍾衡說一定要結婚,他們這才結的婚。

    鍾衡自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從小到大的夢想唾手可得,他怎能拒絕。

    只是歸根溯源,鍾衡後來翻閱了李經夏的朋友圈,才知道那一天,原來是薄梁和姜遺的婚期。

    所以祝深才把自己喝成那副德行。

    他和祝深的故事,如果加進一個薄梁,那麼祝深所有不著調的行徑好像就都可以解釋通了。

    也正是在那一天,鍾衡突然覺得原來把所有事情解釋通其實挺沒有意思的。

    也許別人是結婚,但他卻只當是結一個昏頭的美夢。他將自己交給祝深,什麼時候醒來,全憑祝深的意思。

    畢竟從很早開始,他們的決定權,就不在自己的手裡了。

    喜歡一個人到了深處,甚至連主動停下來的權利都沒有。

    棺材沒有見到,南牆沒有撞到,他還不想死心。

    李經夏他們過來了,親熱地圍坐在薄梁周圍。

    小時候的薄梁也是這麼受歡迎,比他們大一屆,光芒萬丈,像個哥哥一樣庇護著他們。哪像鍾衡,習慣將什麼都藏在心裡,憋悶著憋悶著,便無人願意理睬了。

    可事實上鍾衡是想說的,可他卻不知對誰說起,從何說起,便這麼日復一日地與沉默為伴了。

    李經夏正感嘆著他們實在是有許久都沒有聚過了。話趕話的,就開始相約下一次聚會,阿魯滿懷期待:「要不就今天吧,訂婚禮一完,咱就去出塵續攤。」

    薄梁點頭:「也行,祝深有時間嗎?」

    鍾衡緊握著酒杯看向祝深。

    「今天不行。」祝深淡淡道:「鍾衡衣服髒了,我陪他去換。」

    鍾衡突然有些意外。

    他以為祝深會答應他們的。

    阿魯不無遺憾,滿場子望了一圈,眼睛卻一亮,忽然問:「你的尾巴呢?姜遺怎麼沒來啊?」

    薄梁笑容突然止住,聲音有些沙啞:「他啊……」

    「沒和我回來。」

    阿魯卻是高興的,他實在不喜歡姜遺,沒回國正好,又問薄梁:「那你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薄梁笑著搖搖頭,「我在這邊有沒有辦完的事,暫時不會回A國。」

    「沒辦完的事?那是什麼?」

    薄梁沒說話,只是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那我們先走了。」祝深起身,拉著鍾衡就要走。

    突然,薄梁叫住他:「祝深。」

    祝深腳步一頓,垂眸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

    薄梁的笑容依舊是從容得體的:「沒什麼。」

    祝深便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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