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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7:49 作者: 木更木更/靜水邊
    陸戎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笑,他覺得林暮有時候真是要命,冬雪夜裡送花,借著春天告白,現在隔著個人拉手都要換著花樣編個齁人的說法。

    林暮說完大概也覺得自己肉麻,但肉麻歸肉麻,他仍舊是開心得很,三個人在公園逛到太陽快落山了林暮和陸戎還沒有回去的意思,直到陳美花先鬧起來,說天黑要回家。

    林暮恨不得一路十八里相送直接把人送家門口去,但還是在地鐵站被陸戎留了下來。

    「明天就上學了。」陸戎說,「你今天累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

    林暮滿腦子都是「我不累,我可以,我還能繼續」的輪換滾動刷屏,但看陸戎的表情也知道沒什麼迴旋餘地,只能乖乖答應了一聲「好。」

    陸戎站在月台上,又低頭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下個月是不是有運動會?」

    林暮算了算時間,點頭道:「六月就要期末衝刺了,五月得辦完。」

    陸戎低聲說:「你那天別報太多項目。」

    林暮:「?」

    陸戎笑了笑,他說:「我們約會吧。」

    像林朝這類的特殊學生,校運會的參與感向來都不是很強,但奈何有個鐘和這類的「周扒皮」校長,總能想出點新的花樣精來折騰,美其名曰是增進同學間關係的紐帶。

    林朝被分配到啦啦隊任務的時候她還以為是什麼惡作劇,結果去了才發現還真就那麼回事,她也不需要擔心聽不聽見的問題,因為有人在前面領操,她在後面看著做就行了。

    【除了我,小鷺鳥居然還是播報主持人。】林朝比劃手語的動作非常激動,【他連操場上幾個人都看不清,他怎麼播報啊?!】

    林暮想了想,說:【可能就是給他找點事情做?】

    林朝面無表情:【那曹湛的紀律委員怎麼回事?他這腦子能管誰?】

    曹湛的表情懵懵懂懂,顯然完全不在狀態,他只覺得「紀律委員」聽著倒挺風光,但要做什麼完全不知道。

    「紀律方面應該有安錦城帶你。」林暮耐心地給他解釋,「你跟著他就行。」

    曹湛「哦」了一聲,他又問:「林暮你參加什麼項目?」

    林暮去年是十項全能,基本把能參加的都給參加了一遍,除了一些特定項目實在比不過體育特長生外,他簡直是紅綠賽道上那隻最靚的崽。

    林暮眨了眨眼,他突然非常規矩地坐直了身子,兩手乖乖擺在桌面上。

    看清楚他動作的林朝:「?」

    莫名其妙的曹湛:「??」

    還有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許一鷺:「???」

    林暮矜持地假咳了一聲,柔弱道:「我運動不是太在行誒,所以就報了個四百米隨便跑跑咯。」

    許一鷺大概震驚了有一兩秒,他不可思議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變成林妹妹了?」

    當然對他這種不積極參加活動的做法強烈不滿的還有安錦城。

    運動會說白了還是班級比拼,有計分項,是個充滿榮譽感的事兒,重點班級讀書人一大堆,但一碰上體力活全班大部分都是縮頭鵪鶉,去年要不是他和林暮包攬了所有項目的前三名,重點班的分數大概得墊底,結果林暮今年居然說不干就不干,留了一堆爛攤子給他。

    「你不參加項目就算了,連幹部的事都不想管了?」安錦城開年級班幹部會議時,林暮幾乎全程划水。

    坤乾的運動會和別的學校不一樣,所有流程都是學生自己在cue,老師完全不插手,從安排場地到每個項目的時間,所有班級的飲用水,零食,橫幅,甚至醫療方面的援助都由學生們自己組織完成。

    說白了,就是平時讀書忙,搞起活動來比讀書更忙,整個學校師生得熱鬧一整天,班幹部更是從早忙到晚,從前方管到後台,紀律後勤都不能鬆懈。

    林暮現在對著安錦城容易氣虛,視線游移半天,找了個藉口道:「我最近身體不怎麼舒服……感覺運動會不好發揮。」

    安錦城一副「你當我是傻逼嗎」的表情,冷道:「方陣和後勤你總得管一個,所有人都有任務了,你不能不做。」

    林暮也知道躲不掉,但又不想一天都在忙,算來算去,勉為其難最後接了分管後勤的活。

    「後勤得搞動員吧?」林暮問,這點他倒挺積極的,「我們去高一?」

    貌美如花的安少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你跑高一那麼積極幹嘛?老實說你是不是和高一哪個學妹好上了?」

    陸戎的班級在一樓走廊的最裡面,他們正好是午休,全部人吃完中飯後就回班級里看書或者小憩,莫曉曉運動會上報名了女子跳高,她也是唯一一個特殊班級里真正參加運動項目的學生。

    「你到時候得換個假肢吧?」李子好奇地看著莫曉曉的腿。

    莫曉曉今天穿了裙子,很大方的伸出來給她看:「我媽已經幫我看好了,你們看過《特工學院》沒,就反派大美女那樣子的腿。」

    李子吹了聲口哨:「酷~」

    陸戎聽著她們嘰嘰喳喳聊天,注意力從陳美花身上分散開了一些,林暮剛才給他發消息說要下樓來動員,他便總忍不住往外看,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林暮的臉突然出現在了窗外面,離得非常近,幾乎快貼上了透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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