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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晨不想賭。

    方落西低頭湊近她，借著光打量她的臉色,「不想去這個？」

    時晨看著近在咫尺的眉眼,覺得他應該不太清楚這個還有這種說法,但自個的心思又不想被發現，點點頭，小聲瓮瓮了句，「不吉利。」

    「什麼？」方落西覺得自己聽錯了，又湊近了一點，時晨卻沒再開口。

    摩天輪前的隊伍排起了長隊，一個接著一個。

    方落西看她情緒不高，攬著她往一邊走去，路過一個扎氣球的攤位。這裡不及別處的人流，這裡只有一對情侶。

    女孩子拿著飛鏢正迷眼瞄準對面拿皮筋捆住的氣球，旁邊男孩子好脾氣拿著包問她，「還沒好嗎，等會摩天輪關門了。」

    他話音一落，女孩子手中的飛鏢向前飛去，正好扎在氣球間的空隙上。

    女孩繃著臉轉頭埋怨，「都怪你，就差一點。」

    男孩摸了摸鼻尖，不認這鍋，「關我什麼事啊，你本來準頭也不好。」

    女孩氣急，上手揪著男生的耳朵，「你還說，你還說，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冤枉啊，怎麼又扯到分手了。」

    女孩鬆開他，拿過自己的包包，「沒聽說過嗎，情侶從這個摩天輪下來之後都會分手，早晚的事兒，這是分手名地，你是不是想分手？」

    倆人吵鬧著離開，時晨看著架子上的氣球，沒回神。方落西聽完剛剛那對情侶的交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時晨。

    「怎麼了？」時晨注意到他的視線，轉身瞥了眼。

    「走吧，今天累一天了，先去歇會。」方落西不由分說地帶著人往前走，「去別的地玩也是一樣，不是到頂端就算嗎。」

    時晨沒懂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路，就呆愣愣跟著他。到地方之後，方落西讓她先坐下等一會。

    時晨靠著座椅翹了下腿，剛才還沒有感覺，現在一坐下整條腿都是酥麻的。她伸手捏了捏小腿上硬邦邦的肌肉，想了想今天從早到晚。

    她是喜歡走街串巷的，也喜歡旅遊，可能是從小沒出過臨桐，又或者是自己的專業原因。她很滿意今天的安排，不枯燥乏味，帶著不一樣的風花雪月。

    方落西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小盒子，時晨靜靜看著他坐到自己身邊。

    倆人中間空出一點位置，方落西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中間，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打開綁在盒子上的絲帶。紅色的絲帶垂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色差格外明顯，略帶一些曖昧。

    時晨移開眼，她已經看到裡面是蛋糕了，晃了晃腳尖，「不是都吃過飯了，怎麼還要買蛋糕。」

    方落西團了下手上絲帶，隨手放在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寵溺地拍了拍她發頂，失笑道，「怎麼一點儀式感也沒有。」

    「只有在生日吃的蛋糕才叫生日蛋糕。一年不也就這麼一次。」

    「兩次。」時晨打斷他，伸手在眼前比了個二。

    方落西停下動作，抬頭看她。

    時晨也不躲，迎上他的視線，「不還有你的，十一月七，對吧，我沒記錯吧。」

    方落西觸上她亮晶晶的眼眸，周圍昏暗無光，唯獨她眼底似星辰一般閃亮，他有些狼狽的移開視線，哼笑一聲，「想占我便宜啊。」

    時晨沒說話，看著他手上拿著兩個數字蠟燭，納悶道，「這怎麼是18。」

    方落西一愣，「不是嗎？」

    時晨頓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也分不清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方落西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一開一合，「在我這兒，可不就是才18嗎？」

    時晨嘴角露出一絲笑，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低頭笑了笑。見方落西正看著她，她斂了笑意，坐直身子，嘴角還逃逸出一絲不聽話的笑意。

    「那為什麼不能更小一點，十六七也行。」

    方落西屈手用指節敲了敲她額頭，懶洋洋一瞥，「你這個思想很大膽。」

    他沒看她，接著解釋，「我不搞未成年。所以，只能委屈你18了。」

    時晨啊一聲，故作勉為其難，「那行吧。」

    倆人互相看一眼，又都低頭笑了。

    她認得這家蛋糕店，也是一家要提前預定的店鋪。時晨的臉色在方落西拿出那頂生日帽後徹底破功，她不動聲色地往後移了下，見他沒發現，又往後移了一點。

    「要掉下去了。」

    他說得沒錯，現在時晨的確就半個屁股坐在椅子邊上。再往後移的話，靠的就是自己大腿肌肉扎馬步了。

    當方落西的手舉著帽子落到她頭上的時候，時晨一個激靈站起來，擺手拒絕道，「這個就不用了。」

    她邊說還四處亂看，唯恐這條小路過來一兩個人。

    方落西好笑地看著她，故意舉了下手上的生日帽，「儀式感。」

    「不用了吧。」時晨看著他打起一個壞主意，「你想不想多要一點好運。」

    「不想。」

    時晨沒動作，無聲看著他手中的生日帽，好像也沒那麼丑，再看，又覺得好像還挺好看。

    方落西拿著打火機一滑，一小簇火苗燃起，暗黃夾雜著幽藍，輕碰蠟燭，兩個數字舔上火舌，映入眸底。

    「好了，許願吧。」

    時晨二十多年的生活中還沒有這么正經的許過願，以往的生日連蠟燭都不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