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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雙眼，顧沉回到十年前。他和顧琇剛從山裡出來，步入大學校園。這次，他會離那幫劇情人物遠一點。

    他沒有顧琇討人喜歡，他認命。

    他不再巴結討好任何人。只悶頭髮狠，把自己修煉成最粗的那條大腿。

    很久以後，功成名就的顧總在電視上接受採訪

    記者：顧總創業的動力是什麼？

    顧沉：「沒人喜歡我，沒人賞識我，我只能自己努力。」

    劇情人物們：「……放屁！」

    第18章

    氣氛忽然間凝滯了。仿佛時間也在這一瞬間靜止。過了好半天，聞人晏才回過神來。他沒想到敖擎遠竟然如此大膽，更沒想到敖擎遠會搶先一步對他說出這種類似告白的話。

    「怎麼了？」敖擎遠一時衝動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整個人反而漸漸冷靜下來。原本翻來覆去的混亂思緒也立刻清晰了：「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聞人晏也不是那種遮遮掩掩的人。聞言，立刻承認：「如果不喜歡你，我為什麼要進這個劇組，跟你一起搭戲。」

    敖擎遠有些激動的握緊拳頭。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聞人晏原本是個思維敏捷，在大客戶面前向來侃侃而談的人。此刻竟然也有些思維短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好一會兒，敖擎遠忽然輕笑出聲：「我怎麼覺得我們兩個現在有點傻。」

    「是有一點。」聞人晏也笑，目光落在豐盛的早午餐上：「我們先吃東西吧。」

    敖擎遠「唔」了一聲，切開牛排嘗了嘗。眼睛一亮：「手藝不錯。」

    「還行吧！」聞人晏舉杯致意：「比米其林大廚還差點。」

    敖擎遠憋不住笑，跟聞人晏乾杯：「你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自信。」

    「這叫對自己有正確的認知。」聞人晏挑了下眉：「我知道自己哪裡討人喜歡，就要努力展示出來。讓我喜歡的人看到。」

    敖擎遠接口說道：「無需展示。你整個人往這一站，從頭髮絲兒到腳後跟我都喜歡。」

    「還挺會說話。」聞人晏笑了笑：「甜言蜜語張口就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沒發現就對了。」敖擎遠衝著聞人晏揚了揚下巴：「我只對你無師自通。其他人面前我根本就不這樣。」

    語氣中帶著理所當然的耿直和求誇獎的炫耀。

    聞人晏：「……」

    聞人晏忽然發現，敖擎遠在這方面特別會。至少他聽了那句話，有點心花怒放。

    「所以我是最特別的？」聞人晏笑著問。

    敖擎遠搖了搖頭，糾正道：「是我最喜歡的。」

    聞人晏但笑不語。

    吃完早午飯，敖擎遠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聞人晏靠在廚房門口，笑著說道：「有洗碗機。你扔進去就可以了。」

    「洗碗機太麻煩了。」敖擎遠搖搖頭，而且他討厭洗碗機工作時發出的噪音：「再說用洗碗機也沒有儀式感。」

    兩個人在一起，一個人做飯，另外一個人就應該洗碗。用工具代替就沒意義了。

    聞人晏笑了笑，話鋒一轉：「有時間，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家裡做客嗎？」

    敖擎遠刷碗的動作微微一頓。扭頭看向聞人晏，神色中帶點遲疑和驚訝：「你家？」

    聞人晏點了點頭：「我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敖擎遠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手足無措：「你現在應該是和你爸媽住在一起的吧？」

    聞人晏繼續點頭：「沒記錯。」

    敖擎遠有點張口結舌，意外的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所以你是想說，你要帶著我見家長？」

    聞人晏挑眉：「我是有這個意願。但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這也太快了吧！」敖擎遠情不自禁的感慨：「我們才剛剛互相表白誒。」

    聞人晏笑道：「可我處心積慮，預謀已久。」

    敖擎遠想了想，再一次確認道：「所以伯父伯母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

    聞人晏點點頭。

    敖擎遠不敢置信：「你什麼時候告訴他們的？等等，我們剛剛在一起還沒超過一天，你已經提前跟你父母說過了？」

    聞人晏解釋道：「我父母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我的性向了。我從來都沒有隱瞞過他們。只不過我之前忙於學習忙於工作，一直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這一次，終於有機會讓他們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

    敖擎遠思緒有點混亂：「那你想沒想過，萬一我不喜歡你怎麼辦？」

    聞人晏就這麼跟父母攤牌了。這自信有點爆表了吧？萬一他拒絕呢？

    聞人晏笑了笑：「那我就繼續努力唄。我這麼優秀，你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

    聞人晏頓了頓，笑容有些志在必得：「我會努力讓你知道，你不會遇見比我更優秀的人。也不會遇見比我更加愛你的人。更不會遇見比我更懂你的人。」

    敖擎遠啞口無言。害羞到耳朵尖都開始紅彤彤的。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轉移話題：「可是我還沒有機會跟家裡人說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歡男人。我經紀人也不知道呢。」

    「沒事，慢慢來。」聞人晏笑容溫潤，眼眸里滿是溫柔：「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