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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演配角演主角，煩心事少了但戲份也重了，夜戲雨戲不分時間不分季節。但其實很公平，這個圈子，尤其在劇組這樣形形色色的小江湖裡，每個人都是拿錢幹活。」

    「對於咱們來說，踏踏實實演戲是本分，都要對得起觀眾對得起拿的票子，至於理想和信念，在自己還不能做主的時候過份在意，除了給自己巨大的且不可解的心理壓力外，不會對你有任何實質性幫助。」

    闞之瑜知道自己這番話必定是會給向予楓不小的衝擊，甚至是打破他夢幻中的桃花源，但是他還是要讓這個一切都剛開始的年輕人知道。

    闞之瑜沉聲道：「想做個好演員，一定要自我上進，這是在這個職業標籤下每個人都應具備的認知和素養。但這種上進並不意味著無休止的自我批評，也無需給自己多高的道德負擔。因為當你可以對抗規則的時候，你才有機會改變規則。」

    話音剛落，斐遠開門進了包廂。

    闞之瑜一笑，對向予楓說：「喏，能改變規則的人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變強啊！

    第40章 青春意氣

    「說我什麼？」

    斐遠隨手關上包廂門，走到靠近闞之瑜的空座坐下，隨口問道：「說我壞話呢？」

    闞之瑜給斐遠倒上茶水，又拿過一旁的菜單給斐遠，一邊道：「沒，我跟向予楓說你厲害。」

    「斐哥好。」

    斐遠向一旁的向予楓回應說：「有段時間沒見了，瘦了？」

    闞之瑜說：「是吧？我剛還說呢，他最近瘦得很明顯了。」

    斐遠點頭，又問，「第一次拍戲吧？不適應？」

    向予楓坦白說：「開始有些吃力，後來就還好，只不過一時間心理調節沒弄好，闞哥剛才一直在開導我。」

    斐遠笑著問闞之瑜，「難得見你開導別人，給我說說。」

    闞之瑜搖頭，「不了，我跟小楓說是知心哥哥，跟斐哥你說就是班門弄斧了。」

    斐遠捏捏闞之瑜的後脖頸，笑著說道：「還打趣我？」

    斐遠收回手，看向對面的向予楓，正色道：「我也是從新人期過來的，闞之瑜也是。所以雖然我不太清楚你遇到了什麼困難，但多少還是能分辨一二。闞之瑜值得你深交，他如果跟你推心置腹說了什麼，即便一時難以接受，但肯定都是經驗之談。」

    「說句不中聽的話，愛豆和演員之間就是有壁的，心理轉換、角色轉換亦或是能力轉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次錄節目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不是只會搞花拳繡腿內里空空蕩蕩的那路子人，我的直覺一般不會出錯，所以也相信你能給自己一份漂亮的成績單。」

    「至於不和諧的聲音，聽過就罷，萬事可以過耳但千萬別樣樣掛心。這行當裡面多的是被言論絆住再也起不來的炮灰，如果你想當個好演員，哪怕是當個跳板呢，你的專注力都不允許過多的分心。」

    斐遠也清楚這幾年偶像這一職業濫竽充數的居多，有真材實料的太少，行業不景氣，外界不看好，各大公司想曲線救國靠給藝人接劇本打開知名度也無可厚非。諸如向予楓的偶像藝人數不勝數，他們無法自己做主，只能讓唱歌的時候唱歌，讓拍戲的時候拍戲。

    但浮名利祿最容易花了人眼亂了人心，有些人還沒等來逐浪的機會，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前輩放心，我明白，您的教誨我一定牢記在心。」

    向予楓沒想到斐遠也能跟他說些這樣無保留的實在話，他是真心感激，道：「我不會辜負您的直覺，也會做個值得闞哥深交的朋友。」

    他能看出斐遠對闞之瑜的在意，也能理解斐遠對闞之瑜交友情況的把關，剛才斐遠的一席話，一方面是在給他這個還沒怎麼著就玩起跨界的後輩新人提點二三，另一方面則是出於對闞之瑜的關心而生出的考驗。

    察覺到包廂內氣氛沒那麼輕鬆，闞之瑜趕緊推推斐遠的手臂，「怎麼突然這麼沉重正式了呢？斐哥真的是鐵打的冷場小能手。來來來，今天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吃大戶，大戶快點菜，我倆下了戲就趕過來了，這會兒是真餓了。」

    斐遠本來也沒想欺負小新人，只不過他一走心談話就容易氣場懾人。

    他配合道：「我的錯，你倆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沒有我就點了啊。」

    闞之瑜和向予楓私下裡已經差不多吃遍附近的夜市小吃街了，自然沒什麼忌口。斐遠知道闞之瑜的口味，主要還是顧及向予楓的偏好。

    向予楓說到底也才二十歲，每天早出晚歸費神費力的，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正所謂胃口不小，吃相挺好。

    這頓飯雖然開場有些冷，但三個人吃起來氣氛也就活絡輕鬆多了，互相分享了些無傷大雅的小趣事，關係也更親近了。

    「我明天晚上走，白天跟你們在劇組看看。」斐遠訂的賓館房間就在他們樓上，走近賓館的時候斐遠說：「不介意我觀摩一下吧？」

    闞之瑜說：「必須不介意。」

    他又拍拍向予楓的肩膀，「咱倆得抓緊機會抱大腿，斐哥小班課，一對一教學，好用還不貴。」

    向予楓也說：「那我明天是演得好一點爭取個好分數還是演得差一點換個私教課？」

    闞之瑜也跟著作發愁狀，「這個問題提得妙，一時半刻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