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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3:29 作者: 邊書
簡霄猝不及防橫飛出去重重砸倒那個徐青初,竟和它一併化作了一縷黑煙。
「聿揚,到我這邊來。」另一個徐青初皺眉看著蕭衡,向陸聿揚伸出手。
蕭衡的五官頓時一陣扭曲,他陰笑一聲,猛地向陸聿揚撲去。
陸聿揚躲都沒躲,利落的一個迴旋踢把他踹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砰」的一聲悶響倒在地上也消失了。
收回腿,陸聿揚的舌頭在上牙牙尖舔了一下,看向徐青初的眼神透著少有的狠戾。
「徐青初」看出他識破了自己,陰惻惻地勾了下唇,慢慢退後消失在霧中。
陸聿揚當然沒傻到去追,而是從兜里翻出顆薄荷糖含著,抱著胳膊靠在了一顆樹上。
「陸處!」簡霄緊抓著蕭衡的衣服走了過來,眼睛往周圍看了看,「徐道長呢?」
「破陣去了。」說著,陸聿揚「咔」的一聲,把嘴裡的糖咬成了兩半。
兩個熟悉的身影應聲出現在他們前後。
簡霄睜圓了眼,前看看後看看,那表情明晃晃一個懷疑人生:「兩……兩個徐道長?」
蕭衡的視線分別在兩個徐青初面上掃過,微微勾起唇角,帶簡霄走到陸聿揚身側,但笑不語。
陸聿揚斜了蕭衡和簡霄一眼,原地不動。
「聿揚,我是真的。」前方的徐青初眉頭微蹙。
另一個徐青初淡淡地看了陸聿揚一眼,雙手抬起飛快地結了個手印,唇上輕聲念道:「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注】」
咒畢,前方的徐青初被當頭一道雷劈中,頃刻化為灰燼。
對嘛!這才是我家徐道長,人狠話不多。
陸聿揚看著徐青初咧嘴笑道:「怎麼才回來?這都第二波了。」
「破陣需要點準備。」徐青初說道。
「準備好了?」
徐青初點頭,手上又結了個印,喝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注】」
隨著咒術出口,濃霧肉眼可見地逐漸散去,周圍的景象很快清晰起來,正前方隱約露出屋舍的一角。
「到了?」簡霄愣愣地問道。
「到了。」蕭衡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情緒波動。
走近普拉成,眼過之處,屋舍儼然,已過飯點,還有零星的幾個屋頂升起裊裊炊煙,確是人煙。
田間彎腰勞作的人注意到陸聿揚一行,紛紛看過來,離得近的免不了小聲議論。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空氣中隱隱漂浮著一股難以言語的詭異感。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追著一條小黃狗迎面從他們身旁跑過,經過陸聿揚的那刻忽地一百八十度轉過臉來,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美卻瘮人的微笑。
「陸處,我感覺……怪怪的。」簡霄小聲說道。
陸聿揚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小心點兒。」
蕭衡似是完全不在意周圍的詭異,視線掃過一圈,走到了幾人前面:「這邊走。」
「去哪?」徐青初拉住陸聿揚,沒有貿然跟上去。
蕭衡回過頭,緊盯著陸聿揚:「你家。」
顯然,這句話是對南聞秋說的。
到了這裡,不論蕭衡安的是什麼心,都該剖開了。
陸聿揚看了徐青初一眼,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手。
再看向蕭衡的時候,他眼眸一閃,已經切換成南聞秋了,「走。」
蕭衡對普拉成似乎不熟,每走到一個岔口都要停下來想一想,好在普拉成不大,他們沒多久就走到了一座木屋前。
是陸聿揚在朔今的記憶里看到木屋,古樸簡單的原木色建築,就連木窗斜支起的角度都相差無幾,三千年的光陰已逝,這裡卻好像被定格在了原處。
房門是虛掩的,南聞秋走上前輕輕一推,在「嘎吱——」聲中緩緩打開。
「南先生!」
屋內坐著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手上拿著一支毛筆,臉頰沾了一小塊墨漬。
在看到陸聿揚的那刻,他兩眼一亮,丟了筆騰地跳下椅子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然後就扯著嗓子號啕大哭起來:「我以為……你和淮原師父再也不會回來了……」
南聞秋微微一僵,腦海里瘋狂湧進零碎的記憶片段,他腦子一陣刺痛,在男孩聲嘶力竭的哭聲中微微張了張嘴,喃喃道:「四郎?」
四郎抬起臉,抽抽嗒嗒地重重點了下頭:「嗯!是四郎!」
「四郎,長大了。」南聞秋的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不能哭,再哭,會惹人笑話。」
四郎忙抬手抹眼淚,一邊哽咽著一邊轉頭去看他身後的簡霄,忽然開口說道:「可是,淮原師父好像也快哭了。」
南聞秋暗紅色的眼眸狠狠一縮,猛地轉頭看向簡霄。
「胡說,淮原師父沒哭。」簡霄的嘴裡吐出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他眼眸微抬,露出一雙淺金色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注】選自道教咒語大全
第60章
蕭衡坦白了,當年他死後遇到了梟,知道滅國真相後在梟的挑唆下糾集了一群所謂的「正義之士」,打著捍衛天道的旗幟蜂擁至此。
而楚淮原,至始至終是站在南聞秋身旁的。
天道不是幌子,梟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徹底惹怒了天道,天罰適時降臨,劈向的卻是南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