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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一眠笑了一聲：「那你腳也是夠大。」

    總之，付思源這個成績他全家都挺高興的，當然也不會再逼他回去。

    陳東文就很不高興了，因為付思源跟第五十名就差了三分。

    雖然不用再回去，但是打賭輸了。

    「眠哥，反正一神這幾天都不在班上，你去替我說說，讓我去他那兒坐幾天唄，」付思源忽然說，「今天一整天陳東文看我的眼神兒，都像是要把我活剮了一樣。」

    「幹什麼讓我去勸？」夏一眠皺眉。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神對你有多雙標啊，」付思源說，「你倆以前就認識，他現在肯定也是打心底把你當好兄弟呢，你說話管用！」

    「……不管，」夏一眠聽了這話心裡彆扭了一下，然後撇嘴道，「要說你自己去。」

    就周千凜那個性子，他怎麼可能願意。

    「眠哥……」付思源還要繼續勸，手機忽然響了。

    他拿到眼前看了看，發現是陌生號碼。

    「喂，您好……」

    付思源接通後只說了三個字，就愣住了，然後瞪大眼睛很僵硬地看著夏一眠。

    夏一眠被他看得後背都發涼了，剛要問怎麼了，付思源捂著手機一臉慌張地用口型說：「怎麼回事？你媽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

    夏媽媽一直挺不待見付思源的，總認為他是損友。

    付思源自己對這一點非常清楚，所以他很少很少出現在夏媽媽面前，更別說存個號碼什麼的了。

    夏一眠當即神色一變，然後擺了好幾下手。

    「阿，阿姨您好，」付思源緊張得都咽口水了，這個時候之前的小金人演技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兒了，「我現在沒和他在一塊兒，他可能在上自習呢……」

    「好的，我一定……那阿姨再見。」

    說完就迅速摁掉電話，整個人都長舒一口氣：「我操！嚇癱我了！」

    「你媽說給你打了十來個電話都沒人接？」付思源拍了拍胸脯後問，「你故意的？」

    「怕挨夸？」

    夏一眠：「……」

    「你先走吧，我等周千凜，順帶回個電話。」

    付思源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那行，那你有什麼事兒一定跟我說。」

    「嗯。」夏一眠點了點頭。

    付思源走後，夏一眠在圖書館外面的長椅坐下，給周千凜發了一句：[圖書館樓下等你]

    發完消息後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哥，媽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夏青余似乎對接到他的電話不太意外，聲音帶著笑意：「嗯，爸媽這次都挺高興的。」

    夏一眠手裡拿了片樹葉轉著：「我就是……你別讓媽打了。」

    「可以嗎？」

    他嘆著氣問。

    夏青余這次罕見地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問：「周千凜就這麼管用？」

    夏一眠轉樹葉的手一頓，接著就把葉子攥碎了。

    「是什麼原因，讓我們眠仔不僅願意乖乖考試，還這麼努力？」夏青余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里沒有了往常的笑意，仿佛在談論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看了你近期的照片，瘦了不少。」

    夏一眠眉頭擰了擰，連那聲「眠仔」都沒精力去在意了。

    他覺得說話變得吃力了很多，半晌才猶豫著答：「……他學習挺好的，他……」

    「一眠，」夏青余沒打算聽他說完，嘆了口氣，聲音又壓了壓，像是怕嚇到他一樣，「你們學校論壇上那些東西，媽都看到了。」

    夏一眠皺著眉反應過來後，當即僵在了原地。他的手很快變得冰涼，用力到發顫才拿穩了手機。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只是覺得這是件很嚴重的事，但自己之前一直給忽略了。

    「媽媽知道你考試成績後很高興，」夏青余像是猜到了他會有什麼反應，語速很快地解釋著，「她也想知道你近期過得怎麼樣，偶然間進了論壇……才看到了很多關於你的東西。」

    「她看了很久。」

    夏一眠一直沒有說話。

    但是手機聽筒里似乎能傳過他顫抖的呼吸聲。

    論壇上的東西可太多了。

    他和周千凜的各種石錘暫且不提，可他……那時候親口說出自己是彎的。

    這件事在論壇上已經人盡皆知，成為默認的事實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爸媽有一天會看見？

    「機票已經買好了，」夏青余在電話那邊頓了會兒，才把話說完了，「我們明天中午就能到。」

    「沒什麼要緊事，爸媽只是想去看看你。」

    夏一眠往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眼睫顫抖得厲害。

    「你不用太……緊張或者有壓力，」夏青余似是把安慰的話用完了，最後輕聲說，「有哥在呢。」

    夏一眠眼瞼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後，夏一眠看著圖書館二樓的自習室，呆坐了好一會兒。

    直到看到自習室的燈光忽然暗了，他才像是被嚇到一樣清醒了。

    接著慌張起身，一邊疾步往校門口走一邊點開和周千凜的對話框。

    夏一眠：[先跟付思源喝酒去了，今晚就不回了]

    周千凜從圖書館出來時，恰好看到夏一眠急匆匆離開的背影。